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看了看我,然後附耳過來說道:“黑爺,這幾個傢伙也是來找崑崙鬼胎的,我們怎麼辦?”
我走到李桂花跟前說道:“桂花。”
“哎哎哎,黑爺,您說,您說。”
“桂花,你們來這裡是不是來找崑崙鬼胎的?”
李桂花有點猶豫,我知道他一定是來找崑崙鬼胎的,但是他在哦由於到底說不說,說了的話就和我們成了競爭對手,我們很可能會除掉他們;不說吧,剛纔他已經說了,怕我們以見風使舵的理由除掉他。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是,我們是來找崑崙鬼胎的。”
“誰派你來的?”
我們這一行,敢賣命下大斗的都不是爲了小利益。總得有大僱主在後面出了大價錢找到我們這些不要命的傢伙幫他們找到一件家族遺物或者滿足自己變態的**。最典型的就是我,其實我本質上也是在爲歐鋒賣命下鬥,他讓我下鬥找崑崙鬼胎,我立刻就下鬥,就連時間我都不能自主把握,雖然被稱爲黑爺,看起來很風光,也不過是歐家看你幹得不錯,賣力多,苦功高,就給你個面子,當然了這也是道上的人給歐家面子。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那年歐鋒找到我,說臺灣那邊有一個企業家要我們幫忙做件事,什麼事?你猜都猜不到。這個臺灣企業家其實才四十多歲,但是他的父親是當年國民黨撤離大陸時跟過去的**一員,到臺灣後這位老戰士搞起了副業,沒想到一干就發了大財,成了響噹噹的資產階級企業家,後來老企業家臨死之前安排自己的兒子一定要把自己送回到東北的一個陵墓裡面,說自己當年是跟着孫殿英乾的,孫殿英是什麼人啊,孫殿英一九二八年投靠國民黨,任第六軍團第十二軍軍長,因在河北馬蘭峪盜掘清東陵而聞名。孫殿英的部隊盜墓猖獗,在東北沒少發死人財補充軍餉,當年老企業家就曾經跟隨戰友下過陵墓,當時他是連長,但是最後他們連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死在了裡面,老企業家念舊情,說過要和弟兄們死在一起,就憑着印象記下來當時他們那一連人遭遇沙頂天時的位置他的兒子找到我們要我們把老企業家的骨灰送到當年他們那一個連犧牲的地方。
所以說,什麼變態僱主都有。扯得有點遠了,繼續回來問李桂花。
“我自己。我的祖先是德乎爾部落的,我父親告訴我我們要讓薩爾圖死後不得安寧。”
“那你找崑崙鬼胎幹嘛?”老董問道。
李桂花看了看老董,然後說道:“其實我不需要崑崙鬼胎,我真的只是來完成我們部落的使命的。崑崙鬼胎是一個老闆讓我們來找的。”
我和老董對視了一眼,然後我揪住了李桂花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老闆是誰?”
“黑爺,黑爺,這個我說了我出去就得死啊。”
老董聽了這話,抄起傢伙對着遠處“砰”的一聲開了一槍,然後把槍口頂住李桂花的腦袋說道:“你是要現在死,還是想等出去死?”
我看着李桂花,李桂花的心理防線應該在崩塌,這傢伙經不住恐嚇。
“我沒見過老闆,我是和上線聯繫的,我只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你他孃的還不說啊?死娃子!”老董急了起來。
我伸手示意老董不要着急,然後回頭看李桂花,李桂花的額頭出了大量的汗,我納悶了,啫喱的溫度很低,我們運動起來都沒有出汗,李桂花坐在這裡想出汗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的額頭出了縝密的汗水,而且整個人開始有點萎靡不振的感覺。
我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立刻站起來退了幾步。老董也跟着我退了幾步。
“老闆叫......”
李桂花還沒說完,整個臉色開始變的蒼白,兩條腿開始不停地抖動起來,就像是一個人沒有穿衣服被扔進了冰水裡面一樣,顫慄起來。
我試着喊他:“李桂花,李桂花,李桂花,你能聽見我叫你嗎?”
李桂花現在什麼也不搭理,整個人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沒幾秒鐘就倒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
“中毒了!”我喊道。
李桂花的手下也慌了起來,趕緊圍了過來,老董拿着槍對準他們說道:“給我坐地上,老實點,誰敢過來試試,老子的槍可不長眼!”
我大喊道:“老董,讓他們過來,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其中一個人舉起手說道:“黑爺,我知道,桂爺需要吃藥。”
我揮手喊道:“你,過來,給他找找藥在哪兒。”
那個人跑過來蹲在李桂花的旁邊扶住李桂花的頭,然後手伸向李桂花的棉襖外兜,說道:“桂爺,挺住。”摸了幾下這個人摸出來一個白色藥瓶,上面沒有任何的標籤,看不出來是什麼藥,他說:“黑爺,幫我扶一下桂爺的頭。”我看着她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扶住李桂花的頭。
這個人從瓶子裡面倒出來一個線團狀的藥丸,擡頭看了我一眼,我和他的眼睛剛好對視,我看到他眼神裡面的那種狡詐,但是還有一絲得意的笑,我覺得很不對勁。
他的手一個拿着那個線團狀的藥丸,另一隻手背到了後面,我看到他的衣服後面有點翹起來,他應該是準備掏出東西。
我心裡面一懸,他要幹什麼?
沒等我想完這個問題,這個人已經從背後掏出了一把手槍,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奶奶的,想要殺我嗎?我鬆開李桂花的頭,左手撐住地面,右腳一個飛旋腿踢過去,沒等他拿槍對準我我就已經把他踢倒在地。
他迅速摸起槍對準李桂花,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是要殺人滅口防止李桂花說處幕後指使人。我縱身一跳撲倒在李桂花的身上,然後接着撲倒在地時的慣性抱住李桂花就往一側翻滾。
那個傢伙拿槍對着我們“砰砰砰”的開槍,老董見狀也傻了,直到我喊道:“老董,你他孃的不會開槍啊,站那當模特啊!”
老董回過神來,舉起槍對準那個傢伙就是一陣掃射。
我站起來找到剛纔的那個藥丸,但是沒有找到,回頭看看李桂花,他已經雙眼向上翻,額頭青筋爆起了,嘴裡的白沫吐個不止。
我撿起那個白色藥瓶,打開蓋子一看裡面還有兩顆藥丸,我趕緊倒出來一個準備爲李桂花,沒想到這個線團狀的藥丸突然動了一下,然後像是一片茶葉,慢慢的伸展開,變成了一條足足有五六公分長的細線,細線突然動了起來鑽進了李桂花的嘴裡面。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如癡如醉。
那根本不是藥丸,二十一中蟲,就像是一條非常瘦的蚯蚓。
我扭頭看了看旁邊的人,問道:“李桂花就吃這種藥?”
那些人點了點頭說道:“剛纔那個人就是桂爺的生活秘書,藥都是他喂得,我們只聽說桂爺的藥始終動物,沒想到是這樣的。”
沒過多久李桂花終於平靜下來,也不翻白眼了,也不爆青筋了,更不出汗了。整個人也恢復了意識,然後說道:“剛纔我犯病了?”
“你自己病沒病你自己不知道?”老董嘟囔着,順手從剛纔被我們打死的那個人揹包裡面找到一件衣服蓋在那個人的已經老董用槍打成篩子的臉上。
李桂花看到了那個人,當然認出來那是他的生活秘書,就問道:“你們爲什麼殺了他?他是我的生活秘書,我的藥都是他來喂的。”
我笑了一下,指着李桂花的人馬說道:“那你問問他們,剛纔發生了什麼。”
李桂花看着自己的手下,他們一個個都低着頭,李桂花嚷嚷道:“發生什麼了?你們倒是吱一聲啊,都他奶奶的啞巴啦?啊!?啊!?”
我看了看李桂花,看他的反應挺激動的,要比剛纔老八死的時候有感情多了,看樣子他對這個生活秘書還是很有感情的。
“黑爺,打狗還得看主人啊,您,總不訥訥更因爲他給我找藥你們就把他殺了吧?”
“放你孃的狗屁!”老董罵罵咧咧的走過來一槍頂住李桂花的腦門,“死娃子,不是你董爺爺我開槍把這個狗孃養的打成篩子,你早就成了篩子了!”
我笑了笑說:“桂花,你這手底下的人可不夠忠誠。你的生活秘書都被人家給做了思想工作拉攏過去了,你自己還不知道。”
“什麼意思?”李桂花不解的眼神讓我非常想笑。
“桂爺,剛纔你病犯了,黑爺讓人給你找藥,老二跑過去找出來藥後又掏槍要打死你,黑爺和董爺捨己爲人,拔刀相助,拼死才把你給救下來,桂爺,黑爺和董爺剛纔救了你,你應該生當隕首,死當結草。”人羣裡面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個子站起來說道。
我看了看這個小個子,戴上眼鏡挺斯文的,像是個知識分子,不過他一臉的黑色灰塵讓他顯得有點男人味,好好打扮打扮一定是個迷人的娘炮。我點了點頭,說道:“小娘炮,捨己爲人,拔刀相助,生當隕首,死當結草,我喜歡你的這幾個成語典故,有點文化啊。”
“黑爺,我是中文研究生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