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踉蹌蹌的走向石屋,伸出一隻手,朝着前方觸碰,一行行的血液,從胸口流出,壓根就止不住,可他眼裡只有前面的石屋。
越來越近了,二十步……十五步……
十步……
一直到五步……失去了心臟的他,依舊頑強的朝着石屋走去。
他距離進入石屋,已經近在咫尺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低頭從自己的腳後跟位置,看到了一道冷漠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矗立在了他的身後。
他臉色愈發蒼白,還想要繼續前行時,卻忽然之間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掌給死死的按住。
僅僅只有五步的距離了,可他此刻卻是寸步難行!
無論是身後那個人的強大力氣,還是他此刻內心已經感覺到那種距離死亡越來越快的危機感!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和崩潰!
“你,沒有機會了。”
身後的那個人正是李飛,他淡淡的抓住了此人的肩膀,道行之力運轉,壓根就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聲音冷漠無比的在他耳邊開口。
“鼠……”
這弓箭手首領,似乎知道自己進入石屋已經成爲了一種奢侈的夢想了,他知道只有最後一個辦法!
那就是用盡自己在臨死前所有的力氣,喊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通知在石屋之內閉關的鼠巫大人!
然而,他卻只是剛剛喊出了‘鼠’這樣一個音節,微微的張開嘴巴,面前就出現了一隻手,手裡握住一把血色的寶劍,劍鋒直接從他的口中穿進!
從他的後腦勺出現。
他瞪大眼睛,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連發出一個聲音,都已經成爲了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啪……
他渾身無力的垂軟了下去,趴倒在了地面上,無比不甘心而絕望的擡起一隻手,雙目死死的盯着那近在咫尺的石屋入口,多麼想要告訴鼠巫一切的秘密。
可惜。
就在李飛將元屠神劍從他嘴裡抽出,隨後雙手握住,死死的朝着他的腦袋,猛地一下插進去的剎那!
他帶着所有的秘密,離開了這個世界。
就連元神,也在剎那破滅,失去了一切機會。
李飛冷漠而淡然的盯着此人的屍體,沉吟片刻,喃喃自語:“自作孽,不可活。”
對他來說,此人是必殺無疑的,否則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所以要做就要做得乾淨利落。
此時,李飛嘴裡唸唸有詞,一道道紋從掌心的位置打出,然後筆直無誤的落在了此人的屍體之上,當下便是‘嘩啦啦’一陣陣的光雨飄灑。
此人屍體直接化成菸灰,包括地面上的血跡,乃至於有關此人的任何氣息,都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彷彿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一般。
做完這些,李飛才微微的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前方那令他感到心悸與略帶不安的祖巫礦山,隨後,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這近在咫尺的石屋。
下一刻,他不做絲毫遲疑,身子迅速的離開原地,背影越來越遠,朝着那祖巫礦山疾馳而去。
幾乎就是在他剛剛離開石屋,前後腳一般的速度。
只聽得‘嗡’的一聲,石屋之中豁然間飄出了一抹宛若菸絲狀的氣息,隨後緩緩的在石屋前凝聚成形,化成了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這中年男人乃是虛幻,並非實體,但是始一出現,在他四周的空氣都彷彿窒息,爲之扭曲,可見此人的可怕。
這是一道元神,而且,還是來自於十二祖巫之一的,鼠巫元神!
“明明聽到有人叫喚本座,緣何如此?”
此人那一雙綠豆眼,散發着膽小與精明的之意,四處掃視了一圈,卻不曾發現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可本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再度喃喃了一句,這種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只得深深的掃視了四周一眼,再次確認沒有任何的發現之後,纔再度化成一道黑光,朝着石屋之內飄去。
“得趕緊加快速度,爭取此次閉關一舉突破,不然本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這是他進入石屋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
而與此同時,天色已經開始矇矇亮了,四周景物的可視度,逐漸的加強。
對於李飛來說,這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可視度的增強,就意味着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機率將會大增。
即便他剛纔幹掉了一個通風報信的弓箭手首領,但是在這祖巫礦山之上,人多眼雜,無數雙眼睛都在看着,一旦露出一個破綻,那將是插翅難逃。
他必須要抓緊時間,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山中找到,或者是確認那個’王參謀‘就是自己要找的王大壯。
在進山之前,李飛在山腳施展七十二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與其他苦力一般無二,光着膀子,揹着揹簍的漢子。
然後低着頭,默默的上了山,混進了衆多苦力之中,朝着山頂的位置緩緩走去。
時間不長,他就跟隨苦力的大部隊,在監工的陣陣呵斥與催促聲當中,低着頭來到了山頂的位置。
這裡就是之前李飛在山腳看的時候,被大量的霧霾以及巫力所籠罩的、看不穿的地方。
當親自來到了這裡,李飛就豁然發現,這裡存在了一方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夠容納幾十個人的平臺,在平臺之上,包括他在內,聚集了大約二三十人位苦力。
除了他之外,其他的苦力,全都是瑟瑟發抖,噤若寒蟬的望着平臺前方不遠一處深不見底的山洞。
那山洞之中,也不知道有多深,即便是以李飛的火眼金睛看進去,也是宛若泥牛入海,根本難以看得清山洞之內的景象,甚至山洞內存在着什麼。
隱約只覺得,這山洞,應該是通向整座祖巫礦山的內部,一直蜿蜒向下,終點不知道在何處。
李飛此刻內心一顫,當他見到這山洞之後,儘管並不知道里面具體是什麼,但是那種之前在遠處眺望此山之時的不安與直覺,再一次籠罩上了心頭,並且這一次,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彷彿從山洞之中透發而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