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龍和春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很快又到了十字路口,春天向左、鄧龍向右春天朝鄧龍揮了揮手,兩人心中都有點依依不捨不過想到晚上反正可以一起去看展覽也不在乎這一時,鄧龍只能‘忍痛’離開了
來到李康愷家,李奶奶就抱怨開了,說鄧龍這孩子幾個月都不來看她鄧龍趕緊給李奶奶道歉,都說老人是半大的孩子,鄧龍連哄帶抱,李奶奶才停住了喋喋不休
李康愷一個月來瘦了不少,鄧龍一問才知道,最近新冒出來的斧頭幫私下販煙土、放高利貸,情況極其的囂張,連租界的老外都敢砍幾個租界的領事已經給巡捕房和偵緝隊加壓了,要嚴厲打擊斧頭幫可是斧頭幫眼線衆多,每次做完案之後就迅速離開,偵緝隊連風都摸不着,這讓李康愷十分的頭疼
當李康愷聽說鄧龍今天早上被斧頭幫追殺頓時火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他奶奶的斧頭幫,簡直是膽大包天,哪天別給我逮着了,不然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鄧龍笑了笑從褲兜摸出香菸,遞給李康愷一根,自己也點上一根吸了一口笑了笑道:“李大哥,這些幫派中人沒什麼本事,八個人被我一嚇,飛快的逃了你也不用擔心,上海灘那麼多老牌幫會,自然會有人跟他們死磕的”
上海灘有名的幫會就有中和堂、青幫、洪門這些老牌幫會怎麼可能會對一個興起又這麼囂張的斧頭幫置之不理呢?想必是目前斧頭幫還沒觸碰到他們的利益,但是以斧頭幫囂張的風範,遲早會遭到老牌幫會的打壓
“最讓我鬱悶的是,這羣狗13養的,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只知道他們的老大叫什麼蛤蟆的!這傢伙極其的萎縮,從來不露頭,想要搞他,難啊!”李康愷抽了口悶煙,十分的鬱悶,看來租界這次是下了死命令
“其實我也不明白,這個蛤蟆爲什麼要叫手下的打手來找我的麻煩,我好想與斧頭幫沒什麼糾葛!”鄧龍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的道自己好幾個月沒出過偵探所了,也沒跟誰結仇,這斧頭幫來找自己的茬是爲何呢?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搞錯人了
“老李,不說這些了,來咱們吃飯!”鄧龍往兩個杯子力倒滿了酒,李康愷也是個爽快人,兩人頓時大口的喝了起來,管他什麼狗頭幫、牛頭幫酒桌上天塌下來也不管了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想起在湘西古鎮的那段日子,天天喝着燙米酒,惡鬥殭屍與趕屍人好不熱血沸騰
李康愷與鄧龍碰了碰酒杯,紅着酒臉道:“鄧龍,我老李這輩子認識你這麼個兄弟也值了,你他奶奶的有本事!哥服!”
鄧龍也是醉眼朦朧,這正宗的‘茅臺’不是蓋得,兩人悶了那麼半斤,舌頭開始有點大了說話也大聲了起來“李大哥,其實啊!我覺得嘛,還,還是我們老湘西好啊,上海灘活的太累了這裡的人太、太、太壞了!”
“是啊,等咱們哪天真累了,咱,咱就奔湘西去!”李康愷大着舌頭道
再喝了一會兒,兩人便趴到了桌子底下,昏睡過去了下午醒來的時候,鄧龍發現在自己正睡在李康愷的大牀上,頭痛的像裂開一樣再看旁邊的李康愷枕着一堆嘔吐物中正鼾聲大作鄧龍從牀上掙扎着起來,晚上還有展覽會,這可不能錯過再放鴿子,估計春天就發飆了
一股酸臭從身上發出來,鄧龍皺了皺眉頭走出臥室,李奶奶正忙着擦地板
“小鄧,你醒了!你們兩個孩子這酒也喝的太兇了,找了好幾個人才把你們擡上牀的”李奶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和藹的對鄧龍說道
“奶奶,我們李大哥好久沒見了,真不好意思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鄧龍摸了摸鼻子十分的尷尬,“奶奶,麻煩你給我找點衣服,我晚上還有點事情!”
“衣服,好的!”李奶奶放下拖把,顫巍巍的走進臥室,不一會兒,拿出一套嶄新的白襯衣黑西褲“這是給愷愷買的,他一直沒穿,你先拿去穿着,試試看合不合身”
鄧龍走進洗手間,迅速衝了個澡,刮掉鬍鬚,換上了衣服,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起來對着鏡子看了看,濃眉毛、大眼睛、挺拔的鼻樑、勻稱的身材,越看越覺得自己帥的不行,對今晚的約會也是充滿了信心
“小鄧!不錯啊,和愷愷爺爺當年一樣,蠻有型的嘛!”李奶奶的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道
純白的襯衣,讓鄧龍原本古銅色的皮膚顯得更加健康精神,配上黑色的西褲看起來成熟大體
“小鄧,你這頭髮這麼長了,奶奶建議還是去剪了,不然人家女孩子可不喜歡的”李奶奶指了指鄧龍那還滴着水珠的長髮道
“嗯,李奶奶說的對,我這就去剪了”鄧龍趕緊迴應道,天氣已然十分的炎熱了,剪了圖個涼快也沒什麼不好摸了摸留了肩上的長髮,鄧龍忍痛走出門外,向理髮店走去
理髮店師傅動作十分的麻利,先拿刪剪卡擦卡擦,把大把的頭髮剪掉,再拿推剪給鄧龍整了一個精氣神十足的板寸頭
鄧龍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留板寸頭,摸着近乎光頭的板寸頭,總覺得怪怪的離晚上的展覽還有點時間,鄧龍摸着板寸頭,決定到大街上先溜達會上海的街道錯綜盤雜,鄧龍一會兒就溜到了‘爛仔街’
這條街上的賭場、風月樓、茶樓比較多,是小混混玩鬧的天堂當然那些有身份有錢的人是絕對不會來這條街上消遣的,這裡是下層階級**的地方這種地方,屬於三不管地區,全是由一些小混混撐起的,租界也好,政府、大幫派也好都不理這的閒事畢竟對於流氓混混總的給條活路,對於下層的社會人士也總的給個消遣的地方
不時有煙鬼打着哈欠從茶樓走下來,臉上帶着滿意的表情還有一些穿着短褐的民工抱着渾身散發着低俗濃郁胭脂味的妓女從風月樓進進出出,賭場牌九的聲音‘開了,開了,買定離手啊!’大街上都聽得清清楚楚,伴之而來的要麼是歡呼聲,要麼的嘆息聲賭場的門口站着兩個**着上身,穿着短褲的壯漢,環抱着雙臂冷眼盯着進進出出的賭徒
“你他奶奶的,還敢要老子的錢,找死是”一個難聽又囂張的聲音從雜亂的聲音中穿透了出來
鄧龍定眼一看,一個嘴裡叼着香菸,脖子上掛着懷錶的高瘦青年,正在踢打着一個黃包車車主“大爺,你行行好,我今天就拉了你這麼一個顧客,全家老少還指望着大爺你的賞錢呢”那黃包車車主死死的抱着高瘦青年的大腿周圍路過的人,只是茫然的掃了一眼,該幹嘛就幹嘛去了,根本沒人理會
“你不想活了是,你去問問我斧頭幫‘麻子’坐車什麼時候給過錢?爺坐你這車算是給你長臉,懂嗎?快放手,給老子滾遠點”麻子一腳踢開了那黃包車車主
鄧龍一聽到麻子說是斧頭幫的人,冷笑了一聲,點起香菸走到麻子跟前,一口煙吐在麻子臉上,冷冷道:“斧頭幫的麻子哥是!”
麻子見到鄧龍凌厲的眼神,不凡的氣度,心下底氣頓時一泄他本來只是斧頭幫外圍的小混混而已,平時也就欺負些老實人,遇到硬茬子哪裡還敢吭氣不過,面子始終還是要挽回點的,不然以後自己怎麼在這些老實人面前立威啊
“我就是麻子,你什麼人,我勸你別多管閒事”麻子後退了一步,那黃包車車伕站在旁邊一臉的苦相
“我最恨的就是你們什麼‘狗頭幫’,剛剛哪隻腳踢人的,左腳、右腳還是雙腳?”鄧龍皺了皺眉頭把菸頭彈在麻子身上,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殺機
“你,你想幹什麼?”麻子看到鄧龍眼中強烈的殺機,顫抖着問道
鄧龍冷笑了一聲,一個直踢堅硬的大頭皮鞋直接踢在麻子的右膝蓋上‘卡擦’一聲,麻子發出殺出似地的聲音倒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膝蓋在地上翻滾着,不用想麻子以後只能拄拐了
不少人從房間探出頭看了一眼,又把頭縮了回去,別說斷腿,就是殺人他們都習慣了,這對他們來說沒什麼新鮮感
“麻子哥,該把錢拿出來了!”鄧龍蹲在麻子的身前盯着麻子冷笑着說道,麻子顫抖着從身上掏出一把錢,顫抖跪着着遞給了那位黃包車車伕
黃包車車伕從那裡面掏出一張本來屬於自己的苦力錢,拖起黃包車飛快的跑了鄧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上海灘的苦力纔是真正的苦人,不僅僅受官紳的欺壓,而且還要受到幫派混混的欺負
鄧龍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該去中和堂找春天了,“麻子,你聽着,告訴斧頭幫的什麼蛤蟆,叫他老實點,以後別讓我見到斧頭幫的人,不然見一個廢一個!滾!”鄧龍厲聲喝道
麻子趕緊掙扎着爬起來,一條腿一跳一跳的趕緊跑了,鄧龍冷笑了兩聲,斧頭幫,這些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