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一章衝突升級
見蘇靖和張江河有說有笑,我心裡便是一陣納悶,趁着張江河上廁所的檔口,我趕忙詢問蘇靖:“你怎麼會認識張江河?”
蘇靖沒有回答我,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反問:“你來找張江河干什麼?”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我加入了兄弟會的事,告訴了蘇靖。結果蘇靖的表情很平淡,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在我的一番追問之下得知,在我剛加入兄弟會的時候,蘇靖就已經知道了,而且現在蘇靖也是正式的兄弟會成員。雖然他沒有殺掉南霸天,但是身後有七星邪屍背叛‘撐腰’,加入兄弟會本身就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蘇靖和張江河的關係,很簡單純粹,僅僅是剛認識的朋友而已。
按照蘇靖的說法,張江河這幾天,已經不止一次被暗殺過,每次都被蘇靖救下,一來二去,張江河就把蘇靖當成了‘救世主’。
該說無巧不成書呢,還是造化弄人?
蘇靖想要殺掉南霸天,卻被我阻攔。而現在我想殺張江河,蘇靖又成了張江河的保鏢。
我注視着蘇靖,輕聲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會來殺張江河,所以早早的等在這裡?”
蘇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兄弟會之間的消息是共通的,我知道你的忠誠考驗,不是很理所應當的事兒嗎?”說到這,蘇靖的手不動聲色的放在了我的腿上。
我猛地把蘇靖的手推開,沒好氣道:“所以你是打算阻止我了?”
蘇靖滿面笑意:“這叫禮尚往來,你阻止我殺南霸天,我阻止你殺張江河,不是很合理嗎?”
“你少來!之前我還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殺張江河,現在他必須殺!我必須要進入兄弟會,找到老鷹,學習他的天星法。”說到這,我看着蘇靖,近乎央求:“蘇靖,回頭吧。”
蘇靖放下酒杯,雙手交叉,手背拖着下巴,眼睛自始至終都在凝視着酒杯,彷彿裡面的紅色液體有着什麼魔力一般:“人最怕的並非是沒有夢想,而是一直乾涸的心突然出現了曙光,然後不顧一切的朝着光明衝去,這一路上,任何的困難都無法阻止前進的腳步。”
聽到這話,我恍然若失,近乎失聲:“你究竟是迷失了自我,還是對我的感情淡了?”
“我很堅定,我也知道我想要什麼,這與你我的情感無關。”蘇靖很冷靜的說道。
我突然感覺心裡莫名的很痛,因爲蘇靖所爲的‘曙光’,無外乎是他對絕命箴言的追求,而現在,絕命箴言的價值,甚至已經超出了我對蘇靖的價值。或許絕命箴言與我息息相關,但卻並非我願。
我感覺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蘇靖,我很後悔,不應該來這座城市!若沒有來到這裡,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難道我能對周鳳薇見死不救嗎?顯然不能!因此這無疑是老天爺對我們再次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而這一次,這個玩笑越發顯得嚴重,因爲它已經開始挑戰我和蘇靖之間從不動搖的感情了!
我凝視着蘇靖,攥着拳頭,一字一頓:“既然我無法阻止你,那咱們就各自爲戰吧!”
“你阻止不了我,同樣我也阻止不了你。”說到這,蘇靖突然長嘆了口氣,語氣甚是感慨:“兩個太過強勢的人在一起,必然會出現這種問題。以前我可以埋藏自己的強勢一面,而現在,我無法再隱忍。”
“隱忍?!”這個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幸福時光,竟然被蘇靖概括成了‘隱忍’!
恍然間,我發覺,彷彿以前所有的畫面,全都是假象,被這個尖銳的詞,撞擊的破碎成渣!
我愣愣的看着蘇靖,而蘇靖卻背對着我,自始至終沒有接觸我的視線,或許他心裡也清楚,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會刺痛我的心,不想看到我傷心的模樣。可是他的迴避,他的心知肚明,更加證明了他寧可傷害我,也要執行他的所謂追求!
追求與愛情,便是男人這一生的全部,而通常情況下,愛情佔據着男人的前半生,追求佔據着男人的後半生,隨着時間的推移,追求與愛情這兩個因素的比重,開始在男人的心裡發生着不可逆轉的變化。
現在的蘇靖,無異已經到了男人的後半段,追求勝過愛情,勝過我了!
我沒有輸給任何人,我也不曾擔心誰會搶走我的男人,我的愛,而現在,事實卻很諷刺,我輸了,還是輸給了男人最虛無縹緲的‘追求’二字!
這一刻,所有屬於冥妃的驕傲,被擊得粉碎,再無有恃無恐的資本!
吱呀……
房門被推開,張江河滿臉掛笑的走了進來,他坐在我和蘇靖對面,看着我們,調侃道:“我離開的時候,你們兩口子說了什麼悄悄話?”說到這,張江河看向我,笑道:“嫂子,蘇公子非常自律,在我這裡你大可以放心,絕不會像外面那些小子一樣喝的爛醉如泥。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會兒我就親自把蘇公子完好無損的給您送回家。”
張江河在察言觀色方面存在着瑕疵,絲毫沒有發覺我臉上的嚴峻。
視線接觸,直到我眼神中的凌厲已經無法掩蓋,張江河才終於嗅到了不妙的味道,茫然道:“嫂子,你怎麼了?該不會是怪我把蘇公子帶到這來吧?”
我沒有吭聲,深吸了口氣,壓抑住心中的陰暗情緒,硬是衝張江河擠出一絲笑容:“江河,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說完,我站起身,四處掃視了一眼,視線落在西北邊的臥室,輕聲道:“就去臥室說吧。”
張江河沒有拒絕,只不過他剛站起身,蘇靖冰冷的嗓音便隨之發出:“別去!”
我瞥了一眼蘇靖,蘇靖依舊低着頭,但是他剛纔的嗓音卻是毋庸置疑的。我苦澀一笑,不再去看蘇靖,視線再次落在張江河身上,語氣加重了些:“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