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鳴的聲音刺透冷冷的夜空,時斷時續,也不知道這音波到底是不是笛聲所發出的,姑且把它當做笛聲,這聲音十分的低沉,但是很有穿透力,似乎是從那茫茫的夜空中穿透層層大氣傳播到大地上,漫天的大雪似乎也被這低沉的笛聲所感染了,愈下愈急,似乎想把整個古鎮給掩埋掉。
不過這笛聲對於鄧龍來說卻是如同催命符一樣,彷彿地獄裡魔鬼發出來的聲音,因爲每當這笛聲一出現,殭屍就會發狂,力量就會大增,變得更加恐怖。
那殭屍被邱剛一刀劈的飛到牆角後毫無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離去,而在陳天河與何隊長等人看來那殭屍至少不死也重傷了。邱剛想說什麼但是又欲言又止,他心底其實也希望自己這一刀能夠劈傷這兇猛的殭屍,此刻他再也不敢小看殭屍,至少他知道他的全力一擊沒能給殭屍造成致命傷害,反而讓自己受了內傷。
陳天河還在欣然的對剛纔那一刀津津樂道,保安隊也明顯放鬆了警惕,鄧龍站在院子裡卻是絲毫不敢鬆懈,把辟邪寶刀捏的緊緊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空氣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鄧龍皺了皺眉頭突然痛呼一聲:“不好!”
所有的人一下子從稍微放鬆的情緒中清醒過來,頓時緊張起來,沒錯的確是血腥味,此刻每個人都聞到了那股濃濃的血腥味,陳天河臉色鉅變痛呼一聲,飛快的朝後院跑去,也就是陳天河老母親的住宅跑去,陳秋菊正是被安置在那。
何隊長與邱剛等人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何隊長朝保安隊衆人大喊一聲:“跟上”,飛快的跟上陳天河向後院跑去,鄧龍、李康愷自然明白殭屍肯定受那笛聲控制,不再與衆人糾纏直接去‘獵殺’陳秋菊。
陳家的後院極大,從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陳家還有個這麼大的後院,也難怪能夠容納幾十個保安隊人員,把陳府當做辦公的地方了。剛來到後院,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幾乎嘔吐,果然這裡出事了。
在火把的照射下,陳天河面色慘白,痛呼一聲,推開那房門,那殭屍正從房子內跳了出來,嘴角還滴着鮮血,陳天河卻是與殭屍碰了個對着。那殭屍血紅的指甲向陳天河戳了過來,情形之快,連鄧龍都意想不到,陳天河都已經閉上了眼睛,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躲開,即便是鄧龍也沒把握。
“砰”的一聲,只聽見邱剛怒喝一聲已經與那殭屍戰到一起,能在這個時候準確而無畏出手的人,沒有別人,只有離陳天河最近的邱剛,邱剛不愧是當年的綠林高手,反應極是快,這是擁有很豐富的經驗的高手才能在電光火石間做到的,就在那殭屍的利爪就要抓到陳天河的面門之時,所有的人都以爲陳天河一定會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但是,沒有,陳天河活下來了,是真的活下來了,不是因爲別的,僅僅只因爲站在他身邊的大力神邱剛,邱剛不僅力大,更是眼神奇準,刀法奇精。
邱剛準確的,應該說精確的把刀橫擋在陳天河面門,那利爪當時離陳天河的面門只有一公分左右,要知道邱剛的那大環金刀足足有一公分厚,這一刀恰恰是貼着陳天河的鼻尖橫入,險險擋住殭屍那鋒利的一抓。若不是手法與眼神極準,即便能夠救下陳天河也必然削去了鼻子,後來每每想起這一幕,鄧龍都不禁暗自佩服邱剛。
那‘砰’的一聲正是那殭屍的利爪擊在了邱剛的大環金刀上所發出的聲響,邱剛只一隻手甩開了陳天河與那殭屍戰到了一塊,鄧龍趕緊奔到臥室一看,果然,房頂上有個巨大的窟窿,看來殭屍正是從樓頂上墜下來的。
可憐陳老夫人與陳秋菊已經遇害,鮮血流的到處都是,整個房間瀰漫着血腥味,那老夫人是被掐斷脖子而死的,而陳秋菊由於是在昏迷之中,直接被殭屍咬死了。看到這一幕鄧龍心中有着莫名的憤怒,這殭屍再一次在自己的眼底下殺人,鄧龍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酸楚,眼眶血紅,鄧龍大叫一聲拿起辟邪寶刀朝那殭屍躍過去。
鄧龍此刻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也顧不得邱剛的大環金刀和殭屍的利爪是否會傷到自己,大喝一聲,鄧龍凌空躍起,雙手握着辟邪寶刀,朝那殭屍飛撞過去。衆人都被鄧龍這種不要命的拼鬥驚呆了。
那殭屍對辟邪寶刀有種異樣的敏感,見到鄧龍持刀撞來,身體往後一躍,鄧龍這一刺就撲了個空,跌倒在地上。邱剛正與殭屍斗的吃緊,鄧龍這一撲卻是緩解了他不少的壓力,舉起大環金刀又與那殭屍戰到一起,那大環金刀砍在殭屍身上,砰砰作響,猶如打鐵匠敲鐵錘鍊鐵發出的聲響。
邱剛卻也是無奈,這殭屍刀槍不入,他已然是用盡力氣卻絲毫不能奈何殭屍,倒是他自己的身上好多處地方被殭屍刮傷了,不過也只有邱剛纔有如此的膽魄力戰殭屍,這讓人不得不佩服。
鄧龍一撲不着,持着刀側着身向那殭屍刺去,這一式看起來極其簡單,可是卻是鄧龍對武術精華的精確運用,(一般來說側身攻擊可以最大程度的縮小攻擊距離,增加攻擊速度,又可以在最快的反應之內躲過對手的反擊),那房間本是不大,殭屍已經被bi到牆角,這一擊卻是避無可避的。
那殭屍倒也知道鄧龍纔是自己的勁敵,根本不理會邱剛那兇狠的大刀,任由大環金刀砍在身上,架起雙臂護在胸前,想要擋住鄧龍的當胸一刺。
鄧龍是何等的反應,見那殭屍用雙臂護住頭部,鄧龍把身子往左用力一閃,辟邪寶刀換到右手,用右手反握着那辟邪寶刀朝那殭屍腦後就是一刀,殭屍明顯感應到這致命的危機,咆哮着往邊上一偏,避無可避,辟邪寶刀無比鋒利,只見撲哧一聲,那殭屍的耳朵被高飛割下。
鄧龍暗歎一聲,可惜了,那辟邪寶刀上(開過光的)的靈氣讓殭屍耳朵被割除的地方竟然劇烈腐蝕起來,殭屍卻是雙臂護頭,不住的嗚鳴咆哮,看來辟邪寶刀給它帶來的傷害是非常厲害的。
鄧龍刀勢未老就要揮出第二刀,那殭屍卻也是知道高飛的厲害的,高高的跳起,躍過鄧龍和邱剛的頭頂落到大院中間就要逃離,鄧龍與邱剛縱身追了出去。
“想跑,沒這麼容易”,只見何隊長與李康愷,朝那殭屍潑出一盆烏黑的血水,那殭屍與剛追出的鄧龍、邱剛被潑了一身,兩個人瞬間成了血人。一股腥臭讓鄧龍差點嘔吐,沒錯是黑狗血,可惜了這盆黑狗血鄧龍和邱剛是被潑了個正着,殭屍卻只捱到了一點點。
不過這黑狗血辟邪還真是見效,殭屍被血水潑到的地方竟然嗤嗤作響,彷彿要燃燒起來,那黑血腥臭難聞,沒錯,正是那黑狗血,原來剛剛趁鄧龍與邱剛牽制殭屍的同時,何隊長與李康愷端出了黑狗血,這黑狗血卻是早準備好的,陳天河一夥人早就知道殭屍在鎮上害人,這黑狗血正是爲了預防萬一。
那殭屍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聽起來恐怖之極。看來這辟邪的黑狗血對殭屍卻是十分的有效,那殭屍卻是縮在牆角不停的慘叫,可惜黑狗血只有一盆,很明顯無法消滅殭屍,鄧龍想起《茅山伏魔錄》上有記載,殭屍忌狗血、糯米、黑驢蹄。
鄧龍朝何隊長喊道:“快去拿糯米來,那東西克殭屍。”何隊長呆了一下,但是沒有多問,帶領幾個保安隊員就跑到後院拿糯米去了,鄧龍想利用殭屍受傷之際,一刀結果殭屍,反握住辟邪寶刀,朝那殭屍橫劈了過去,那殭屍正在發狂之中,舉起雙臂也顧不得辟邪寶刀的厲害了,雙臂一掃擋住了鄧龍的一擊。
出乎意料,鄧龍差點被這反震之力震飛,直退了六七步才穩住身形,李康愷趕緊扶住鄧龍,鄧龍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原來這辟邪寶刀被黑狗血這麼一潑失去了靈xing,雖然鋒利,可卻再也破不了殭屍的銅皮鐵骨,那殭屍的力勁是何其的大,憤怒中的殭屍全力一掃,力道何止千斤。
鄧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退泄力,若不是如此鄧龍的雙臂恐怕當場就被殭屍掃斷,饒是如此這巨大的力量還是震傷了鄧龍,當李康愷扶起臉色蒼白的鄧龍,鄧龍卻是吐出一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那殭屍見識了黑狗血的威力,卻也是不敢再來襲擊衆人,何隊長又拿來了糯米朝那殭屍撒去,那殭屍也是怪叫連連,痛苦難耐。保安隊員趁此機會猛射雙臂亂舞的殭屍,殭屍的頭部甚至都中了不少子彈,那殭屍的頭部果然是致命弱點。
殭屍被糯米和子彈折磨的大怒,幾次想從牆角躍起,卻都無功而返,看來殭屍的氣力已經也是到了極致,原本張牙舞爪的殭屍,此時護着頭部不斷的哀鳴着,保安隊員見到這個情景越打越來勁,不一會兒,那殭屍橫倒在地上動彈了幾下後便沒了聲響。
李康愷此時卻也顧不得這些事情了,抱起鄧龍趁着衆人沉浸在打殭屍的激情之中,悄悄的離開了陳府,他可不想讓人知道鄧龍的真正身份,那不利於自己和鄧龍日後的行動,再說了鄧龍受到如此的重傷,需要好好休息。
想起鄧龍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被殭屍殺害竟然這麼拼命,李康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中國就是缺乏像鄧龍這種熱血青年,所以我們的國家纔會被西方列強欺辱,我們中國人才會被稱爲‘東亞病夫’。
陳家的槍聲一直到下半夜才停下,也不知道保安隊衆人是否殺死了殭屍,李康愷抱着昏迷的鄧龍慢慢的在雪夜中行走,漫天的大雪似乎也變得哀傷起來,不時有雪花落在鄧龍那被鮮血染紅的夜行衣上,鄧龍眉頭緊鎖雙目緊閉,李康愷擡頭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語道:“鄧龍,咱們是該歇一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