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提議,在這些廖家人裡,應該是很可笑的,但是也沒有人能想出別的更好的辦法來。那麼大家也只能從我的這個提議裡,找到可行的方法。
丟他們下去很容易,但是要確保他們能撈回來就有點難了。這個湖,我們一個人也不瞭解。就算他們真的是死了,真的成了屍體,我們還是希望能把屍體帶回去給他們親人的。
大家想出來的,就是用繩子綁着他們丟下去,要是人醒來了也能馬上拉上來。而且三個人,也需要三個下水陪着他們,要是沒醒,通過繩子打個信號。要是他們能醒過來,也趕緊拉出水,不能在水下給嗆出事了。
那麼第一個難題就是繩子。大家把能找到的繩子擺了出來,都是那種做法事的紅線。這種要想從水下拉個人出來還是有點玄乎的。不過現在我們也找不到更好的繩子了,只能一根紅線扭在一起,幫着一具身體的腰。
至於下水的人,一個男人主動說他守着那上吊的孩子。另一個也說,他水性好,他去守着剛子。至於藍寧,我只能站了出來:“我守藍寧。”
蘭雪馬上叫了起來:“福,你潛水能自保就不錯了,你還守着藍寧?”
“在這裡,藍寧也只跟我們熟。我們不守着他,還有誰?藍寧我來守。”我看着蘭雪,說得很堅定。我知道,蘭雪游泳好,體力好,但是蘭雪這幾天正好來大姨媽,她不能下水。楊毅壓根就是個旱鴨子。
廖仲客在幫着給那三個身體綁紅線的時候,跟我說道:“你就那麼在乎藍寧?”
“不是我在乎他,而是藍寧不能出事。信義,諾言是廖家的根本,我不想廖擎極砸了廖家的招牌。”
那三具身體被人架着站在了漫上小腿的湖水中,我們也站在水中。我就在藍寧的身旁,總覺得廖仲客看我的眼神不對。這次下水,雖然說有繩子綁着,怎麼着死亡機率都不大,大不了就是嗆幾口水吧。
但是我就是不爽那個廖仲客看着我的目光。我站在水裡,惡狠狠地說道:“蘭雪!要是我死在水下了,你就跟着他們一起出去。等出了這鬼地方,你就幫我把廖仲客狠狠揍一頓。你打不過他,就讓007電昏他,再打他個豬頭。一開始我就決定等出去了我親自打死他的。現在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蘭雪有些意外的看看身旁站着的廖仲客,然後對着我做着“ok”的手勢。而廖仲客的臉上也變了點顏色,他完全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想法。
遺言交代完了,楊毅也是有私心的,007的身上綁着我和藍寧這邊的紅線呢,說得好聽就是他一個人負責拉我們兩,其他人就負責兩個就好。但是我們瞭解007的都知道,007的馬力都能跟一輛小汽車比了。
那些人把藍寧往前一丟,前面的水更深,有浮力,人也沒有直接沉下去。在人體不呼吸的情況下,加上他們是昏迷着身體平攤着,一時間,人是浮在水面上的。這至少也要幾分鐘纔會沉下去。我游到了藍寧身旁壓着他的頭,往水下沉。做了一個深呼吸,我也跟着沉下去了。
水並不是很深,有魚,感覺着水流動着。好冷!這天氣已經不是原來的大夏天了,突然這麼沉下水裡,水下的冷還真不是一般的。我還要抱着藍寧的頭,不要讓他浮上去。再拍拍他的臉,看看他是不是有醒來的可能。
可是他什麼反應也沒有,我憋氣時間並不長,冒頭出水,換口氣,再沉了下去。在我身旁,我知道有人。而且剛子已經醒來了。他拼命划着水。岸上吵雜着。我在水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覺着,他們被人拉上去了。
可是藍寧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手腳不會動,閉着嘴,鼻子裡也沒有氣泡。整個人就跟死人一樣。
我再次冒出水面換氣,短暫的換氣中,我能看到那個孩子也被拉上岸了,還是那男人揹着他上去的。
我的心裡更急了。藍寧爲什麼還沒有醒來?難道我的推斷是錯誤的?還是說這個陣裡的廖家祖輩,願意放了廖家的子孫,卻不放過藍寧呢?要是他們真的不放過藍寧的話,爲什麼又要把他交出來呢?
在水下,我焦急着,我慌亂着,拍着藍寧的臉,但是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我第四次換氣,在浮出水面的時候,聽到了蘭雪大聲喊着:“福!”她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聲了,但是我還是沉了下去。
這一次下水,不到兩秒鐘,我的腿就抽筋了。水下的冷讓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適應。就算是已經下水了好幾分鐘,還是抽筋了。
我在水下慌亂着划着水,手腳打到了藍寧的身上。在慌亂中,也看到了藍寧張開了眼睛,他咳嗽一下,開始嗆水。
我的手臂絞着繩子給岸上的人發信號。媽呀!我抽筋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像他們一樣,拉着藍寧回去,我現在自己能不能回去都成問題了。我的這口氣憋到沒氣的時候,估計就……
繩子被拉動了,速度很快,007不愧是楊毅的兒子。把我們兩都往岸上拉去。而這個速度比我們想的要快很多,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後背已經打到了岸上的亂石了。
藍寧被蘭雪拉了過去,讓他側躺着咳水出來。而我是痛,渾身都痛。沒有被嗆到水,但是已經痛得出水的瞬間就一頭的冷汗,全身蜷縮着,緊緊閉着眼睛,咬着牙。
我能感覺到,有人把我抱了起來,揉着我抽筋硬結的小腿肌肉,在我耳邊說道:“別咬自己,咬我。”
他把我抱得更緊,我眼睛稍稍睜開,就看到了男人的脖子,還有着明顯的喉結。也沒跟他客氣,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手就好像帶着魔力一般,在我的小腿上用力壓了幾個穴位,抽筋的現象就緩解了不少。咬着人家脖子的牙,也鬆開了。我睜開眼睛,擡頭看着抱着我的人。
廖擎極?!
在那一瞬間,我的心裡深深的震了一下,腦海裡猛地出現了一個畫面。水邊,我躺在廖擎極的懷中,我要死了。他痛苦得哭不出來的乾嚎着。
這個畫面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了。之前是因爲聽他們說,廖擎極有過一個很相愛的女朋友,我纔會做夢,夢到這畫面。我以爲那個死在他懷裡的人是我姑姑李紅雙。但是後來他告訴我說,不是我姑姑。那我夢裡看到的,這個死在廖擎極懷中的女人是誰?爲什麼在這一刻會有一種錯覺,就好像,這一幕我經歷過。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廖擎極的手捧起了我的臉,讓我看着他:“還痛嗎?你知道水下抽筋有多危險嗎?這麼逞能的,自己下水?那個藍寧對你來說……”
“哇~”沒有等他說完,我已經抱着他哭了起來。我不要再從被他抱着的姿勢來看他了。那個角度,就跟夢中我死掉的那一幕一模一樣的。
等我哭夠了,蘭雪帶着我去換好衣服,整個人穩定下來的時候,廖家的人已經都不見了。就我們幾個和剛被救回來的那三個在那宅子的堂屋裡。
楊毅在那重新計算着007負重的速度,力度能。估計剛纔我和藍寧這麼直衝衝的被拖上來,直接撞在亂石上,他也注意到了。我艹!我背上的衣服都被刮出了好幾個口子了。還好背上的傷不深,就是一點擦傷。
“他們呢?”我問着,坐在楊毅身旁,看着他接着鍵盤上,那屏幕上根本看不懂的運算和模擬。
“廖啞巴,帶着他們去中間那個陰神那做法事去了。都是廖家的人,就叫我們不要瞎摻和。”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陰神。封建迷信的時候,就把人沒辦法解釋的東西,叫鬼神。那裡面封着的東西,人家老祖宗都說是,是從河裡爬出來的怪物,誰知道是什麼呢?那什麼病毒被人說是殭屍。說不定那從河裡爬出來的怪物是什麼奇特的魚類,或者是什麼變種,基因突變呢。”我說着,看着那邊廖雪他們做的白粥,也不客氣的用着古董碗,吃着粥。
“管他們呢。”
“也是,我發現,廖家比我們想象的要牛逼厲害。稻草人鬼村,那個異樣空間的鬼樓,還有很多地方,都跟廖家扯上關係。有些地方就是他們處理,他們保護,他們負責售後的。感覺,嘖,他們家要是沒有衰敗的話,說不定能影響歷史進程。”
我的話一說完,蘭雪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說笑話呢。”
“也是,毛主席的打敗一切牛鬼蛇神,已經把他們家打得元氣大傷了。我們家那太爺爺一個大地主,都沒了。要不,我現在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說完話,那些廖家人也回來了。從大家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很多人看廖擎極的目光都變了。尊敬,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