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聚攏在一起,仔細聽着周圍的聲音。這些聲音根本沒有具體的方位,好像是一大波不明物體正在從四面八方向我們趕來。
“會不會是出去的路打開了逃生通道?”老董問我。
我看了看他,心裡想到,這老董年齡不小了怎麼這麼幼稚,這種情況還心存僥倖。但是我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有這麼說,“別想了,這種情況只有壞打算,別做其他的樂觀打算,需要一點悲觀主義。”
老董點了點頭,說道:“我本來還覺得可能是有希望出去,黑爺,現在看,有點麻煩啊。”
我強顏歡笑了一下,回覆道:“自打我幹了這一行,就沒有容易過,哪兒次不是血裡面爬出來的。”
這時四周突然亮了起來,剛纔牆上無數的小孔變得像是那些led燈的小燈泡一樣,從裡面往外面射出光芒。
“蠱卵飛蟲!”秦伊大喊了一句,“在四周的洞裡面!”
我們一驚,蠱卵飛蟲是個什麼玩意兒,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秦伊既然能夠叫出名字,說明她對這個東西非常熟悉,或者說至少也知道個*不離十,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好迷茫了一會兒只要聽她的安排去戰鬥就行了。
“黑爺,你看!”老董大叫一聲,然後撲過去手臂一揮,然後衝着地面狠狠地跺了一腳,然後擡起腳,指着地面。
我拿着狼眼照去,地面上是一隻已經被老董踩扁的蟲子,蟲子的背上有兩隻相當於身子兩倍大的翅膀,透明,就像是蟬翼一樣。
在蟲子的頭部有一個鑽石大小的東西,在一閃一閃的發着光,剛纔突然亮起來的光應該就是從這裡面發射出來的。
“別再看了,再看我們就死定了。”秦伊拉了我一把,然後嘴邊亂着。
“什麼意思?”我問道,爲啥再看就要死了?難不成這東西不能看。
秦伊沒說話,而是蹲下身子,伸手把鞋給脫掉了。我一看就覺得不可思議,或者說無法理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脫鞋,就算鞋裡面進了東西也要忍住啊,自己的性命纔是第一位,沒有了第一位的性命,就算再舒服的鞋底也沒有命去享受啊。
“你脫掉鞋幹嘛?一會兒還得跑,難不成要我揹你啊?”我大喊道,因爲此時此刻我看到又有幾隻剛纔那種小蟲子從洞裡面鑽了出來。
“揹你大爺啊!你以爲我在玩豬八戒背媳婦啊,我在拿鞋墊砸這些玩意兒啊!”秦伊抽出鞋墊,把鞋迅速的穿上,然後一個翻身拿着鞋墊就跑到洞壁旁邊,“啪啪啪”的連續拍打幾下,把剛剛想要跑出來的幾隻蟲子給拍死了。
“不要讓這些玩意兒跑出來,他們一出來就能夠展開翅膀飛了,到時候我們都死定了。”
聽了秦伊的話我立刻就明白了,雖然耳邊的“哧哧啦啦”聲非常的大,但是那些都是這些所謂的飛蟲的翅膀的聲音,因爲在孔洞裡面的空間非常的狹窄,所以他們想要飛出來,所以翅膀要展開,這樣翅膀就被束縛住,與空洞產生巨大的摩擦聲,但是它們的移動全靠的是翅膀與孔洞摩擦時產生的反作用力。翅膀振動時會摩擦到洞壁,此時翅膀向着後方滑動,空洞四周的粗糙洞壁阻礙了翅膀的滑動,形成了摩擦力,然後摩擦力反作用於飛蟲身上,但是這個作用力非常的小,因此飛蟲的行動會很慢。
姜秦伊仍舊在“啪啪啪”的拍打,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拿着蒼蠅拍子拍打蒼蠅。我也趕緊地蹲下身子準備抽出鞋墊,我的腳踩在地面的一瞬間我幾乎是尖叫出來的,“奶奶的!”
刺骨的冰涼猶如一根鋼針扎入了我的腳底板上。
我穿的不是秦伊的那種粘鞋帶的鞋,而是鞋帶系的那種,想要抽出來鞋墊必須先把鞋帶解開。我剛剛解開鞋帶,擡頭一看,幾隻蟲子正準備要飛出來,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出來,一出來就等於是放虎歸山。我顧不上把腳放回鞋裡,拿起我的鞋就衝了上去,“啪啪啪”連續攻擊,把那幾只差點成了過河的卒子的飛蟲給扼殺在搖籃裡面。
“看我乾的漂亮嗎?”我得意洋洋的說,然後捏起了一隻被我打扁了的飛蟲,炫耀起我的戰功。
“黑爺小心!”老董喊了起來。
我一驚,扭頭一看,一隻飛蟲已經伸出來一大半的身子,他的翅膀已經快要飛出來了,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因爲這些飛蟲的頭部鑽石非常的漂亮,而且他即將起飛時的動作非常的優美,兩腿蹬在洞口上,一用力就飛了出來。我來不及拾起來地上的鞋,把狼眼手電的末端朝着它砸去,飛蟲剛要起飛就被我一電燈插回了洞裡面。
我一愣,心裡琢磨着:“如果拿着狼眼手電插進這些洞裡面,我是不是可以踩着狼眼手電爬上去?”我露出來欣喜的表情,然後喊道:“我有辦法了!”
但是沒有人搭理我,因爲秦伊的老董兩個人正在繼續的奮鬥擊打着即將飛出自由的囚籠的飛蟲們。我也不能歇着,我粗略看了一下,這種空洞只有這三四米有,往前面就沒有了,所以說飛蟲的數量還算在可控的範圍內,但是這麼多的飛蟲單單靠着我們三個人一個個的拍打是遠遠不夠的,到最後估計手臂也要給累殘廢了,到那個時候我們對付不了剩下的飛蟲,自己反倒又丟了性命,殺敵八千,自損一萬。
我們不停的打着飛蟲,一邊想着對策,如果有槍就好了,對着這些孔洞射擊,能夠一次性清理完畢,現在我們就像是在廣場的夜晚集市上面彎的那種打鼴鼠遊戲,出來一個打一個。
打着打着我發現這些蟲兒的出現似乎很有規律,每當我打完一個飛蟲,就可以看到秦伊在擊打,等我回過頭去打飛蟲時,秦伊好像就停了下來,這麼說我們完全可以把握住這個規律,這樣子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間歇着進行工作,哦不,是間歇着打飛蟲。
我邊打便把我一的設想告訴了秦伊和老董,他們也恍然大悟,好像也明白了我的設想,很多規律你不去仔細琢磨琢磨,你就不知道它們居然真的存在。
我仔細的分配了一下各自的擊打飛蟲的順序,然後在我打完我面前那些即將飛出來擁抱自由的飛蟲後,我立馬退到後面去,老董從他的位置一路跑過來,順手接住了我剛從鞋裡面拿出來並扔給他的鞋墊,然後朝着我剛纔朝着的牆壁狠狠地打過去,然後半晌回頭說了句:“黑爺,你的鞋墊可真臭啊!”
“臭你大爺,那叫極致香。好好給我拍飛蟲!”
我扭頭看了看秦伊,他已經迅速的蹲身把另一隻鞋墊拿了出來,速度非常的快,感覺非常的專業,就像是秦伊她專門爲這一個時刻訓練過一樣。我沒有想太多,畢竟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的是彼此的信任,這個時候我們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上了同一條船,生死與共,成了真正的命運共同體。
老董不知不覺在牆壁旁邊擊打了十分鐘了,我看到他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秦伊想我點了點頭說:“你下口令我去接替他。”
我點了點頭,然後喊道:“老董,打完這一輪下來休息會兒。”
“黑爺,這,這東西好像,越來,越來越多了。”老董說話都有點喘不上來氣,一句話硬生生的給說成了好幾段。
這個我早就預料到了,因爲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車輪戰術,當然車輪戰術也承擔着非常大的風險,一旦失敗,和全軍覆沒的結果根本沒有什麼兩樣。
隨着我的口令的下達,秦伊順利的接替了老董的任務,非常迅速的敲打起來。地上的飛蟲屍體一個壓一個,慢慢的就漫住了腳脖,發着淺藍色光芒的飛蟲被打落後會向着地面墜落,整個墜落的過程就像是成千上萬條瀑布奔騰而下,一瀉千里,毫不停歇。
“黑牙,我們得趕緊想出更好的辦法,要麼幹掉這些蠱卵飛蟲,要麼就是成功的爬上去推開秘道上面的棺材。”秦伊站在那些飛蟲的交通要道——孔洞旁邊,邊拍邊說,“不然我們會被耗盡體力的。”
我想起剛纔我用狼眼手電擊打飛蟲導致狼眼末端插入孔洞的事情,想到我們平時都在玩樂的攀巖,我心裡面有了方法。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了秦伊,秦伊反問道:“大使我們去哪兒弄那麼多的狼眼啊?”
數量不足,嚴重的挫傷了我們的計劃,不然的話我的攀巖計劃將會是一次盜墓逃生史上最精彩的一次逃生。
“黑爺,你看,背面好像沒有飛蟲啊。”老董異常的冷靜,用手碰了碰我的手臂,我看到的背後哥本沒有任何的飛蟲,地面上僅僅有一二十隻飛蟲倒在地上,光芒也非常的微弱了。我張大了嘴,因爲在密密麻麻的孔洞之後有一個人影慢慢的清晰起來,而且距離我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