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桃木劍跑到那裡,剛好見到黑僵對着歐小璐撲到,我一急,舉起桃木劍就往他的手臂砍去。這一下我用力極猛,桃木劍碰到黑僵的手臂發出‘啪’的一聲,立刻就折斷成兩截。
我被回震的力量逼得退了一步,只感覺手臂被震得一陣發麻,而黑僵卻毫髮無損,他稍一停頓,一轉身,對着我就撲了過來。我手中桃木劍已經摺斷,此時兩手空空,根本無法跟黑僵一搏。眼見着黑僵撲來,我就地一個翻身,斜斜的朝着一旁滾了出去。
黑僵雖然厲害,身體畢竟沒有我這樣靈活,就這樣被我躲過一擊。黑僵一撲不中,對着我又追了過來。徐志和歐小璐雙雙出手,長刀對着黑僵的後背劈到,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黑僵被他們倆惹怒,轉身又去撲他們。我們三個就這樣依靠自己靈活的身形,相互照應,在這石洞裡面跟黑僵周旋。雖然時不時的險象環生,黑僵一時間也撲不到我們。
我記得當時我們對付白毛殭屍的時候,桃木劍還能灼傷他的皮膚,冒出一陣白煙,而這個黑僵對桃木劍居然完全沒有反應。他的力量大得驚人,一個跳躍竟然能達到三四米遠。
我們雖然暫時還能狼狽的應付,不過體力也在大量的消耗,我知道過不了多久,當我們的體力跟不上時,就會被黑僵撕碎。
現在我總算是明白姑姑說的,就算學會‘敲骨’秘術,對付黑僵也要智取,這句話的意思了。 這黑僵力氣太大,我們幾乎不能跟他硬碰,跳得又遠根本不易甩掉,要不是我們有三個人,而且配合默契,戰鬥力又都不弱的話,恐怕早就被他撕碎了。
我一邊跟黑僵周旋,一邊想着姑姑說的‘敲骨’要領。要對黑僵使用‘敲骨’,就必須先跳上黑僵的脊背,而要跳上他的脊背談何容易。姑姑說過,可以利用周圍的地形和障礙物,可是這個山洞比較空曠,沒有什麼可用的障礙物。
我心裡正暗暗着急,忽然看見徐志腳下一滑,對着地面就摔了下去,而他身後緊跟着的黑僵,也順着他摔倒的姿勢往地上撲去。
我心中大驚,顧不得自己赤手空拳,正好逮到這個機會,一個虎撲就躍上了黑僵的背。黑僵帶着我撲倒在地,往徐志的身上壓去。徐志臨危生智,身子在地上一個側身,堪堪躲過黑僵撲來的雙臂。
黑僵這一下力道十分猛烈,十個手指瞬間就插進了徐志肩膀旁邊的地上。黑僵的手指一時間拔不出來,就這樣把徐志攔在了自己的身下,再加上趴在黑僵背上的我,兩個人一隻殭屍,就以這樣以一個曖昧的姿勢杵在那裡。
徐志被黑僵壓在身下,暫時逃出不了他的懷抱。而黑僵一時間撲不到徐志,再加上我騎在他的背上,令他很是惱火,他竟然舉起頭向徐志撞去。
我眼疾手快,雙手一把抱起黑僵舉起的頭,用盡吃奶的勁往後面掰。那黑僵的骨頭很硬,我掰住就不敢鬆手,忽然聽見‘咔嚓’一聲響,黑僵的頸骨終於被我折斷。
我記着姑姑教我的‘敲骨’手法,五指成鉤,順勢提起黑僵的頸骨,用力往上一抽,就聽黑僵體內‘噼裡啪啦’的一陣響,他的脊柱就全部散架了。黑僵腦袋一耷拉,整個身子就散架了,像一堆爛泥一樣的癱軟下來。
我一下跳下黑僵的背,就聽徐志一聲哀嚎,從黑僵的身體底下爬出來,罵罵咧咧的對着我吼道:“馬向陽,你丫的能不能挑個好地方收拾他啊!看你給我弄的這一身,噁心死人了!”
我這才發現徐志的模樣是夠狼狽的,一身髒兮兮的,全是黑僵身上散落的碎肉和污水,英俊的臉上也是灰一塊黑一塊的,也不曉得是黑僵身上的什麼東西弄的,反正很臭就是了。
歐小璐噗呲一笑,說道:“這一下你們倆可是臭味相投了。”說着她捂着鼻子,走到一邊去了。
一場大戰下來,我們三個累得夠嗆,可是卻沒有時間休息。我們走到張德跟前,徐志一把拽起倒在地上,捆得跟個糉子一樣的張德,惡狠狠的說:“連黑僵都被我們弄死了,你還能耍什麼花樣?趕快說你們偷走的怒魄藏在什麼地方!”
張德不理徐志的問話,只是驚詫的望着我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江吳市公安局第六偵緝科警員,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不法分子的人民警察。”丫的,你一臉的不信,難道老子還騙你不成?我掏出證件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怎麼樣,這下該相信了吧?”
張德盯着我的證件看了半天,嘴裡說道:“不可能,你一個小警察憑什麼能徒手對付黑僵!”突然,他嘿嘿一笑,說道:“馬向陽,你性馬?難怪……”
張德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難怪’就住了口。我收起證件開始給他做思想工作,我說:“張德啊,你看你也跑不掉了。還是那句老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告訴我你們偷走的怒魄藏在什麼地方,我帶你回去,跟組織上申請對你從寬處理如何?”
“那好啊,你放了我,我拿給你。”
徐志警惕的說:“你說在哪裡,我們自己拿。”
張德呵呵一笑,望了不遠處的石臺一眼,說:“你們要找的怒魄就在石臺上,那個最小的白色瓷瓶就是,你們自己去拿吧。”
徐志走到石臺邊,拿起張德說的那個瓷瓶搖了搖,對我說:“沒有聲音,裡面好像是空的。”
徐志說着就要揭開瓷瓶的蓋子,我連忙阻止他說:“等等,恐怕有詐,還是帶回去讓姑姑處理的好。”徐志點點頭,把瓷瓶收進了風衣口袋。
“怎麼,連這樣一個小瓷瓶都怕,我還以爲你們有多大的本事呢!”我知道張德這是故意拿話激我們,並沒有理他。
徐志卻忽的一下怒了,捏起拳頭一拳揍在張德的臉上,打得他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滾到地上去了。他追上去提起張德的衣領,吼道:“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石臺上沒有一樣是好東西,你巴不得我們現在就跑過去打開那些罐子吧。”
徐志說完似乎還不解恨,又給了張德兩拳。我攔住徐志說:“算了,他不肯說,我們先帶他回去,以後有的是時間問。”
我讓歐小璐看着張德,我和徐志就到石臺上去收東西。這裡的瓶瓶罐罐恐怕都是害人的東西,必須帶回去讓姑姑來處理,否則,指不定會給附近的村子帶來什麼禍害呢。
我們正收拾着東西,突然身後的歐小璐發出一聲驚叫。我轉身一看,原本被五花大綁的張德,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繩子,此時正拿着歐小璐的長刀架在她脖子上。
我撿起徐志放在石臺上的長刀,跑過去指着張德說:“你想幹什麼,別亂來!”
徐志也跑了過來,在另一邊攔住張德。
歐小璐一臉憤懣的罵道:“張德,你這個小人!”張德架在歐小璐脖子上的長刀稍微一用力,歐小璐就本能的偏了偏頭。
張德對我們說:“你們退到一邊去,我離開這裡後自然會放了她。”說着他押着歐小璐,向最近的一條山體縫隙退去。
我和徐志跟過去,卻不敢靠得太近。眼看他們就要退入縫隙,歐小璐突然說話了,她對着我說:“陽子,還記得我們在特訓營的事情嗎?”
她這句話是提醒我她要有所動作了,讓我準備好接應她。我立刻暗暗握緊手中的長刀,蓄勢待發。歐小璐說完這句話,腦袋忽然向後一靠。
我趁着她脖子離開刀鋒的瞬間,手中的長刀閃電般的刺出,準確的刺入了張德拿刀的手臂。我順勢一挑,他的手筋頃刻間就被我挑斷,手上的長刀也‘噹’的一聲掉到了地下。歐小璐趁機身形一矮,從張德的胳膊下鑽了出來。
我們這一連串的動作,是我跟她在散打特訓營訓練的時候,一起練過的解救術。當時我們倆是特訓營配合最默契的一對,也因此我們倆才交上了朋友。
歐小璐從張德身邊逃走的瞬間,張德不甘心,他伸出另一隻手企圖將歐小璐拽回去,卻只是扯爛了歐小璐的衣服口袋。徐志趁機猛的一下撲倒張德,將他壓到身下。
我問歐小璐:“傷到哪裡沒有?”
她搖搖頭,從地上撿起一個筆記本。筆記本是從被張德扯爛的衣服口袋裡面掉出來的,那是顧子茜的日記本,歐小璐一直放在自己的兜裡。
“那是什麼?”被徐志摁倒在地的張德,忽然青筋暴跳的吼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歐小璐手裡的筆記本。
歐小璐拍了拍筆記本上的灰,沒好氣的說:“這是顧子茜的日記本,你應該還記得這個被你害死的女人吧。”
“死啦?”張德瞪着眼睛搖了搖頭,好像並不太相信顧子茜已經死了。忽然,他厲聲大吼:“不!我不相信!你們騙我!”
我懶得理他相不相信,撿起地上被張德割斷的繩子,遞給徐志說:“把他綁結實了,馬上帶回去,免得又出什麼狀況。”
徐志剛接過繩子,壓在身下的張德就瘋狂的扭動起來,我連忙幫忙摁住他。只聽張德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想我配合,就讓我看看那本日記,不然我跟你們同歸於盡,你們永遠也別想找到丟失的怒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