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弱者的悲哀

顫抖的睫毛,粗重的呼吸,羞紅的俏臉。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克里斯蒂娜緩緩睜開雙眸,碧綠的貓眼盯着天花板,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漸漸睡了過去。

殘陽如火,大片火燒雲在天邊連成一片。小天使安妮端坐窗臺,身旁是一盆散發着清香的茉莉花。

東辰靜靜的走過去,愛憐的撫摸着她的小腦袋瓜,動作極其自然,就好像曾經做過無數次一樣。

“再想什麼?”

“沒什麼。”

水靈靈的大眼睛帶着一抹化不開的孤寂,看的東辰心痛無比。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誰也說不清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死去。

東辰把小丫頭護在懷中,讓她貼着自己堅實的胸膛,希望能借此帶給她一絲溫暖。

晚霞飄散,安妮盯着默默陪自己看完落日的東辰,忽然甜甜的笑了……

“漂亮哥哥,你真好,安妮送你一件禮物,跟我來。”

刺溜滑下窗臺,小天使蹦蹦跳跳的走到門口,向東辰招着手。

“禮物?”

好奇的被小丫頭牽着,七拐八拐到一間隱密的房間,拉開房門,東辰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其中一件東西吸引住了。

安妮拿起它,塞到了東辰手中。

這是一把連鞘長劍,暗紅如血的劍鞘用古銅裝點,散發着一種神秘,莊重的氣息。

東辰緩緩撫摸着花紋,右手握上了劍柄。一聲輕鳴,利刃出鞘。如水的劍身,銀弧爆閃。

“劍名、童子切安綱,相傳是古日本天下五劍之一,以斬殺鬼怪得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貝戈伯德開口解釋。

東辰皺了皺眉,收劍還鞘,向安妮投去一個溫和的笑容:“謝謝你,小丫頭。”

“漂亮哥哥喜歡,安妮也很開心呢!安妮要去做飯嘍,回頭見。”

小天使身影剛一消失在轉角,貝戈伯德的臉就變得異常精彩:“它是日本劍,你真要?”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的血統,你怎麼知道我是炎黃子孫?”

貝戈伯德不捨的望着東辰提在手中,看樣子不打算放棄的童子切安綱,嘆了口氣:“東方是個神奇的世界,我曾經花很長時間研究過你們的歷史,也曾想尋找傳說中的神仙。”

“神仙?”

“是的,就是神仙。”貝戈伯德點頭:“天、地、人、初四階十二級。初階只要肯下苦功,任何人都能達到。但想要突破到人階,就必須覺醒感悟能量,並把感悟的能量存到身體當中。當這種能量達到一定成度,進而液化,能像血液一般流動時,覺醒者會步入地階。”

貝戈伯德點了根菸:“地階過後,就是天階。將自身和外界感悟到的能量溝通,獲得超躍凡人的力量。這就是現在的等級化分。”

東辰瞅着貝戈伯德,不明白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沒想過天階之上嗎?”

“沒有。”

倚在門口的身體一個趔趄,貝戈伯德被東辰打擊到了。

平靜的從科學怪物身旁走過。東辰對剛纔的問題不置可否的笑笑,他現在只有初階三級,天階之上?那太遙遠,也太虛幻。想那些東西對東辰來說,完全是浪費時間。

與其花時間去幻想,不如抓住現在。承接手中利劍傳來的絲絲殺伐之氣,東辰心裡涌起一種無邊的豪情。

是的,東辰終於感悟到了能量。

一縷劍魂,明悟劍意。

修劍道者,必明劍意。何爲劍?劍乃兵刃,所謂劍道,只不過是人意志的延伸。人不同,劍道亦不同。

五心向上,盤坐院中,東辰雙腿平放童子切安綱,借這把異國名劍激發識海中意外得到的劍魂。

無邊的屍山血海,出現了一個小兵,他拿着劍,在忽然出現的軍陣中撕殺。

劍的用法很多,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等,煩複雜亂,但軍中之劍,只有一式,劈!

古之軍卒,強者稱勇。勇者,一往無前。戰陣之中,想着防禦,只能是找死。只有殺,殺的血流成河,殺的天地變色才能生存。

兩軍交戰,有進無退。進者生,退者死。

因戰而生,爲戰而亡。

殺!

一劍接一劍的劈出,以最小代價,換得對方生命,這就是軍中之劍,沒有遊鬥,沒有試探,有的只是全力以付,有的只是一劍無我。

真正的戰士,永遠都不可能成爲平民。他們見過太多的血,一身殺氣,如同鬼域,稱爲活着的修羅都不爲過。

東辰在殺,一刻不停的殺。沒有時間思考,沒有時間觀察。身爲士卒,只能向前,這是弱者的悲哀。

殘月初生,東辰醒了過來。一絲絲血煞之氣,在他眼中一閃而逝。想着剛纔識海中力竭而死的幻像,東辰右手緊緊一握。

“下次一定可以更強。”

經脈,丹田,能量。東辰感覺着身體中的殺伐之氣,很困惑,別人都是把能量,或者稱爲氣的東西,在體內經脈中貯藏。但他怎麼回事兒?好不容易得來的殺伐之氣竟然散到了整個肉身當中。

全身都是經脈?狗屁!

不能把能量回歸丹田,然後藉由經脈流轉提純壓縮,最後的下場除了爆體而亡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怎麼辦?

東辰試着把殺伐之氣往丹田聚集,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暴虐的殺伐氣息,散佈全身還好,一但集中,脆弱的丹田根本容納不了。

往檀中試試?下丹田不行,東辰立即把主意打到了中丹田上。

血色的能量,自全身而起,匯往胸口,一口污血噴出,東辰臉色瞬間慘白,胸口更是一陣撕裂般的脹痛。

“你玩我?”

別人得到能量,都能走上修煉道路,東辰好不容易得到卻差點把自己害死。不甘,瘋狂的情緒積聚不發,就在東辰打算髮瘋,把殺伐之氣往識海彙集,賭一把時,清脆的童音把他喚了回來。

“漂亮哥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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