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星期的時間裡,藍寧還跟我說了廖富海這邊的事情。人皮陣圖,能幫助我們很多人下水的大鯉魚的大鱗,水下的各種資料,現在都已經井井有條的進行着了。就差一個破陣的流程和破陣的利器,我們就能開始我們計劃。
不過我覺得,事情沒這麼快。就算廖富海奇門遁甲的學習比我厲害一百倍,他不是也沒有弄懂那張人皮陣圖嗎?他不是因爲弄不懂。而讓藍寧偷撕了我手裡那本書的書頁嗎?
現在他們跟我擺出了這些優勢,就跟招標一樣,他們希望我能站在他們那邊。
當然,我的生活裡除了這些事情,還是要上大課,要寫論文的。不掛科纔是最關鍵的。爲了那該死的論文,當初怎麼就答應藍寧選了這麼個題呢。這題能寫的東西不是很多。別人寫過的,我們再寫就成了抄襲沒意思。當初說好的,選這個題,廖擎極可以當我們的顧問。可是現在我們都已經鬧成這樣了,這個顧問估計是沒用了。藍寧那邊倒是可以聯繫廖富海,但是估計着廖富海那人,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再說了,我寧願得個0分掛科,我也不想現在去找廖富海,跟他低頭!我和廖擎極鬧成這樣。還不是他那造成的!哼!心機boy!
不對!是心機老男人!年紀不大,看着那張臉都比廖擎極那老頭子還大上幾歲呢!
一場秋雨一場寒,平穩的過了兩個星期之後,天氣還是涼了下來。我們的論文也快要到了第一次展示的時間了。班內小組的競爭,雖然不算多大的事,但是總要有成品出來了。
趕鴨子上架,我對着電腦都寫不出幾個字來。還好,藍寧是學霸。不過這個藍寧,不是那個藍寧,這個學霸沒有好好學習過之前的那些知識體系,這還是需要我上場的時候。
在跟我們教授溝通了幾次之後,他邀請我去他家裡坐坐,他那有一本學校圖書館裡都沒有的手抄本書,甚至就連手抄本都不是,而是珍本。那本書的年代應該是康熙年間,大清正繁華的時候,裡面記載了很多當時的青磚建築,就有說道關於吉祥物方面的。
當然我們教授是個老學者了,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子,他是跟他太太住在一起的。我也就欣然答應過去了。不過總不能空着手過去吧,所以我還是叫上藍寧。本想着讓他這個大少爺買點禮物的,但是他們家裡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臨時叫他回去一下。他就讓我先去買禮物,然後晚上六點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的超市等着,他去接我。
去到超市門口,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等到結賬的時候,才發現現金不夠了。很自然的遞過了卡,刷了卡之後,人家讓我簽名,我才意識到那是廖擎極的卡。這張卡里到底有多少錢,我也沒有去查過。不過感覺很多錢,他竟然,沒有去掛失,還這麼讓我用着。
拎着禮物,都是一些水果,還有老太太喜歡的黑米酒。壯族有黑米養生的說法,我媽還特別託人幫她買過黑米酒呢。最好的黑米酒還是農村裡人家自家釀的小鍋黑米酒。那個。都是自己做出來,自己家裡喝的。一般不賣。
藍寧很準時的到超市門口接了我,看着我上車之後,他就說道:“廖富海和廖擎極這個星期都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不過我們家查出他們兩在失蹤前,都去買過戶外用品。”
“跟我說這個幹嗎?”我沒好氣地說着,“就廖擎極?還買戶外用品?你們被他坑了還差不多!”曾經,我們花兩天時間去買戶外用品。揹着一大堆東西進入十萬大山的時候,他就一個人一個包,一身衣服,在裡面待了很多天。人家辟穀!連吃的都省了。
藍寧看了看我,示意我說下去,但是我卻別開頭,沒說話。
幾分鐘之後,我們的車子停在了學校後院的小區裡。找到教授家,敲門進入,一陣寒暄之後,教授開始給我們找那珍本。老太太開始給我們做飯。
教授家的書房。就跟個小圖書館差不多了。一本本書整整齊齊的陣列着。有很多,一看就是手抄本什麼的。老太太似乎特別喜歡藍寧,拉着藍寧去廚房幫她打下手去了。教授在那小書房裡找找,說是沒找到。讓我等等,他去房間裡看看。
這麼一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那小書房裡。我看着書架上的那些破舊的書,這要是在別人家早就稱斤賣了的舊書,被我們教授重新整理出來,一本本放好。
最後我的目光被書架最下面一層,一個文件夾吸引住了,那是一個文件夾不是一本書。那文件夾還是老是的模樣。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上中學的大姐姐用過。但是等等我上了中學,早就不用這種的了。估摸着也就是十幾年前,差不多二十年前,流行的文件夾吧。
我抽出了那文件夾。打開來,裡面夾着幾張泛黃的紙,手寫的字跡。第一頁上用紅筆寫着一個密字,不過紅色已經泛得差不多了。只是勉強能看出來是個密字而已。
下面就是鋼筆寫的筆記。有字。有畫,有些亂,看着應該是筆記。
第一張紙,上面是一幅畫,一座青磚大宅的院子的左邊,有着一口井,上有着木頭做成的吊水的架子。
畫旁邊散亂着幾個字“鄭家宗祠”
第二張是一個豎下來的時間軸。第一個時間是“康熙年間”,沒有記載了。第二個時間是“1872年,廣西殭屍襲人事件”。第三個時間是“1949年,鄭家宗祠古井活死人事件”。第四個時間是“1992年9月1日,科考隊第一次下井”
第三張紙上就寫着幾句話,加上一個很大的封字。那幾句話是“井下的清朝屍體。是活的。他們是活的!屍體是活的!”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幾句話,有種熟悉的感覺。我的心裡再次冒出了當初掉下那河村的那條河裡,我看到我那些活着的日本兵,很屋頂上很努力的往上爬着。還有本以爲已經死掉的藍寧,在扯着我的腳。這不都是一樣的活死人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有種做錯事的感覺。我趕緊掏出了手機,對着那三張紙拍了下來。然後快速地把文件夾放回了原位。
我覺得,這東西放在這裡,雖然寫着封,密的字,但是卻沒有被鎖上。而且這種東西要真的是什麼檔案的話,也不應該是這個記錄的格式。要是真用不上。當草稿了,那也應該燒掉而不是這麼放着吧。
我趕緊退出了小書房,快速吐了幾口氣。一回頭就看到了教授從一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本明顯修整過的手抄本。遞了過來,說道:“這本,應該是畫冊。那年代留下來的紙質材料可不多了。你就在這裡看看,要不就拍照下來。這本書。我可不外借。”
我趕緊感謝着教授,也不敢怠慢地捧着書就去沙發上的小桌子拍了起來。那本書,其實也沒多少頁,加起來也就二十多頁三十頁不到。好在,它每一頁都是一個建築的吉祥物圖樣。旁邊還有着繁體草書寫着的介紹。只是現在,一時半會看不明白,只能先拍下來回去好好研究。
廚房裡傳來藍寧喊着吃飯的聲音的時候,我也拍到了最後一頁。在那頁的右下角,有着一個簽名,那就是一個字“廖”,簽名的字體,手法,就跟廖擎極寫的一模一樣。
我的手摸在那個廖字上的時候,心裡有種沉甸甸的感覺,有種錯覺,這本書就是廖擎極的,這麼多年以後,我又碰到了這本書了。
教授看着我的這個小動作,解釋道:“這個是這本書的作者,他畫了這麼多圖,要是當時技術有限的話,能讓他的這本書印刷出來的話,肯定對我們中國傳統文化,有很大的影響。”
“教授,你是怎麼得到這本書的?”我問着,一點不隱瞞我對那個廖字的特別感情。那一刻,很多回憶涌現出來。
“很多年前,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拍好了吧,吃飯,吃飯。”
大家坐在桌旁,老教授已經把那書又收了起來,藍寧只能先拿着我的手機看着剛纔我發的那些圖。
我這剛打好飯,就想到了在那二十多張圖前面的那三張文件夾裡的筆記的圖,我驚慌得差點就把手裡的飯碗給摔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