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懷生的態度讓我意外的很,可再問,萬懷生卻不肯回答了,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他這樣,我就算心裡再好奇,也沒法繼續再問下去。
萬懷生被手下有事叫走之後,我立馬將詢問的對象換成了慕錦川。
慕錦川告訴我,特九科的確管的只是活人的事兒。
像是有人被惡鬼攻擊了,警察破不了案,那麼,這些懸疑案件,就會被整理成檔案,送去特九科,有特九科的人進行處理。
抓到惡鬼後,特九科會連着那惡鬼的犯罪檔案,一起送到地府設立在人間的一個機構——地九科,惡鬼太強大,也可以向地九科申報,由地九科派出人手抓鬼。
這次除掉了冥徵這個毒瘤,萬懷生是欠了慕錦川與蕭安遠人情的,原本這件事該由特九科申報地九科,直接解決了,特九科的業績評價也會提高不少。
因此,萬懷生打了個擦邊球,我是人類,那麼萬懷生追查下去,也就有了藉口,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也得那股勢力是人間界的,不是的話,那他們也沒辦法。
這是說得通的第一個解釋,第二個則是得悶在心裡的。
特九科願意幫忙,是件好事,有些事兒沒確定之前,說出來只會惹得雙方都不愉快。
警方及時更新了微瀾大廈的案子,慕錦川與蕭安遠,都變成了警方的合作伙伴,爲的是引出冥徵這個真正的幕後兇手。
這一次大反轉,警方發佈消息之後的好幾分鐘,參與討論的網民寥寥可數。
我都替網民們覺得尷尬,這年頭,誰能知道破個案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啊,地方警察官方賬號發佈的消息,特麼的居然是個煙霧彈!
我都能猜到那羣網民表情麻木,在心裡不斷刷新“臥槽”兩個字的情形了。
先前網民們罵的有多狠,這會兒被打臉的就有多狠,那些粉絲衆多的大號,就算被打了臉,在確定不是有人冒充警方發佈虛假消息後,腫着臉刪了自己原先的轉發評價。
在消息發佈半個小時後,微博上的一位大V,慎重發布了長微博,對自己先前的錯誤進行了反省,還@了我以及蘇樂的微博。
在事情風頭最盛的那會,大明星蘇樂也是無辜被罵,早已停更的微博評論漲得特別快,污言穢語滿屏皆是。
原本在蘇樂宣佈退圈之後,他的粉絲就由幾十萬,銳減到了幾萬,被慕錦川的事情一牽連,粉絲數就只剩下了三四百,裡面還大多數都是殭屍粉。
我的微博更別提,我弄了個小號去圍觀了一下,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睹。
我敢保證,我要是敢登陸大號,不到一分鐘就得被氣憤的網民請的黑客連電腦一起黑了。
即使事情水落石出,我的微博大號也有許多人前來道歉,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繼續用我的小號。
登上好久不用的QQ,一連串的提示冒了出來。
看時間顯示,我加的羣若是有熟人,幾乎都已經被羣主給踢出了羣,原本十好幾個QQ羣,現在就剩下了可憐兮
兮的幾個,還都是我不怎麼發言,所以不知道我身份的。
這可真是……
苦笑了一聲,我握緊鼠標,挨個全點了退羣。
自己新建了一個羣,將吳彤、林源、女鬼娜娜拉了進去。
我一出現,吳彤與林源的的消息頓時開始交互在羣裡閃現,我還沒組織好語言,林源就問我要了權限,又拉了一個人進來。
那人進羣后自己改了羣名片——林奕。
“這誰?”我偷偷給林源發了消息。
身份揭開的時候,我因爲被衆多人踢出羣的鬱悶心情,頓時變得又囧又好笑。
林奕,我家門口那家大型超市的店長,那天我去超市被人認了出來,叫嚷着我是慕錦川的同夥,冥徵府上的鬼趁機砸破了我的頭,還是林奕幫我打的電話。
想到我那時候還惦記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莫非……
“林奕?”慕錦川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應了一聲,將林奕是林源拉進羣的這件事,滿心興奮的說給慕錦川聽,末了認真下結論:“這兩人有貓膩。”
慕錦川挑眉,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怎麼了?”我不禁疑惑,林奕和林源哪哪都挺配的啊。
慕錦川看了我一眼,摸了摸鼻子道:“我給你看一件事。”
說着,他打開與林奕的私聊框,用我的賬號,給林奕發出一段話:
林奕,我是慕錦川。
私聊框沉寂了幾秒,林奕的回覆刷新了出來:
慕統領。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盯着那句“慕統領”,腦子裡嗡嗡直響。
誰會這麼叫慕錦川?——鬼。
再想想那家超市的地理位置,我頓時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他,那個……我是說,其實林奕也是鬼?”
“妖。”慕錦川笑容尷尬,“我從微瀾大廈離開後,原本是準備就近藏在家附近保護你,正好被林奕看到了,這才知道,林奕的本體是妖。”
我激動的幾乎滿眼熱淚,抖着手切換到羣聊,就看到林奕跟林源顯得無比親密的聊天記錄,頓時感覺眼前一黑。
媽媽,我作孽了啊……
多麼好的一姑娘,我腫麼就腦子一抽,把人給送妖怪嘴裡去了呢。
“各人緣法,沒準還是段挺好的姻緣。”慕錦川伸手勾了勾我的下巴,俯身在我脣上親了一下。
我淚眼看他,很想呼他一臉。
伸手覆上慕錦川的臉,我表情一變,狠狠捏住他臉頰,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句話還真提醒我了,各人緣法?來,咱們好好說說,先前蕭安遠說公平競爭,怎麼回事兒?”
慕錦川這放任自由的態度,分分鐘讓我胡思亂想,他跟蕭安遠公平競爭,把我放在哪兒了?
“沒準是段挺好的姻緣?”要是我真心思動搖,覺得蕭安遠也不錯,慕錦川你個蠢蛋就哭去吧你!
面對我的責問,慕錦川卻是相當淡定,被我捏着臉頰不好說話,他伸手拉下我的手,輕笑道:“老
婆,你是我的,從身到心,必須全是我的。”
“蕭安遠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可他也不是個會鑽牛角尖的,放手讓他追求你,看不到希望後主動退出,和千方百計阻止他,導致他永遠陰魂不散……”
我傻眼的看着他,耳邊聽到他的問話:“你覺得呢?”
嚥了口口水,我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卻也本能的選擇了第一個。
“那個,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我想了想,將當初在收容所裡,跟蕭安遠的談話說了出來,那時候,我還想着瞞着慕錦川,私下裡與蕭安遠說清楚,結果這兩貨居然早就有了約定,把我瞞在鼓裡!
慕錦川聽完卻是無比冷靜的一勾脣:“他逗你的。”
尼妹!
我默默在心裡豎起了中指,虧我自己煩惱得頭髮掉了一把,居然是騙我的,蕭安遠根本就沒打算放棄。
在羣裡聊到了晚上十點多,我在慕錦川的催促下熄燈睡覺,牀上運動過後,十分滿足於又可以摟着慕錦川,蹭了好幾下,將慕錦川的火點起來,立馬眼皮一沉,舒服的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模糊聽到牀頭櫃響了一聲,掙扎了撩了撩眼皮,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牀頭櫃前,似乎是扭頭看了我一眼。
我心裡奇怪於慕錦川竟然穿好了衣服,卻也因爲身體累得慌,下一秒又沉沉睡了過去,睡着前,我迷糊的想到,那件衣服好像很酷啊,慕錦川什麼時候買的?
一覺睡醒,我睜開眼就看到慕錦川正單手撐着腦袋,側着身子低頭看我,對上他的視線,我伸手掀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被子下,是光滑的ji膚。
咦?!
“你沒穿衣服?”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慕錦川有些想笑,伸手探了探我額頭,笑道:“老婆,睡迷糊了?”
不是啊!我急的不行,來不及說,轉身就去看牀頭櫃,原本空無一物的牀頭櫃上,正規矩的放着一封白色的信封樣的東西。
入手的紙張質地很柔軟,如同絲綢一般滑嫩的很,我好奇的伸手摩挲了幾下,還沒過癮,信封就被慕錦川抽手搶了過去。
信封落到慕錦川手裡,像是開啓了某個機關似的,隨着慕錦川展開手掌,信封自動漂浮在空中,兩邊的紙頁從下面展開,形成平整的一張白紙。
白紙上有暗色的符文快速閃現,幾乎一閃即逝,符文消失後,原本空白的紙張上,我看不懂的陰文出現在紙上,末尾,是一個長條的印章。
那印章的圖案讓我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猛然記起來,那圖案,像極了跟我在鬼宴上工作的冥牌上的圖案,只是,這印章上的圖案更加繁雜。
兩者對比,就如同簡筆素描與清明上河圖的差別。
慕錦川看完,隨手一道靈力打在白紙上。
白紙如同在儀器下,被放大、放慢了無數倍一般,憑空碎裂成了無數的粉末,粉末轉瞬間化作晶瑩的光點,風一吹,剎那間消失在了清晨的陽光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