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龍脫掉溼透的外套,躺在河灘上,接過李康愷遞過來的香菸美美的吸了兩口道:“哥幾個,過了這道暗河,咱們就可以進入第三層妖樓了”
馬鐵心擰了擰溼透的外套,笑道:“他奶奶的,剛剛在上面還凍的要死,這一到這地下暗河,似乎又悶熱了起來”
“馬大哥,這是地下暗河,一年四季不凍且溫熱的”段宇軒接過話道
保羅、威爾金斯幾人悶坐在河灘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冰窖內保羅損失了兩個兄弟原本的八人小隊到了這第三層已經只剩下了五人,威爾金斯煩悶卻是因爲自己又得陪上一大筆了
“小龍,這暗河既然通往第三層妖樓,我看歇歇咱們繼續出發,總感覺這鳥地方有點怪怪的不大對勁”李康愷坐在鄧龍身邊,叼着煙,看着那散發着熱氣的河水,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看起來詭異無比
“嗯,表面上看起來越平靜,其實越兇險,哥幾個打起精神,咱們去做幾個便筏準備去第三層妖樓”鄧龍凝視着散發着白氣的河水,站起身,披起溼漉漉的外套
也不知道這查拉不罕是如何找到這些地方的,這暗河附近被硬生生的鑿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出人意料的是,在沒有任何陽光的情況下,河灘上密密叢叢的一片黑樹林,看來這查拉不罕確實是位天才,考慮問題十分的周到,想當年那些建築工人與建地下陵寢材料就是從這個河灘運輸出去的
鄧龍三人與保羅五個飛鷹僱傭兵團的壯漢,很快在河灘邊砍了幾棵碗口粗的樹幹,這些叫不出名字的樹幹有一種異香,質地十分的堅硬,幾人麻利做了兩個結實的木筏
幾人剛做完木筏,突然光線一暗,段宇軒發出一聲,糟糕
“小段,怎麼回事?”鄧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擡起頭問道
“鄧哥,手電沒電了!”段宇軒滿臉的無奈揚了揚手中的手電道
鄧龍一拍額頭,暗叫自己大意,竟然忘記這茬,趕緊道:“從現在起,大家要善用手電了,要知道後面還有更多地方需要用到它,輪流使用,儘量每次使用一個”
威爾金斯與保羅幾人一聽,頓時立即到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要知道在這漆黑的地下,沒有光,等若就是睜眼瞎,當下趕緊滅了幾個手電,只剩下保羅手中的超強光柱手電
“大家休息好了沒,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出發,貴重的東西就背在肩上,以防落水”鄧龍小心的提示道
鄧龍兄弟四人與威爾金斯上了一筏,保羅幾人與莫先生上一筏,暗河的水流似乎十分的平穩,木筏順流而下
“這什麼鳥地方,我怎麼感覺越來越狹窄了!”馬鐵心嘟噥了一句,朝握着撐杆的鄧龍道
鄧龍其實也是十分的驚愕,這暗河越流越急,所到之處越來越狹窄,有好幾次,差點把頭都給撞着了
最讓鄧龍擔心的還是,這水越來越深,似乎還帶着漩渦,木筏越難越控制
“哥幾個,越來越不對勁,都警醒着點!”鄧龍面色一凜,準過頭道
段宇軒打着手電,頭頂上就是漆黑的嶙峋壁頂,這些漆黑的怪岩石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怪洞,如同蜂巢一般,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暗河上的水汽越來越濃,透過手電光,鄧龍根本看不清前後的任何東西,心底涌起一股寒意,撐杆一撐,鄧龍猛然停止了木筏
“小龍,怎麼了?”李康愷握着雙槍,小心的問道
“太怪異了,這水汽突然這麼濃,咱們還是先停下來,等水汽散了再行”鄧龍凜然道
“鄧龍先生,我,我想問一下,保羅與莫老不是一直跟在我們後邊嗎?怎麼這刻還沒見跟上來?”威爾金斯嘴脣抖動了一下,顫抖着問道
鄧龍兄弟幾人心中同時涌起一股寒意,猶如被當頭澆了一桶冰水,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會不會是在前面岔道,他們的木筏走散了?”段宇軒小心的道
鄧龍手抖動了一下,點了根香菸,塞進嘴裡,猛然吸了兩口轉過頭道:“他們八成是遇難了,幾分鐘前,還可以看到他們的手電光,當進入到這河段,這水汽想必有古怪,現在我們必須十分警醒,千萬不要離開木筏”
李康愷與馬鐵心站到了筏尾,段宇軒與威爾金斯則立於木筏中間,鄧龍嘴脣抖動着站在筏首,兩手迅速的變化着複雜難懂的怪異手勢
“砰!”巨筏猛的一震,段宇軒與威爾金斯嚇的抖動了一下,鄧龍依然站在筏首,閉着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孃的,死了!”馬鐵心突然大喝一聲,從水中單手提起一個白色的龐然大物,扔在木筏上
“啊!”段宇軒與威爾金斯同時發出一聲慘哼聲,馬鐵心提上來的正是**裸的屍體,可憐的保羅面目扭曲,赤身**的橫躺在木筏上
鄧龍轉過身來,雙眼閃過一絲金光,旋即又恢復了正常,只有馬鐵心與李康愷知道鄧龍剛剛是開天眼去了
鄧龍皺了皺眉頭,兩手捏着保羅的兩頰,保羅的嘴自然張開,鄧龍兩個手指從保羅喉嚨裡夾出兩根細長如同綠蛇一般扭曲的水草
“哥幾個,咱們這是遇上水鬼了,而且是厲害的水鬼,坐在筏中別亂動,待這‘子午時’過了,咱們再渡河”鄧龍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無火自燃塞進保羅的嘴裡,合上保羅的大嘴,把保羅的屍體重新推回到暗河
“他孃的,‘子午時’不是陽氣最重的時候嗎?”馬鐵心看着保羅的屍體滾入暗河,冷冷道
“‘子午時’在青天白日下是一天中陽氣最盛之時,而在這地下,恰恰相反,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故而這暗河內,陰氣大盛,水鬼作怪“鄧龍道
“每每修建帝王陵寢,不知道要冤死、累死多少民工,而且還有無數陪葬妃子、下人等,可以想象這暗河裡有多少的冤魂,多麼強的怨念,咱們現在只能以靜制動,哎!一切只能聽天命了”鄧龍突然長嘆道
李康愷、馬鐵心兩人面色大變,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鄧龍的性格從來沒有從他的嘴裡吐出這麼悲觀的話,可以想象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是多麼的恐怖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