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處還真的不是做生意的爐子,在許多的生意上我沒搞定,現在文靜一出馬就水到渠成,不過我不會往壞的地方想。心想那樣不是我的專長,我的特長還是降服那些讓人駭人聽聞的妖魔鬼怪了。
剛開始文靜還是蠻高興的,後來從大家的神情中覺察些什麼,很委屈,整天都鬱鬱寡歡,聯繫客戶也不主動積極了。我看在眼裡,本想召集大家開個會,後來一想又怕這樣大家更加胡思亂想,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單獨找文靜談一談比較好。
下班後我讓文靜單獨留下來,關切地詢問她最近幾天的工作,絕口不提童老闆廠裡訂單的事。
琵琶精怪變成的一身紅色服飾,頭上帶着藍色帽子的文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傷心地說:“頭,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用什麼歪門邪道接的單?”我連忙否認自己絕沒有這麼想。“那爲什麼大家都怪怪的,難道童老闆名聲不好我就不能與我交朋友做生意嗎?”
事實上文靜完全是通過正當手段取得童老頭這一單。當文靜第一次去拜訪童老頭時我對她也進行了一些言語的挑逗,但文靜表現出的潑辣與橫蠻讓我望而卻步,識趣地打發她走。文靜第二次去拜見時我很客氣地接待她,也沒打算給她下單。當她一而再,再而三命令式地糾纏,我就感到頭痛了,對一個小姑娘生氣又拿不下面子,只好答應每個月下兩萬元錢單給她。
我微笑說:“人心隔肚皮,每個人看問題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阻止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但是你可以改變自己的思路。身正不怕影斜,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文靜想不通,氣憤地說:“我又沒做什麼,爲什麼要讓別人胡說八道。”
“禍患起於爭執,流言止於無聲,你不讓別人說還能怎麼着?有些事是解釋不清的,越描越黑。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沒必要爲這點小事耿耿於懷,職場兇險是什麼?不就是一些流言蜚語嗎。小小的辦公室其實也是大千世界的反映,生活中總有這樣那樣不愉快的事發生,你計較得來嗎。”
文靜點點頭,“我真的什麼也沒做,不信你可以驗明證身。”
“怎麼個驗明證身?”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擡起眼發現文靜雙頰緋紅,正爲自己的失態而難堪。我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不覺一怔,氣氛稍微有點尷尬。不過我很快恢復了常態,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別多想了,好好地做好你的事吧。”
文靜也恢復了常情,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頭,我聽你的。”
我打了個響指,“OK,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好好幹吧。”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
文靜也
站起來,深情地望着我說:“頭,我請你吃飯吧。”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說:“不必了,等你做了很多單之後拿了提成再請大家吃吧。”
“好吧。”文靜在我身後做了個鬼臉,跟着走出辦公室。但是她的這個鬼面突然間變成了真實的,她青面獠牙,眼睛紅腫,頭髮白色,不禁讓人毛骨悚然了,許多的被她她的的這一個變化嚇得不知所措了,不好,她一下子就恢復了原貌,夜晚我奮筆疾書向自己的領導彙報了自己的一些工作和近期內應該安排的打算。
走出賽格科技園我不知要不要去上海市場。市場下班稍晚一點,以前每次下班有時間我都會到市場去幫周紅霞收拾一下,然後兩人攜手往回走,元旦晚上碰了李豔麗後我就害怕去市場,擔心在那裡碰到她。
許多天來我心情一直很矛盾。李豔麗那柔軟美好的感覺讓我記憶猶新,另外朋友妻不可欺的道德說法像咒語一樣深深地拷打着我的良心,一種犯罪感自始至終折磨着我。渴望與遣責緊緊地壓抑着我,也不敢坦然面對周紅霞。幸好周紅霞念念不忘要快速超越吳康樂與劉國韋,一天到晚只關心她的生意,要不然也許我早就原形畢露。我知李豔麗也是狐狸精怪變成的人兒,她的來歷我雖然知道一些,但是她是不是我們這邊派出的人兒,我還是起來真的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是如此美麗動人的人兒了。
我擡頭看看天,又看看上海,雖然已到了下班的時間,上海的人潮還沒有達到擁擠的高峰。內心的苦悶就象街上的人潮,總有一刻會擠爆的,必須找一個地方釋放。可是誰願意聽自己的傾訴呢?這種事又怎麼說出口,而且當誰都不好說。女人我也玩,爲了應酬不止一次在歡場中胡作非爲,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然而這是朋友的老婆,而且是在她新婚酒醉不清醒時佔了她便宜。我還沒有墮落隨便到把玩當作理所當然的地步,所以我無法不痛苦。
我拔通了芙蓉花精化成的吳櫻花的電話,聲音低沉地說想請她吃飯,吳櫻花在電話裡思忖了一下才答應。我欣慰地掛了電話,然後再打電話給周紅霞告訴她晚上有個客戶見面不能回去吃飯。周紅霞也很愉快地答應了我,叮囑我少喝酒,事情辦完早點回家。
這次我們在八卦嶺一家菜館見面,地點是吳櫻花選的。館子不大,但佈置很優雅,很有格調,也很乾淨,我們找了個最偏靜的地方坐下。
吳櫻花開門見山問:“什麼事讓你心情不好?”
我擡眼看她,她明淨深邃的眼眸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內心我不得不歎服她的敏銳與聰穎,笑了笑否認說,“沒什麼,很久沒見很想念你,找你聊聊。”然後拿起菜牌要
她點菜。
吳櫻花也不客氣點了兩道菜,把菜牌遞迴給我說,“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你。”
我也點了兩道菜,等服務員走開後,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低聲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苦悶。
吳櫻花並不感到訝異,也沒有表現出難堪與憤怒,輕輕地笑了笑,“男人,都是些低級動物。”
我找她是爲了釋放心靈,事情說出來後我內心感到輕鬆多了,坦然多了,靜靜地等待吳櫻花的譴責。
她沒有譴責我,只是說,“萬惡亂爲首,原跡不原心,一個人只要行爲潔身自好,內心再多邪念也是情有可原的,不予追咎的。你是有點過分,但是那種場景哪個男人能真正坐懷不亂,一點也不心猿意馬呢?”
我默默地點頭。一會兒服務員送上飯菜,我招呼吳櫻花吃飯。
吳櫻花把筷子送到嘴邊又停下來,出其不意地說,“和女朋友處得還好吧?”
我菜已送到了嘴裡,聽了她的話一下子噎住了,瞪大眼睛囫圇吞下去,“我都沒告訴你我談女朋友了啊。”
“你沒以前那麼無聊了,”吳櫻花笑了笑,接着說,“要不你業務做得很好,沒時間無聊。”
見她這樣說,我不得不把自己的情況據實相告,也說出了揹着公司自己做生意的苦悶。
吳櫻花靜靜地聽我說完,過一會才說,“從道義上來說你這樣做當然不對,老闆花錢請你,培養你,你卻沒盡心盡力幫我做事。”她停頓了一下,看看我接着說,“不過男人沒一點野心總成不了氣侯,再說自私是人的本性,只要不利慾薰心就好了。成功的人都是野心勃勃的,一個人不貪婪那是因爲我還不具備條件與膽量。不過人還是道德誠信一點好,一個不講道德沒誠信的人道德最終會拋棄我,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可以約束我了,我就會象洪水氾濫沒人引導回不到大海一樣,在肆意妄爲中枯竭,乾涸,最終耗盡自己的一切力量。”
吳櫻花說得很輕,但我聽起來非常沉重,感到心驚膽顫,垂着眼不敢看她。
“你害怕了?”吳櫻花笑了笑又說,“既然這樣你還不如辭職拼一拼,這樣對你和老闆都是一種解脫,再沒有良心的譴責。”
我不住地點頭,暗暗慶幸當初她沒有答應自己的追求。吳櫻花太深刻了,深刻得讓我害怕。我想,太聰明的女人總是那樣的厲害,她們能夠明察秋毫,你要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足或者是什麼隱私的,她們會看得一清二楚,不留下任何餘地的。所以我還真的有些怕和吳櫻花交往了。我是一個喜歡自由摔性的從,過慣了無拘無束的自由掃生活一下子就被人管理心中總覺得是那樣的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