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血書”拿在手裡, 與白璐二人坐在牀尾,久久不能平息內心的恐懼,目光緊緊的盯着我手上的血書,二人沒有言語,一層濃濃的雲霧籠罩在我們的心頭!
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反而這個血書手帕的出現,讓我們內心無比的不安起來,天亮了,說明我們只是暫時的安全,三天之後我們會怎麼樣?會被無情的殺死嗎?
主要是對於“朱繼輝”這個人,我們二人並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國十幾億人口,那個穿着幾十年前流行款式衣服的女鬼讓我們幫忙找,這無疑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很多,這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與白璐二人,都知道我們目前將要面對的現狀是什麼,這分明就是一條無解的死路,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也不可能完成的了!
良久之後,白璐緩緩的擡起頭,強打起精神,臉上閃過一抹陰冷的表情,毅聲說道:“臭雞蛋,她讓我們找那個朱繼輝我們肯定是完成不了的,那麼三日之後面對我們的可想而知,既然她無情,那麼我們就想辦法來滅掉她!”
話雖然是這樣說,我們拿什麼去滅她?就憑我們的一腔怒火嗎?現在她在暗,我們在明,根本不知道她藏身在何處,何談找到她?這一切都是空口白話,就像是和讓我們去尋找朱繼輝一樣,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臉上掛着重重的擔憂之色,擡頭看向白璐,輕聲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先去找張海軍,咱們三個商量一下再說,總不能就這樣等死吧!”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走!”面對生死悠關的大事,白璐的表現很乾脆,之前的頹廢也一掃而空,沒有小女子的扭捏,就憑這一點,便改變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我朝白璐點了點頭,將血書拿在手中,不多時,來到男生宿舍樓下,白璐顯得有些焦急,似乎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我的身上,擔憂的說道:“你快一點吧,我就在這裡等你,若是張海軍有什麼法寶的,讓他一併帶下來!”
“好。”我只有一個字的回答,我邁着大步朝宿舍走去,我感覺到自己肩頭的擔子很重,若是我不送白璐回宿舍,這一切都不會和我有關,但如今既然撞上了,不管是爲了白璐,還是爲了自己,我都責無旁貸的度過這次難關!
左眼看陰,這一切到底是福還是禍?我想結果我自己很清楚,自從倒黴的遇上楊翠花之後,我就從來沒有交過好運,除了怪自己的命運,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在這短短的五層樓梯間,我想了很多很多,心情無比的壓仰,就像是身在千米的水底一般,讓我無法喘息,眼角也變得有些潮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何命運會如此弄人?
不多時,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來到宿舍的門口,此時天還未完全亮,走道里的燈光依舊,我站在門口駐足了片刻,深吸幾口氣,努力的平復着心情,我是個男人,也有自己的自尊心,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十幾秒後,我伸手推向房門,裡面被反鎖上了,沒有打開,我使勁的敲了幾下,裡面傳來張海軍睡意朦朧的聲音:“誰呀,這麼早的敲門?不用睡覺嗎?”
“是我,海軍,快點開門!”我急聲迴應道。
“你小子還沒死呀?這一夜跑哪去了,害得我擔心死了!”張海軍不滿的說道,緊接着聽到房間裡傳來他的腳步聲。
聽到他的謾罵聲,我的心頭一暖,一個忍俊不住,一滴熱淚滑落而下,人的情感最脆弱的時候,往往就是在最需要別人關心的時候!
而我剛剛經歷一聲生死,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溫暖的被窩,而是親人朋友的關懷,張海軍此時無疑就是充當着這樣的角色!
“吱呀。”
張海軍從裡面將門打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褲站在我的面前,睡眼迷離的打量我一量,不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昨天死哪去了,這天都亮了纔回來?”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進屋再說吧!”
我沒有在門外留戀,帶着沉重的心情,大步的走進屋中,隨手將宿舍裡的燈打開,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我搬了個櫈子坐了下來,隨手點燃一隻煙,似乎只有在吸菸中,才能將我內心的煩惱吐盡!
張海軍明顯得發現我的情緒不對勁,隨手也跟着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後看向我:“老大,你昨天到底去哪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擡起頭,目光渙散的看着張海軍,隨口說道:“我昨晚在白璐的宿舍裡.”
“什麼?你說啥?你在班長的宿舍裡過夜?你和她那個了嗎?”未等我把話說完,張海軍一臉的淫笑,急不可奈的追問着,言語之間,目光還時不時的撇向對面的白璐宿舍,一副猴急的樣子!
我現在哪有心情和她聊這種話題,再說啦,我也不是那種好色的人,只是平日裡對女性的身體有一些幻想而已!
我吐出一口煙霧,表情嚴肅的看着張海軍,隨手從衣兜裡將那張血手帕遞向他,冷聲說道:“我和白璐要出事了,你先看看吧?”
張海軍表情頓了頓,急忙伸手將血手帕接了過去,目光飛快的在上面掃視一遍,逐放聲大笑道:“哈哈哈,老大,我說你還真逗,你昨夜和白璐同居去了,早上就給我帶來這個東西?逗我玩是吧?快和我說說,她的活好不好?”
見張海軍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我頓時心中大急,高聲喝道:“什麼活好不好?我和她都快沒命了,這張血手帕是一個綠衣女鬼留下來的?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開玩笑!”
張海軍的表情猛然間疆硬起來,雙眼仔細的打量着手中的血書,片刻之後,表情變得緊張起來,他似乎正視起這手帕來!
他沒有再說一些下流的話,而是徑直的向着他的寶貝衣櫃走去,見他伸手在裡面翻了幾翻,手中拿出一張符紙出來,再次的回到我的面前!
張海軍此時依然沒有言情,只是表情嚴肅的看了我一眼,逐將血手帕放到我的書桌上面,左手拿符,右手食指與中指成劍,放在眉心處,雙目微閉,口中默唸幾句,而後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飛快的將左手的符夾在中間!
“着。”
一陣爆喝,張海軍右手夾着符紙朝着桌面上的血手帕按去。
“嗖”
黃色的符紙與血手帕接觸的瞬間,猛得竄出一縷青色的火苗,黃符頓時燃燒起來,片刻之後化成灰燼緩緩的落到地下,而奇怪的是桌上面的血手帕紋絲未動!
張海軍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不解的看着我,輕聲問道:“鐵蛋,你告訴我,你和白璐到底做什麼了?爲何會招惹到如此厲害的鬼物?”
張海軍的這翻動作,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或許他真的有幾分真本事,我隨手將菸頭丟到地上,目光緊緊的注視着他,將事情發生的緣由和他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張海軍聽完之後,臉上也升騰起一抹憂愁,片刻之後,他嘆息一聲說道:“哎,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這個鬼物不好惹呀,也不知是你們兩個點背,還是命該如何,竟然讓你碰到了一個鬼君!”
“鬼君”兩個字,我心中默唸了幾遍,證明自己確實沒有聽錯,張海軍說得不是“鬼”,而是多了一個“君”字,不難想象得到,這個鬼君肯定是凌架於鬼物之上的更加厲害的存在!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急聲問道:“你說那個鬼君是什麼?她很厲害嗎?難道鬼物還有分類?還有君王?”
“確實如你所說的一樣,鬼並不都是一樣的,就和你一樣,同樣有着懦弱和血腥,只是他們的分它比較細而已!”張海軍毅聲說道,停頓了一下,緊接着轉變話題道:“這樣吧,我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白璐想必在樓下也等急了,我們三個先匯個面,隨後再商量具體的應變之法!”
我眼眶一酸,一滴熱淚滾落而下,張海軍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的棘手,如今我和白璐被這惡鬼給纏上,而他則毫不猶豫的加入我們二人的陣營之中,而不是選擇逃避,就憑這一點,不管他將來會走到哪一步,他,張海軍,永遠都是我常鐵蛋最鐵的兄弟!
“好啦,老爺們的哭個啥?難看死了!”張海軍在我的肩頭輕拍幾下,臉上擠出一絲疆硬的笑容。
安慰我過後,張海軍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子,將瓶子放到桌子上面,輕輕的將系在我脖子上面的布條解開!
“白璐這女人還真夠狠的,估計你以後永遠忘不了她啦,這個牙齒印肯定會烙在你的脖子上了!”張海軍看着傷口,調侃的說道。
我厥起嘴巴,怒聲說道:“我纔不要記住她,和她在一起總沒有好事,我寧願一輩子不再見她,這次還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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