別說是佘秘書,就連我自己,心中都帶着深深的疑惑,人的恨意真的會這麼強烈?在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前提下,我仍舊被心中迸發出來的恨意給驚了一下。若是仇恨如同火焰一般燃燒,那麼我心中的恨意就是太陽!
這種比喻一點都不誇張,因爲在玉羅施展完鎮魂鎖命之術後,我對所有事物的正面情感越來越低,負面情感越來越強烈。
當我走下樓梯,一個買菜回來的大媽,正好從正面走過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完全可以往旁邊挪一步,從旁邊繞過去,擱在以前我就會這麼做。而此刻,我卻沒有做出這個選擇,而是直接擋在大媽面前。大媽楞了一下,短暫的對峙之後,還沒等大媽做出反應,我就搶先一步開口。
“閃開!”
本來大媽臉色平靜,聽到我的話之後,臉色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很冷。
“小姑娘,你也太霸道了吧?這路又不是你家的……”
還沒等大媽把話說完,我就不耐煩的抓住大媽的肩膀往旁邊一推,大踏步的揚長而去,不顧大媽在身後的叫罵。
佘秘書追了上來,在我身後嘀咕:“那大媽怎麼回事?一個勁兒在那罵街,好像誰得罪了她一樣,什麼素質!”
佘秘書的作用僅僅是牽線搭橋,她的作用已經沒了,因此我很直接乾脆的說道:“咱們就到這吧,你先回去吧。”
“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兒,要不然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毫無感情色彩的拒絕了佘秘書的好意,而後直接在路邊打了個車,獨自一人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直接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呂檬所在的病房。
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叫洪雷的漢子,正靜靜地守在牀邊。見到我,洪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身體像是觸電一般,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擋在我和呂檬的病牀之間,眼神無比警惕的看着我。
洪雷只是啞巴,不是聾子,因此我直接開口:“讓開!”
洪雷沒有動,攥着拳頭,沒有攻擊我,也不肯退避。我知道讓洪雷拱手把心愛的女人,讓給‘敵人’根本不可能。我也就索性不再廢話,直接向前走去。當我離洪雷越來越近時,洪雷開始不得不往後退,等屁股靠在牀邊已經退無可退之際,他咬着牙擡起大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我冷冷看着他的手掌,輕哼道:“你若是碰到我一下,你和呂檬都得死!”
聽到我近乎冷血的威脅,洪雷立刻把手放了下去,並且在我凌厲眼神的注視下,逐漸露出了怯意,不甘的往旁邊挪動了一點。
我站在牀邊打量呂檬,發現呂檬還沒有甦醒,肩膀纏着厚厚的繃帶,我伸手挑開繃帶,發現呂檬的肩膀縫了不知道多少針,呈現出深紫色。
在洪雷緊張的注視下,我咬破手指,將血滴在呂檬的肩膀上。隨着血液的浸潤,呂檬的傷口從深紫色逐漸變成淡紫色,再從淡紫色變成粉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僅僅是十幾分鐘的樣子,她肩膀的傷口就相當於靜養了一兩個月。
眼前的變化讓洪雷露出了欣喜,他趕緊跑到牀的另一邊,趴在牀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呂檬的肩膀。
我伸手在洪雷眼前打了個響指,引過洪雷的視線:“啞巴,聽着,我不管你們倆以前聽誰的,是誰的心腹,從今天開始,你們最好給我令行禁止,若是拖了我的後腿,我會讓你們死的很慘!”
洪雷連連點頭,眼神中沒有絲毫的介意或是抗拒,很顯然,只要救了他心愛的女人,這個憨厚的男人就會言聽計從。
看到洪雷,再回想起我心愛的男人,一股恨意在我心頭蔓延!
而就在我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之時,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吱呀……”
是從身後傳來的開門聲,我下意識轉身看過去,只見三個年輕人出現在了病房裡。
這個病房雖然有三張病牀,但只有呂檬一個人在這,因此這三個年輕人絕不是來探望病人的。最關鍵的一點,這三人有些眼熟,很快我就想起來,爲首的年輕人正是之前在修車廠見到的張江河。
張江河一左一右的年輕人,分別是剔着寸頭,穿着黑體恤的男人,以及染着金色頭髮,身穿鉚釘皮衣,嘴裡嚼着口香糖的年輕女性。
張江河一眼就認出了我,有些驚訝:“嫂子,你怎麼在這?”
“誰是你嫂子?!”我嚴聲嬌喝,本來看張江河的眼神,雖然和好意扯不上關係,但至少沒有負面情緒,聽到‘嫂子’二字,我看張江河的眼神立刻變得異常冰冷!
張江河有些意外,可能是沒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大,臉色一陣窘迫。他一邊朝我走來,一邊尷尬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之前我還放過你一馬你忘了?看在蘇公子的面子上,咱們也不至於搞得這麼僵吧?”
在說這話的時候,張江河伸着腦袋,眺望了一眼病牀上的呂檬。
我發現張江河在觀察呂檬的時候,洪雷的眼神既警惕又憤怒,很顯然,洪雷和張江河之間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過節。
“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你的嫂子!”我注視着張江河,一字一頓。
張江河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打的手勢:“當我沒說還不行?真是怕了你了,身爲女人,脾氣要軟一點,溫柔一點,不然蘇公子怎麼會一腳把你踹了呢?”
聽到這話的瞬間,一股不可壓制的怒火在我心中驟然升起,我一把抓住張江河的衣領:“你說什麼?!”
“喂!”同行的鉚釘皮衣女人,猛地衝了過來,抓着我的手腕,柳眉橫立:“給我鬆手!你以爲你是誰?還覺得自己是蘇公子的女人啊?別給臉不要臉!”
我沒有理會鉚釘皮衣女人的諷刺,低頭看着她抓在我手腕上的手,眼中閃現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