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金燦燦的灑滿大地,如天邊掛起彩虹似的珠簾。
漫步在黃沙滿地的道路上。
幾樁的案件,已經在我頭搞的有點大,根本就沒有線索可尋,唯一的,也就是那名爲:地獄少女的ID,可是儘管如此,也不能確定,偉哥到現在都沒有尋找到那點跡象,這地獄少女的IP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般,誰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這件案件就像是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這迷霧就像是早晨的那團迷霧,一眼望不到變,阻斷了行人的路,也阻斷了行路的人,但如果衝破這團迷霧,就會迎來柳暗花明,但是這柳暗花明有得到什麼時候,明日,明年?
一切猶未可知。
黃昏的鄉村小道上,行人的跡象稀少,只有一兩三個婦人,懷裡捧着剛洗完菜的籃子,還有手臂挽着剛淘完衣服的桶子,這是一條通往崇溝村的小道上,時隔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過,想來距離鵬叔跟我報信說師父死的日子也有兩個月了,這次放下手中的案件,獨自一人踏上回村的小道上,也只是去緬懷一下師父。
道路的西側是一片水塘,村裡的人常常都是這裡挑水,洗衣做飯的。到了夏季,也常常會看見村裡鄰家的孩子在這裡的游泳嬉戲。此時池塘河水邊已經有了一些赤膊着的孩童,他們手裡提着鞋子,而身後還有一個婦女在追趕着他們。
水塘的碼頭還有幾個婦女正在洗着衣服,棒槌在衣服上敲着,代替洗衣機脫水的工作。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牛屠夫最近好像是撞了什麼邪似得,一病不起在家裡,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其中一個婦女,轉過身對這旁邊正在淘米的婦女說道。
“這件事情,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我就算是耳朵是聾子也該聽見的。”
“是呀,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你說這劉老去了什麼個地方,怎麼還不回來,還有那宇軒也是的,最近去了城裡都沒有回來過,要是劉老在家,那牛屠夫明天準像個正常人。”
“那還不是,上次我那男人在外面竟惹上了哪路鬼神,我那男人回來之後立刻就是高燒不起,那眼睛瞪得老大,嘴裡還口吐白沫,後來請了劉老一看,這劉老施了法,當下我那男人就生龍活虎的,一直到現在,我那男人也沒有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了。”
“也不知道這劉老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你別說,我還真的這麼認爲,如果不是神仙下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那劉老的孫子宇軒,不也是的,他也是有一手本事的,估計他們這一家都是些神仙轉世的。”
這兩個婦女,有一茬,沒一茬的說道,而他們口中的劉老,自然就是我的師父,我師父在村子裡人的面前都是說我是他師父的,至於姓氏爲什麼不一樣,我村裡人也是問過的,我師父都是笑嘻嘻的說道,我認的(收養)。師父這些年對我照顧也是無微不至的,前幾年,我年幼的時候,我師父一個人擔任了好幾個角色,親屬家眷的全部擔任了,還擔任了我的師父,就算是家裡的農活也是我師父一個人弄的。
而到了後面,這些事情也越來越少了,因爲我師父總是幫村裡人的幹這些幹那些的,我師父這人呢,特別好親近,但是他有時候也是很難親近的,有那麼一次,我師父提着菸袋走在了村子裡,恰逢一個男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師父敲了敲菸袋,然後又用煙槍敲了敲面前這男子的腦袋,板着一張臉“看你,跑什麼跑,着火了還是怎麼了。”
男子的額頭上的汗珠就同雨點一般往下落,這男子是隔壁村的。
“不是,劉老,啊不,劉半仙......”
“別介,有事就說。”我師父直接打斷了這男子的阿諛奉承,“我看你這樣子,莫是你老頭子死了?這死了好啊,省的一天到晚的提着那口氣不放,怪難受的,這死了也倒是安生了。”
男子搖了搖手,雙手撐在膝蓋上,嘴裡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不是,我那老頭子,昨天半夜不知道發什麼瘋,又跑去偷腥了,從圍牆上翻下去了,這一回來,就拿着刀,興沖沖的說是要將那牆裡面的鬼給砍了,這我幾個鄰家的人攔着他,他就要坎我們。”
我師父一聽是這個事,徑直的從他的身邊繞過去走了。留下那男子一個逍遙而又蒼老的背影。
如果是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以爲我師父是不會幫忙的,連聲招呼都不打,這或許在別人眼裡看來是沒有禮貌的,肯定會認爲師父特別難以接近,其實不是的,我師父之所以回去,也就是去拿下道具,其實我師父很愛幫助人的,儘管有些時候對外人板着臉。
而那次師父回來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笑的差點背過氣去了。在我眼裡,師父是很特別的一個人,感覺他沒有什麼不懂的,常常我也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要問師父,師父總是給我講解告訴我。
就在我的腦海之中還在回想這和師父總總一切的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救呼聲,“救命啊,救命啊。”
這聲音是從水塘那邊傳過來的,而此時的我,已經離開水塘有些距離了,我轉過看看水塘那邊,頓時圍了一些人,那些正在淘米的婦人,也是停止了手中的活,呆呆的盯着水裡面看。
我一看,就知道那邊準出事了,二話不說,拔起腿就跑向了那片河塘。
“大嬸,這邊出了什麼事情了?”我對着旁邊的一個年老的大嬸說道。
這位大嬸赫然就是追着剛纔那兩個小傢伙的婦人,看見這大嬸的眼睛裡面還有一點淚水,呆呆的。嘴脣蠕動着,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或是因爲驚嚇過度的原因,這嘴脣蠕動了半天,愣是沒有冒出半個字出來。
我搖了搖這位大嬸,這大嬸纔算是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我兒子掉進水裡面了,快點救我兒子,快點救我兒子啊。”
這大嬸不回過神來還好,一回過神,就像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一般,嘴裡大喊着,叫我救她的兒子,聲音和哭泣聲一起從喉結處迸發出來。
這纔看見,吃糖的中央,有一片水域正在噗通的冒着的泡泡,而過一會兒又看見,一看年幼的小男孩正在水裡面奮力的掙扎着,看見這個樣子,我二話不說,直接脫掉衣服,只剩下一個三角褲,來到岸邊噗通一聲,直接跳進了水裡面。
我的耳邊,又是傳來了幾個婦人爭論的聲音。
“聽說這河裡面曾經死過一個女子,這吃糖也不深,按理說是不會淹死人的,那女子肯定遭到了什麼鬼神,然後死了,這事死了之後肯定又演化成了水鬼在河裡面作怪,所以這孩子肯定是遭到那個水鬼了。”
“你說這年輕小夥子是誰,看他的背影好像有點眼熟啊,他怎麼就不怕死的呢,”
話說之後,我的頭已經從水裡面冒出來了,這池塘的水位也確實不深。
“啊,是宇軒,你看看,是劉老的那孫子,這下這水鬼肯定要被趕着了,我都忘了,今天是27,正是二十年之前水鬼淹死的時候,而且你看看,那兒子是不是牛屠夫家的,你說這牛屠夫家到底中了什麼樣的邪,這老頭子這樣,小子也要遭殃?”
“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看來這牛屠夫這次估計要逃過這麼一劫數了,牛屠夫出事也有兩天了吧,這兩天好像他們家都在找這個劉老的,可是劉老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宇軒也很長時間沒回來,大門緊閉着的,愣是沒尋着人影,聽說都已經在準備後事了,這下子宇軒回來了,估計要把這已經踏進鬼門關一隻腳的牛屠夫給拉了出來了。”
我在河裡面,兩隻不斷的換位着,怕打着河面,這孩子距離我的位置已經沒有多遠了,我奮力的游過去,卻是發現,這孩子像是被什麼給牽絆住了一些,我頓時感覺奇怪,我以爲是什麼水草牽絆着孩子的腳,使他不能上來,我壓根就沒有去想水鬼這件事情。
我一下子鑽進了河水裡面,眼睛是睜不開的,奮力的憑着感覺撥弄着前面,但是我發現,我摸到了孩子的腳,但是就是沒有摸到水草。
我這下子也是知道了,這肯定是遭到了什麼水鬼了。
此時我的心裡十分着急的,根本不知道怎麼辦,畢竟下水了,我身上也沒有帶什麼道具,這怎麼解決,說不定一弄不好,還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這種吃力卻又搭上了自己的小命的事情,我是一向不想幹的。
我鑽出水面,想先把這孩子放在這邊,上岸拿了道具再下來。
可是就在轉身準備遊向岸邊的時候,我後面傳來了一陣水面噗通的聲音,我轉過去一看,卻是發現,一團黑色的霧氣,從水裡面鑽了出來,然後飛向了天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那個牽絆着小男孩的那圖邪氣,可是這邪氣爲什麼會自己離開,這一點我是想不明白的。
這邪氣離開之後,我也是輕而易舉的就將這個小男孩給救回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