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之內,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連續幾日的大宴賓客,將燕王府的聲望和榮耀幾乎要推到了頂峰。
「若水,妳的計策果然很成功,獻給陛下一塊極品元石換來了不少的上品元石,這樣一來,你的兩位叔叔晉級爲武皇的把握就更大了。」
燕家的機密書房之內,燕家主十分滿意的望着自己的女兒,再次感嘆爲何她不是男子,否則自己便不用如此苦惱了。他的嫡子雖然也有三品武帥的修爲,可是其智慧卻不足以執掌一個家族。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只要肯花代價的話,造就一個武皇出來維持家族的昌盛自然有一套密法,若是燕若水是男子的話,這些年培養下來,或許不會比凌落日差多少。
「那還是父親果斷決策,獻出極品元石不是人人都可以慨然做到的事情。」燕若水微笑着說道。
「這一次妳立下了大功,我和家族的長老們商議過了,妳現在已經有四品武校的修爲了吧?這是兩枚固元丹,妳先服下一枚,等到境界更穩固一些的時候,傳功長老會爲妳灌輸真元力,提升到武帥級別。」燕家主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
這便是大家族傳承的好處了,在天舞大陸中,傳功這樣的密法還是有的,只不過付出的代價並不小。因爲武者的真元力在傳功的過程中損耗極爲巨大,比如要將燕若水提升到武帥級,就必須犧牲一名九品武帥的全部真元力。
以老邁的九品武帥換年輕的一品武帥修爲,這買賣看起來似乎很划算,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必須要是壽元還剩三十年以上的九品武帥,方有傳功的資格。否則,衰敗的**根本無法承受傳功時的巨大壓力,將會導致崩潰。
九品武帥,這已經是極爲強大的戰力了,假如還能活三十年,未必不可能衝到武皇境界,雖然這個可能性非常的低,不過還是存在。
所以,傳功所付出的代價之高,是無法想象的,就算是燕家這樣的王族,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這一次燕若水立下了大功,而且燕家主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讓一位九品武帥的長老同意傳功給燕若水。
「女兒謝過父親。」燕若水淡淡一笑,並沒有什麼激動之色。畢竟她是個女人,心思並沒有完全投入在武道之中。
女子,除非是刻意的追尋武道,不然的話,總要嫁人生子。這雖然未必影響修練,可是女人嘛,若是有了子嗣,那心思就不在其它事情上了。
是以,天舞大陸中,那些武皇之上的超級強者,幾乎都是男子,女子極爲稀少,不過每一個都是極爲難以招惹的角色。一個女人,連孩子都不要,專心的修練,這樣的意志自然是非常可怕的。
「好了,妳一定要好生修練。妳哥哥那人,性子實在是有些唉,日後恐怕也要妳多加****了。」燕家主輕嘆一聲,似乎對於自己的嫡子非常的頭疼。
「楚公子,你有信件來了。」楚易在客棧中收到了一封來信,看了下信封,是家裡寫來的。
信封顯得有些厚重,拆開之後,裡面裝着兩封信,其中一封居然是齊國發來的!楚易略微一想,便知道應該是北宮大師到了齊國之後發來的。
天舞大陸中的郵遞系統還是比較發達的,武者們對於信息的傳輸很重視,信件都是由快馬傳送的,有些超級重要的,連靈馬都能動用。像楚易和宗仁平兩個坐馬車到帝都,差不多要十天的時間,可是若是郵件的話,最快連兩天都不要就能送達,當然這代價是極爲昂貴的。
北宮大師的來信寫得比較簡單,只是大致提了一下齊國的一些風土人情,而後便說楚易有時間可以去齊國找他,長者的諄諄口氣躍於紙上,讓楚易心中頗爲感動,深深慶幸自己有這樣一位結拜的兄長。
而另外一封,是楚風執筆寫的,簡單的提及了楚家老小一切安好,讓楚易不要掛心,而他和楚悅的修爲進步得還算神速,還有韓城的那些武者家族現在碰到了楚家之人,態度也都十分之好。
不過,在信的末尾,楚風卻提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白家的人舉族搬遷,不知去向。不過在搬家的前幾日,白雨晴似乎和一位神秘的男子接觸過。之所以說是神秘,是因爲那男子只在韓城大張旗鼓的露過一面之後,便不知所蹤了。
「白雨晴失蹤了?」楚易心中微微一動,這事情其實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真的發生了,讓他心中頗不是滋味。
他多少了解白雨晴的性格,看似柔弱,其實剛強。自己殺了白羅奇,白雨晴由愛生恨,必然想要報復自己。而她一個女孩子家,武學的天份也就一般般,唯一可以做籌碼的便是她自己的身體。不過,自己在韓城的威名已經傳開,想要讓人殺自己,可想而知白雨晴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楚易嘆了一口氣之後,便鋪開了紙筆,開始寫回信。
給家裡人的信中,只是交代他們儘量的低調,不要與其它的家族有什麼大的衝突,就算有的話,也先以忍讓爲主。畢竟楚家現在的威勢,只是建立在自己一人之上,實際上家中可沒有其它拿得出手的強者。若是誰不小心將其它的家族得罪慘了,被人大肆殺戮,自己也是鞭長莫及。
武者家族雖然受到了律法的保護,可那玩意是說不準的。若不然,五年前楚家爲何差點被人屠戮一空呢?
而給北宮大師的回信之中,楚易表達了對他的感謝,又提及自己也許可以代表魏國參加聯盟的武童大比。在北宮大師面前,楚易自然無需太過於掩飾自己的實力。
寫罷了信件,楚易便走出了客棧,朝郵件驛站而去。這兩封信都可以算是家書,不方便讓車伕去辦,還是自己走一趟比較穩妥。
此時,在魏國通往楚國的官道之上,一列長長的馬車隊伍佔據了官道上百米的長度,不過馬車上的人臉上多少都帶着點悽然和迷茫,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朝前方行去。
「原地休息半個時辰。」一個洪亮的聲音忽然響起,駕車的車伕們都將手中的繮繩勒緊了。
一個騎在通體雪白的靈馬上的年輕騎士,策馬到了隊伍中間一輛奢華的馬車上,十分有禮的敲了敲車廂,笑着說道:「雨晴小姐,下來透透氣吧,整日待在車廂裡頭,悶壞了。」
馬車的簾子拉開,一隻纖細的玉手扶着簾子邊緣,而後一張悽婉的俏臉便出現在年輕騎士的眼前,讓他露出了顛倒迷醉之色。
「莫公子,這一路多謝你了。」白雨晴望見對方眼中的**,淡然說道。
「我對妳的心意,莫非妳還不明白嗎?還這麼客氣。」莫公子朗笑了一聲,有些嗔怪的說道。
「公子的心意,雨晴心領了。只不過家父身亡,暫時無心考慮男女之事。」白雨晴淡淡的說道,分明是回絕的口氣,可是美眸中卻是眼波流轉,極爲誘人。
這世界上的男女之事,看似紛雜,實際上不外乎就是得到和得不到兩種。這莫公子家世顯赫,本身在武學之上也是實力高超,按道理對白雨晴這般出身的女孩子是看不上眼的。若是在楚國,能得到莫公子垂青的女人,大部分都恨不得馬上送上門去。
不過偏偏莫公子對白雨晴是一見傾心的架勢,而且對方那副忽冷忽熱的神情更是讓他沉浸在其中,有些不可自拔的味道。
所以他每日和白雨晴說話之時都是心癢癢的,恨不得能夠一親芳澤。
但白雨晴卻沒給他什麼機會,等他覺得差不多了,白雨晴就刻意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偏偏他自恃身分,不願意用強,想要靠自己的魅力征服這個女人,結果反倒不自覺的陷了進去。
「好吧,一切等到了楚國,將你們家的人給安頓好了再說。妳既然不願意出來,那就多歇息一會吧。」莫公子微微一笑,很有風度的策馬離去。
白雨晴放下了簾子,輕嘆了一聲,美眸緩緩的閉上。
白羅奇死後,一夜之間她就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心機深沉的女人,儘管她從來沒有被男人碰過。
而這個莫公子對她的意思,她第一次偶遇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把握到對方的性格之後,白雨晴將女人的天賦和手段都用了出來,在感情上慢慢的釣住莫公子。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在韓城雖然算頂尖,可是在一些大貴族的眼裡,還真的不算什麼。
假如她輕易就被莫公子弄上牀,一時他可能還會覺得新鮮,不過時間久了,自然就膩味了。還不如就這樣慢慢的經營一張感情的網,將其裝進去。也唯有這樣,她纔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藉助莫公子的力量除掉楚易,爲父親報仇。
當然,她現在不可能提出此事,畢竟莫公子並不是傻瓜,殺掉楚易對他而言也許不算難事,可是他絕不會甘心被別人欺瞞和利用。
「楚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在我面前殺了我父親。總有一天,我會捧着你的頭顱,告訴你你做錯了。」白雨晴緊握着自己的玉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白嫩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