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穩了我,就錯開我,往前走去,同時,手裡從腰包裡扯出了紅線。旋轉,翻躍,幾個踏步,我沒辦法形容他的這些動作,就好像是做到很多遍了,這麼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的。而且等他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纔看出清楚,他手裡的紅線,已經把面前這個紙人給綁起來了。
紙人,紙人竟然還在這裡!我心裡驚了一下,從一開門的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在門外好一會了,那不是都聽到,看到了?
廖擎極的手從腰包裡又抽出了一張符,在空中抖了一下,那張符竟然就這麼燃燒了起來。我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以前也看到過廖擎極牛逼的地方,但是這一次卻有點像變魔術一般。
他把那然後的符,讓紙人身上丟去,那紙人一下就燃燒了起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成了一個火人了。
在燃燒中,也不知道是我幻聽了,還是真的,也或者是我聽叉了。在火中似乎還有着幾聲啞啞的,從喉嚨裡傳出來的聲音。我慌了,上前拉住了廖擎極,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火燒得特別的快。我也燒過紙人,我知道紙人的製造是用了易燃材料,要燃燒起來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灰也少。
“你怎麼把她燒了。她不是,不是有人在裡面嗎?那個老頭的老婆不是還在裡面嗎?你怎麼這麼狠心?”
“早就死了的人,就該離開。她留在這裡,纔是一個錯誤。沒有什麼很不狠心的。”
我也只能看着紙人就這麼在我面前消失了,最後成了很少的一層灰。廖擎極手中的紅線也都燒了,他直接推着我上車,離開了這幾件平房。
上了車子,我看着那邊天光下的房子黑影,問道:“這些房子,還有裡面的棺材以後會怎麼樣?”
“這種房子不會有人接手的。過幾天,他親戚就會來鎖了房子。。再過幾年,就成了這附近有名的鬼屋。長生店,要是主人死了,都是這個下場。”
車燈亮起,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被刺激得眨了好一會。車子從那小土路開上了車道。根本就不需要問,就能看出來,他是把車子往高速那邊開去的,他這是打算送我回學校呢。
車子跑上了高速,那一點點的反光點,能看出車子跑得很快。我忍不住問道:“老頭子,你有沒有愛過我姑姑?”在夢中。他抱着那個女人,那種痛苦的乾嚎,怎麼可能沒有愛過呢?
廖擎極沒有回答我,車子飛快的在高速上飛奔着。我長長吐了口氣,看着車窗外的閃亮點,低聲嘀咕着:“跟着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註定就是撿人家的二手貨。”
車子回到了租屋,我們在路邊吃了宵夜,本來是洗洗睡的節奏,但是卻因爲我的肚子在這大半夜的突然就痛了起來。本來還想着,忍忍,這凌晨三四點的時間,等天亮了說不定就好了。
但是卻是越來越痛,痛得我躺在牀上出冷汗。廖擎極還是抱着我去了醫院。
在車子上,我還抱着肚子說。我們除了第一次有吃過事後的藥,之外一直沒有措施。是不是懷上了,還是要流了?我的老天啊。
廖擎極在醫院的停車位停下車子,抱着我下車的時候,纔在我耳邊說道:“安心點。不會懷孕的。”
我是痛得沒力氣跟他爭論了,要不我非要好好問問他,他怎麼就這麼肯定。難道真的是他因爲年紀大了,小蝌蚪不管用了,他已經做過檢查的嗎?
去到醫院急診。一陣折騰之後,我還是被送到了婦科急診室。
中年女醫生帶着我去裡面的檢查室做了簡單的檢查,問了一下情況,做了一個血液檢查,然後就讓廖擎極先出去等着。跟我一個人說病情。
中年女醫生先推推眼鏡,才問道:“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肚子還痛着呢,趴在她的桌子前,一隻手緊緊壓着小腹:“我男朋友。”
“十二小時前,你們是不是有過x行爲。”
“對。”她停頓了一下,我催着說道,“醫生,我肚子還好疼呢。到底是怎麼痛的,給開點藥吧。”
“你這個肚子痛,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痛經。你身體裡的激素現在已經很低了。平時痛經嗎?”
我搖搖頭,有種懵的感覺。痛經有這麼痛的嗎?痛得都跟生孩子一樣了。
“你之前有過x行爲,而且,很,粗暴。心理因素。身體的因素,讓這次痛經特別明顯。。你放輕鬆點,我給你開點藥。回家儘量睡一覺,明天就會舒服點了。小姐,我再問一句。你,需要我們幫忙,報警嗎?”
我愣了下,有點鬧不懂:“我需要開藥。真的好痛。報警幹嘛?”
“你身上的傷,這些傷。可以作爲被傷害的證據的。你要是被脅迫的話,可以在現在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幫助你報警。”
我坐在她的對面,整個人就方了。
拿到藥,回到家。努力讓自己睡覺。對於廖擎極,我也沒跟他說醫生說的那些話。只是廖擎極那麼自信,不會讓我懷孕這件事,又一次讓我記在心上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沒有去上八點的大課。不過還是掙扎着起來,準備去上九點半的專業課了。
吃着廖擎極留在桌面上的早餐,肚子已經不痛了。但是還是隱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從租屋走到教室,這節平時走十分鐘的路,我愣是走了二十分鐘。也幸虧今天的太陽並不大。我出門的時間比較早。
專業課的教室都是比較小的,就這麼幾十個人,教授對我們每個人都很熟悉,有時候根本就不點名,直接就記下誰沒來了。
我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基本都坐滿了。同宿舍的同學對我揮揮手,示意我坐到她身旁來,她已經把我的書都放好了,幫我佔着位置了。
我這剛坐下,對她笑笑,就看到了我身旁的另一個位置上放着藍寧的書,書封面上都寫着藍寧兩個字呢。怎麼就這麼巧呢?又坐在他身旁。
我正想着這個問題呢,他已經把一個保溫杯放在了我的面前,坐在來,對我笑笑。。
我疑惑着問道:“什麼?”
“紅棗茶。暖的,這幾天多喝點,會好受很多。”他的話不大聲,但是周圍好幾個同學還是聽到了,大家都看了過來。
同宿舍的同學把我一把拉到她身旁,在我耳邊就問道:“藍寧在追你?”
紅棗茶是幹嘛的,我們這年紀,基本上都明白了。一個男生給女生紅棗茶,一來顯示他的體貼。二來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要不然一個男生也不會知道女生的生理期了。
可是這兩點,在我和藍寧身上都行不通吧。昨晚,我和廖擎極那麼激烈,藍寧就在門外,他對男女的事情,又不是笨。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在裡面做什麼呢?那他現在這紅棗茶是什麼意思?
我推開了女生,看着藍寧,問道:“你是在追我嗎?”這種事情,與其去解釋,還不如直接問他,從他口中得到準確答案,對於風言風語還更有抑制作用。
他對我笑了笑,翻着面前的筆記,說道:“你可以把我當兄弟,或者閨蜜。就像,你和楊毅一樣。”
“這完全不一樣,好嗎?我都還見過楊毅光屁股的模樣呢。在他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那你也可以當我是好朋友。”
我呵呵笑着,這好朋友還是需要處處提防的。哪個男性好朋友,還會知道女生的生理期的。我伸手轉轉那保溫杯:“你怎麼知道?”
他側過身來,在我耳邊說道:“廖擎極在控制我們兩家,我們家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他的一舉一動,其實我們都知道。包括昨晚他送你去醫院。福,我聽我們家長輩說,廖擎極上一任女友,死於非命。”
我還是對他呵呵。不過今天的藍寧那麼好說話,我也就順着問道:“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廖富海?”
“沒有。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應該已經拿到他想要拿到的那些東西了吧。”
“拿到了,也沒用!”我很肯定地說着,“雖然沒有看到陣圖,但是我肯定,這麼大的陣,不是他一個人能破解的。他要找搭檔。而他搭檔的人選裡,有你!”
“也可以有你!”
“廖擎極的搭檔裡,也可以有你啊。”
“我對一個脅迫我們家的男人,沒好感。福,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有點正邪不分。”
我一個冷笑:“你才正邪不分呢。廖富海手裡都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了。小心他下地獄都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