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不信教的情況下學會光明法術,這是很多無神論者嘗試過的事情,有極少數人確實成功了,但不具備普遍性,他們是天才,天才的方法一般人學不會。
於是在這時,無神論者開始嘗試信教。並非所有的無神論者或者他神論者都堅定不移,他們也會隨着情況而改變。有些人真的因此而信了教,一部分人真的學會了光明法術,於是他們信仰更加堅定,有些則還是學不會,則再次出教。
光明教會對此的解釋,不外乎是否虔誠的問題。只要足夠虔誠,那麼神一定會迴應你的願望,反之則不會。而虔誠又無法度量,又沒法直觀體現,基本上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凱文曾經在遊歷之時,確實遇到過自稱原本無神論者,然後信教的牧師,而且信的非常虔誠。凱文也曾上前對話,發現這人的思維方式和別的信徒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別的信徒把神看得無比崇高,而他眼中,神則等同於“老闆”。光明法術在別的信徒看來,那是神蹟,在他看來,則是老闆發的“工資”。別的信徒虔誠信仰,他也是虔誠信仰,做一樣的動作,唱一樣的讚歌。
但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自然能解釋的通順了。老闆不是萬能的,他也許懶得管人間的一堆破事,所以不會現身。有人脫離教會之後,光明法術依然保留,那是老闆沒功夫逐個收回。但這和教義本身就巨大沖突,因爲教義認爲神是萬能的,而所有神不作爲的事情,是神給人的考驗之類的。
凱文當時還質疑這當中的區別,對此那位牧師只是坦然笑笑,直言表示教義就是忽悠一般人的。
如此直白的回答讓當時的凱文也有些措手不及,於是凱文不得不質疑教會的名字,依照他的說法,這或許應該叫老闆教。
對此,那位牧師終於是不耐煩了,把凱文給哄出去了。
如今凱文回想起來,以當初那位牧師的狀態,真的能算是信教了嗎?可惜當時凱文滿腦子都是如何懟翻這羣神棍,反而忽略了不少深層次的思考。
如今看來,所謂的神似乎是可以被欺騙的。不但可以把他當成老闆,甚至還可以用薛定諤來忽悠他。
“薛定諤居然還可以這樣用?”賽因單獨把這一段支線看完,不由感嘆,“這就是所謂薛定諤信不信之術?”
“寫的很好啊,感覺像是女孩寫的。”小勺子湊着一起看完這段支線。
凱文嘆息一聲:“遺憾的是,她對光明法術並沒有深入探討,轉而開始劇情推進了。”
“如果是薛定諤的問題的話,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契約問題,”賽因思考片刻後回答,“就是我們那次演的舞臺劇一樣。也許,光明法術的本質,就是一種契約術的擴大版?”
“很有可能,”小勺子點頭表示同意,“我們那次的舞臺劇,最後解釋的有些牽強。主僕契約用薛定諤殺人方式糊弄過去,還是有不少學生覺得難以接受的。但如果存在一個比主僕契約力量小很多很多的宗教契約的話,也許薛定諤就很容易成功。”
“但是這裡還有一個問題,”凱文問,“力量的源泉從哪裡來?”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一時沉默。
“如果真的有一個神,或者老闆發力量,從數學計算來看,這個發力量的人無疑強大到恐怖,至少比目前全世界信徒的總和還要高,”凱文一遍思考一遍問,“這樣強的一個人,跑到人類世界來創立一個什麼宗教?”
“恩,”小勺子搔搔頭,“不過要擡槓的話,好像還是可以自圓其說的吧?”
“當然可以,擡槓永遠可以找到理由,但無法證明,”凱文回答,“而且我和不少很有智慧的牧師交流過,他們大多認爲光明法術是被人賜予的,不論是神還是老闆。這一點就算有些人騙我,但應該不可能所有人都騙我。”
“那你的意思是……”賽因不得不提醒一句,“你現在想扳倒光明教會,恐怕不太明智吧?”
凱文只是回答:“我只是先了解了解。”
說話間,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是弗蘭的聲音:“你們在聊什麼?我可以加入嗎?”
三人不由一驚,剛剛聊天忘了設結界,以弗蘭的實力多半都被聽了去。但回想一下,似乎沒什麼說漏嘴的東西,應該問題不大。
凱文過去開門:“不是說傍晚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恩,項目那邊放我了,可以讓我休息幾天。”弗蘭很隨意的走進來,和大家打個招呼。依舊是一身工作服,但好像洗乾淨了,頭髮還是扎着,整個人十分隨意。
賽因和小勺子感覺不怎麼會應付她,雖然都是從狗頭人那邊過來的,賽因甚至還背過她。但或許正因爲如此,見面纔有些尷尬。
“剛剛聽你們再談光明教會?”弗蘭十分好奇,“你們對光明教會有意見嗎?”
賽因和小勺子一起轉頭看凱文,凱文無奈舉了舉手:“算是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吧。”
“我最近聽項目組的人說,最近也有一羣人對光明教會不滿,據說都是病人家屬。”弗蘭接下話題。
三人明白這話題明顯是聊岔了,凱文不得不再轉回來,把《狗眼看世界》遞給她,並說出用喪屍表演節目這類想法。
“雖然用人的屍體目前還處於倫理之外,但用狗的屍體,應該不是問題,”凱文想出規避法律的方法,“這裡正好的是狗做主角,國內應該沒有人嘗試。至於配角……不知道能不能用猴子或者猩猩嘗試?”
弗蘭只是笑笑:“如果只是演戲的話,甚至不需要屍體,直接用屍油就行。”
“操控屍油分身,能做成魔法陣圖,甚至大規模生產嗎?”凱文追問一句。
弗蘭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目前還不行,必須要專業的亡靈巫師操控。”
“那如果是屍體操控呢?有現成的陣圖嗎?”凱文問。
“那個……我試試編排一下吧。”弗蘭雖然說是這麼說,但顯然還是有點自信的。
小勺子不由有疑問:“如果真的是屍體演習的話,配角真的用猴子和猩猩嗎?這改編會不會太大了?直接變成動物世界了。”
“動物世界也不錯,”賽因卻回答,“要知道這本書映射太厲害,變成動物世界反而容易過審。”
衆人對視一眼,凱文當即揮手:“走,我們說幹就幹。弗蘭難得被項目組放出來,機會難得。這次不管成不成,我請大家吃一頓。”
弗蘭卻突然回頭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監獄啊?”
三人又是一怔,凱文不免尷尬:“你在門外聽了多久啊?”
“啊?”弗蘭只是笑笑,“還行吧。”
“監獄探監也有時間,雖然我比較特殊,但也不好一直去,所以稍稍隔幾天吧,”凱文早已經做了計劃,“現在先弄《狗眼看世界》。”
弗蘭點頭,不過還是提醒一句:“你們以後說話注意一點,我能聽到的東西,別人也能聽到的。說不定現在就聽到了。”
衆人都表示瞭解,但也沒怎麼當一回事,畢竟也沒說什麼重要內容。
這一天,大家弄了一條死狗來,死狗都是現成的,學校有研究弗蘭法術的項目,裡面狗的屍體不少,借用一條就行。
隨後,弗蘭開始編排亡靈動作,看着這條狗或前進,或後退,或張嘴,或晃頭,說實話還是有點滲人的,不過習慣就好。凱文等人再給死狗化妝,務必讓它有身爲主角的風度,甚至外面還給他披上毛皮。
然而此時另一邊,萊森卻獨自一人來到了光明教堂。這位最堅定的反光明教會戰士,如今卻跪倒在神父面前,一臉虔誠的開始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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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光精靈。”神父還是很高興有外國人前來。
“神父啊,我有罪,我想向老闆借點東西。”萊森還是微微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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