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主教還在靜等國王回覆,凱文等人日審夜審,四處抓人,一方面大批屑教徒開始分批從莫思業城來到都城,一方面凱文等人抓人的範圍也大幅度擴張,現在跨城出擊已經不是新鮮事情。網上對噴的熱度持續不減,酒館內,吟遊詩人們也會對此發表不同看法,一時間爭論不休。
不過即便如此,對很多人來說,還是並沒有到影響生活的地步。生活還要繼續,飯還得吃,覺還要睡。現在這個形式下,除了狂信徒之外,其他人多少都保持觀望狀態。不是兩三句話能忽悠走的。
但即便如此,很多人也急於知道真相。屑教屑在哪裡?光系法術本質是什麼?這些光明教會不會回答,或者他們的回答不會讓人滿意。人們很自然的面相國內的幾個頂尖學術機構,王立學院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已經有不知道多少自稱吟遊詩人,自稱某網站負責人過來,希望能採訪學校教授,哪怕學生也行。但這些人全都被阻攔在校門外,校長也至今沒有對外宣稱什麼,讓這些人也沒什麼辦法。
學生們依然能正常學習,雖然凱文不在,導致圖書管理員缺失,不過校長可以親自兼代,就是稍有不便而已。
當然學生也不是那麼安分守己的人,不少學生實力不俗,也確實想着要大展拳腳一番。不過校方已經有規定在先,誰要是跳出來搞事,不論目的是什麼,當場開除!學生知道厲害這纔不敢造次。
不過雖然不敢搞事,但相互討論卻是難免。而光精靈學生萊森無疑是所有人都要詢問的對象,他和凱文走的最近,而且習得光系法術,屑教事件前期甚至還牽扯其中。
萊森被問的不厭其煩,索性不給所有人好臉色,經常一個人獨自思考。他並不清楚最近發生的具體事情,他思考的還是如何幹掉光明教會,延續他從小到大的事業。
然而經歷了一些事情,萊森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很多想法還很天真。而且凱文也說過,滑稽國本質也不是光明教會的國家,已經接近無神論國家。打倒光明教會已經不是其首要任務,恰恰相反,國家還需要光明法術用於治療。
那自己還能做些什麼?萊森回顧一番,想起自己還在懺悔室做過代理牧師。雖然貢獻微小,來的人千奇百怪,但卻是切切實實的貢獻。人更加充實,自己也更有成就感。
在懺悔室內,他作爲牧師可以輕易的使用無神論者的思維,對信徒進行細微的引導。引導一個是一個,雖然要打倒光明教會則遠遠不夠,但卻是腳踏實地的前進。比之小時候瘋狂搗亂,更勝一籌。
傍晚時分,萊森打定主意,下了課以後再次來到以前他待過的那個教堂。如今教堂已經關門了,裡面的神父好像也被抓了起來。不過即便如此,門外依然不時有人路過,甚至探頭張望。
萊森明白,這是因爲這座教堂的人氣可是很高的,當初幾乎踏破門檻,夜夜爆滿。周圍流傳各種版本,對這個教堂大吹特吹,彷彿進了這個教堂都能年輕十歲。如今神父雖然被抓,但流傳的版本還沒有消退,很多人還是抱着僥倖心理,常常過來觀望一下。
萊森上前,敲敲教堂的大門。雖然神父被抓,但應該還有修女或者工作人員,只是不開放而已。
大門打開,果然是一個修女,此時她一臉不耐煩,但看見是萊森,不由敬重起來:“哦?是光精靈先生。”
萊森說明來意,修女一口答應,當即把懺悔室打開,甚至給了他一把鑰匙,准許他可以隨時進來。
於是萊森就再次重操舊業,懺悔室再次開張。傍晚時分正值高峰時間,僅僅片刻,教堂內就涌進一大堆人。一個個瘋狂的問這問那,修女已經在門口貼了一塊牌子,說明問題。但很多人根本不看,還得再問一邊。
吵吵嚷嚷良久,人們纔算是接受事實。想禱告什麼的自己坐椅子上禱告,想懺悔的去懺悔室,但要弄什麼儀式,目前由於神父不在,所以無法進行。很多人還是失望離開了,即便是屑教理論,如果沒有神父引導,那再同步也沒有用。但還是有不少人留了下來,這些人倒是一些真的信徒,尋求一些心靈的慰藉。
嘟嘟嘟!敲門聲響起,萊森很快迎來了他的第一個懺悔者。是一個少女,仔細一看還有些眼熟。
“嗨,你好,”少女禮貌的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上次來過,你還記得我吧?”
“恩。”萊森一邊迴應,一邊努力思索上次是誰?
“上次你給我的黃網已經被封了,有沒有新的?”少女倒是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萊森:“……”
“有!”沉默片刻,萊森還是決定給她一些,於是那張紙又寫了幾個網站給她。
少女這纔有些羞澀的接過,但依舊掩蓋不住興奮,微微鞠躬:“謝謝,好人一生平安。”
“不客氣。”萊森迴應,目送少女出門。
片刻,第二人進來,是一箇中年男人,以前沒見過。這人一開口就想問一些,關於屑教的事情。明顯就不像是來懺悔的,更像是來詢問的。
萊森頓時煩躁起來,學校裡一堆人問他,到這裡居然還來問。當即把他趕了出去。
再片刻,第三個人進來,居然問的也是光明法術之類的事情。不得不說在這個時間段,這類的問題必然居高不下。
萊森多了點耐心,能解釋的解釋一下,超出自己水平的也就老老實實承認能力不足。當然他解釋起來幾乎是存粹的原理分析,神神叨叨的東西都不存在。
但馬上有人質疑,作爲光明教會的人,光系法術就是神蹟,還需要什麼解釋?這些光明教會的教徒,思想上顯然還是偏向光明教會的。
萊森當即反駁:如果說創世神創造一切,那麼一切世間萬物都是神蹟。既然萬物都是神蹟,其他都可以解釋,爲何光系法術不能?
質疑者當即愣住,最後只能悻悻而去。
不過這對於萊森而言,只是一個開始。都知道他和凱文的特殊關係,外加這個時間段,註定他不可能輕輕鬆鬆把人說退。
次日傍晚,萊森再次來到教堂時,這裡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但很多人明顯就不像是來懺悔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更有甚者還拿着幾張稿子,還在背臺詞。
萊森也不免心虛,轉頭就跑回了學校。後面一羣人喊他,他也就當聽不見,反正他們也不敢大街上動手。
不過回到學校之後,萊森卻越想越覺得窩囊。他們這些人最多不過是嘴炮噴人,又不能動手,而自己居然也害怕退縮。這哪裡是什麼幹大事的樣子?
第三天,萊森做足了準備,毅然前往教堂。這一次的外面的隊伍倒是少了很多,不過估計很多人排在了暗處而已。
無所謂,萊森走進懺悔室,坦然落座,手邊還放了幾本心理學的書,以幫助自己提高水平。
第一個懺悔者馬上進來:“你好牧師,請問你真的是牧師嗎?”
“不是,”萊森坦然回答,“代理的。”
“哦,代理的,”對方點點頭,“請問有代理的憑據嗎?”
萊森沉默片刻,以前神父讓他代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憑據。因爲是義工,也不需要什麼工資結算。如今就更沒有了。
“你如果覺得我這裡不夠資格,大可以離開。”萊森當即開口。
“這不是我離不離開的問題,”對方聲音漸漸拔高,“我現在懷疑你教唆別人,我們家一個親戚,原本好好的。自從進了你的懺悔室,就……就開始發瘋了。”
“很遺憾,進懺悔室不需要報姓名,我也不知道你親戚是誰。”萊森鎮定回答。
“我有很多人可以作證。”對方冷笑一聲,然後把門打開。門外頓時一片附和之聲,各個表示自己的親戚也瘋了,就是因爲這裡的懺悔室。
萊森靜等他們安靜下來,然後才問:“他們瘋了,是什麼症狀?”
“他們吃了屎!”這些人坦然回答,“對!我聽說凱文以前也發過瘋,他也吃屎。”
萊森冷笑一聲,不想和他們廢話太多,直接招呼修女過來:“這些人是來鬧事的!報案吧!”
修女還有些猶豫:“這就報案了?會不會事情太小了點?”
萊森不再廢話,走出懺悔室,擡頭尋找鸚鵡:“你不報案我來報!”
“你等一下!”一瞬間,這些人都換了一副面孔,乾笑兩聲,“那個……我們就是過來問一問,不是要搗亂的意思。當然,我們親戚發瘋也有別的可能……你不要誤會……”
萊森倒也沒太較真,回到自己的懺悔室。這些人自討沒趣,當即漸漸散了。
片刻,一個真正的懺悔人終於進來,是一個少年,看上去也很眼熟,應該以前來過。
“我終於對我的妹妹動手了,我真是太罪惡了。”少年低着頭,雙手微微緊握。
“你……”萊森一驚,不由坐直了身子,“你做了什麼?”
“我,我,我沒做什麼。”少年有些慌亂。
“沒做什麼那到底是做了什麼?”萊森追問。
“我,我,我就抱着她,然後摔到了牀上……”
“然後呢?”萊森喝問。
“然後我們只是在牀上滾了一下,我,我趁機親了一下她的頭髮。我沒有做別的事情,”少年顯得都快哭了,“我們都穿着衣服,她很快就爬起來,也沒說什麼。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了?”萊森再問。
“然後我就一個人找黃網,擼了一發,”少年回答,“擼完我就覺得我特別罪惡。於是我趁着我的罪惡感還沒有消退,我急忙跑過來懺悔了。”
萊森:“……”
“我覺得我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知道她是我妹妹。但是……我快把持不住了,我的自制力越來越差。總有一天,我可能會犯下錯誤的。”
萊森瘋狂搔頭:“你……你就喜歡你妹妹嗎?其他女人呢?”
“其他女人……”少年思考片刻,“如果黃網裡的女人能從網頁裡走出來的話,我倒是願意和她們交流一番。”
萊森沉默片刻:“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大多需要大毅力才能做到。但如果能有大毅力,本身就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是啊,我也想過這些。比如努力學習,但我根本學不進去。”少年攤手無奈。
“去**吧。”
少年:“???”
“但是這方面我不太熟,你要自己找地方。”萊森回答。
“不不不,我爸媽知道會打死我的。”少年急忙擺手。
“那這樣吧,”萊森又想出一個主意,“給你妹妹介紹一個男朋友,到時候他們在一起了,你自然和她接觸的時間少了。”
“這……”少年猶豫。
“你也可以把她介紹給我,”萊森回答,“我幫你看着,我現在也對你知根知底,你也不敢在我眼皮底下幹什麼。你覺得怎麼樣?”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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