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槍我就跑到另一邊去看瘸子怎麼樣了,瘸子頭上面流着血,整個人已經昏迷不醒,昏迷的人比清醒的時候擡起來要沉的多,我費了好大勁才把瘸子搬到副駕駛座上,轉身去駕駛座開車,被我開槍打死的傢伙正躺在我的身邊,我一腳把他踢開,嘴裡罵着:“人間有路你不走,偏向陰間送命來。”
他的夥計看見我開了兩槍打死了他們的夥計,當我要走的時候他們動了動,我舉槍照着他們腳尖開了幾槍,他們都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像是一個個被點了穴的人。
“別讓我再碰到你們。”
我開車飛速的把瘸子送到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去搶救,沒想到瘸子攔下我,我沒打死那個傢伙,反倒狗咬呂洞賓,打了瘸子,到頭來不還是我把那個傢伙打死了嗎,早知道就打死算了。
瘸子在搶救室裡面,我趕緊給歐鋒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剛剛我們遭遇的事情。
“黑牙,你不用管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掛掉電話我翻看通訊錄,找到姜花的號碼,想給她打電話說說話,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遲疑了一會我還是關掉了手機通訊錄。
看着短信裡面的那個地址,我上網搜了搜,整個甘肅大大小小有七八個董窪村,到底哪兒個纔是董玉成的老家?
瘸子搶救過來了,沒有大礙,只是輕微的腦震盪,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好了。
我準備去一趟甘肅,找到董玉成的家屬,找到當年董玉成委託二舅轉交給他家人的那個布絹包裹。
瘸子修養的一個月裡,我一邊制定了赴甘計劃,一面處理了一些事情。那天在路上遭遇到不明身份人士襲擊的事情就此擱筆,警方也沒有立案偵查追究責任,因爲歐鋒使用了一些手段。
但是那夥人的身份我始終查不到,以爲查他們的車牌號會有所發現,結果一查才發現保時捷、吉普和貨車都是套牌車,線索也就此中斷。
瘸子身體好,回覆的挺快的,本來他已經嚷嚷着要出發了,但是我害怕他休養不徹底留下後遺症就推遲了赴甘計劃。
二舅那邊情況也不容樂觀,整天坐在陽臺上看着外面,一會嘻嘻哈哈,想一個瘋子;一會又沉默不語,想一個啞巴,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我去看過二舅幾次,二舅媽每次見到我都會哭,說這才五六十歲,將來可怎麼辦。
我安慰二舅媽不要哭,一邊看着二舅,怎麼會突然間就癡呆了呢?
我也反覆看了看監控,一點可以的地方都沒有,但是正是因爲如此卻讓李教授的失蹤變成了疑雲籠罩在我的心頭。我調取了附近幾家的監控,那晚四周無人,安靜的可怕,安靜的恐懼。
我想起來瘸子是在客廳睡得,問他那天到底是這麼回事。他的說法和我猜測的一樣,聽到了青花立瓶碎了的聲音才跑過去的。
誰會這麼詭異,居然能夠躲過監控?或者說,李教授真的沒有離開?那天我們開車離開家的時候看到的李教授真的就是李教授本人?
我騰地站起來,太陽穴一陣涼意,如果李教授真的沒有離開,他會躲在哪兒?
我喊了黃生和我一起去,這樣好有個照應,說實在的我不怕殺人,不怕死人,就怕自己去證實自己的猜測。
黃生先來了醫院,看了看瘸子,我們正準備走,瘸子非要跟着我,說在醫院裡面呆不下去了,這裡的消毒水味他受不了。
看他痊癒的差不多了,把他自己放在這我也不放心,就去辦了出院手續接他回家。
到家以後我把槍遞給了瘸子,讓他在外面先等等,順便幫我看着門。距離上次的失蹤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就算李教授沒離開也早該餓死了,可是我還是我心裡面忐忑不安。
搜了一遍也沒找到李教授留下的痕跡,我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牀鋪,牀鋪的牀單垂到地上,把牀下面的空間遮得嚴嚴實實。
我拍了拍黃生,側頭示意他看看牀下面。
黃生趴下來先聽了聽,我手心裡面捏了一把汗。“沒動靜。”
“拉開看看。”
黃生手剛伸過去去拉開一條縫,從裡面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我嚇得掏出來我的槍對着地面“砰砰砰”開了幾槍。
瘸子聽到了槍響趕緊跑進來問道:“黑爺,你沒事吧?”
我看了看黑影子,是一隻老鼠,看樣子也是我家的老客人了,沒想到今天卻死在了我的槍下。
牀下面空無一物,我以爲李教授躲在了這裡面,現在正是了李教授確確實實離開了我的住處,我的心頭一陣恐懼涌上來,李教授怎麼離開的?又爲什麼會失蹤呢?
我給黃生說了36734部隊的事情,告訴他我們要找到董玉成的家,這樣才能找到線索。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董玉成的老家在哪兒,只告訴瘸子和黃生是在甘肅,因爲我害怕自己被監控了,我如果不小心說漏了嘴,或許就會有人去阻止我尋找真相,這樣董玉成的家屬就非常的危險了。
這一段日子我心裡面比較煩躁,一來遇到的事情多了,二來講話那邊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也不好意思給她打電話。
秦伊我又見了幾次,不是我約的她,而是因爲阿霓,阿霓在學校裡面表現的並不太好,所以秦伊總是能找到理由讓我去學校。
阿霓表現的好,讓我去學校表揚一番;表現得不好更得去了;即便是表現的平常,秦伊也會打着共同促進孩子進步爲理由讓我去學校。
說心裡話,秦伊確實是個很漂亮的人,打扮的年輕時尚,這一點使得阿霓對這個懂得打扮自己的班主任產生了好感,對這個老師特別的喜歡,搜易秦伊讓阿霓請家長,阿霓總是找我去,並且不厭其煩。
轉眼到了冬天將至的季節,我終於決定和瘸子、黃生出發奔赴甘肅,我們三個人都沒去過甘肅,所以我只能尋找一些在甘肅的兄弟接應我們,不幸的是我們根本沒有組織在甘肅。
舊舊的沉默中,我終於想起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威震西北地區的柳家公子,也就是我的室友,柳水水。
打通了二水的電話,他對我來甘肅表示非常的驚訝,我不能告訴他我是來尋找崑崙鬼胎的,只好騙他說我是來給一個在鬥裡送了命的兄弟料理家事的。
二水很快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有困難就找這個人,這個人是什麼來頭我不太清楚,但是估計着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我們一路奔到西安,準備從甘肅的東部按着順序一個一個的走訪董窪村。第一天我們來到了一家旅店,這家旅店生意並不好,而且好像不太喜歡招待我們。
我們坐在一樓吃飯的時候,他們說話都有所顧忌,而且我們點了菜他們上的極慢,並且味道不好吃。我環顧了一圈旅店,店裡面裝修的差強人意,看不出來是個生意店鋪,有點過於隨意。
瘸子吃着吃着用腳踢了我一下,我看了看他,他臉上面露出了警惕的味道,他壓低聲音說:“黑爺,他們絕對不是開旅店的。”
我看了看他,瘸子怎麼說的這麼肯定。
“剛纔前臺那個人的動作很明顯的是新疆的盜墓手語。”
我看了看那幾個人,他們也看起了我們,這家店裡面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們三個客人,有點詭異。我想起來《水滸傳》裡面的孫二孃,把客人們害了做成人肉包子,心裡一陣緊張。
吃完飯我們就上了樓,樓上面的設施別提多麼簡陋了,連個廁所都沒有,牀也是隨意支起來的小木牀,我們也不便發作,畢竟來的時候人家都說了,店裡面設施差得很,還建議我們換別家住。
有生意不做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我覺得這家旅店肯定有毛病。
夜裡我跑到一樓的廁所去拉肚子,剛想站起身就聽到外面“咯噔”一聲,我是幹什麼的啊?文物古董從我手裡面過去,這磕磕碰碰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聽着聲音的音質,應該是件青銅器,還挺純挺大個的。
我敲敲趴在門縫邊往外面瞅,果然是那羣旅店的店員。我一直疑惑着一件事,一個生意如此慘淡的旅店還僱傭這麼多的服務員不覺得很可疑嗎?
“小心點,別把那幾個人弄醒了。”
“別把東西弄壞了纔是王道。”
“都給我少廢話,趕緊點。”
等他們走開以後,我輕腳輕步的走出廁所,左右都沒有人,我往那羣人出來的地方走去,那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門半掩着。
走到跟前我往裡面瞅了瞅,天太黑,什麼也看不見。我的單子有時候很大,比如此刻,我壯起膽子推開門走了進去,外面的一盞電燈照了進來,能夠看到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個小土堆。
“怎麼有一堆土?”我自己嘀咕着,往前在一走,我去,居然是一個地洞,地洞裡面放着一架梯子,洞口直徑有一米多,洞口四周堆着土,應該是從裡面掏出來的。
想到白天瘸子說的那句話,我判斷這是一夥盜墓賊,用旅店作爲幌子遮擋他們的盜墓行動,也怪不得沒有好好的裝修。
我聽到洞裡面有動靜,就立馬回了屋,瘸子和黃生正在睡覺,我把他們倆拍醒,瘸子還正迷迷瞪瞪着呢,黃生已經清醒過來問我:“怎麼了?”
“這底下有個鬥。”
瘸子一聽見有鬥,渾身一激靈馬上爬了起來,問:“黑爺,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