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的,沒有看錯,這具復活的屍體是從棺材走出,而不是跳出,且僅僅一拳就讓我們感覺到了強大。我甩了甩髮痛的手,壓下傷勢,深深呼了口氣。體內黑色靈力就在這時蠢蠢欲動、爆發,頃刻間吞沒了我所有靈力,充斥全身。
吼吼!
靈力的擠壓與暴漲,導致我全身異常憋脹,使我忍不住仰天長嘯,
天色變色。
大地震顫。
四周涌起了強烈的旋風,遠處墓碑微微發顫,自地面拔高而起,捲上了高空,被絞成了無數碎石,到處亂飛,如颱風過境般恐怖。
那具屍體眼睛閃過一絲異色,發白且乾燥的臉皮膚抽了抽,擠在一處,足以證明他心中生出懼意,竟是硬生生退了兩步。
莫歸與巫天蝶看着我發狂的一幕,亦是呆住了。
“他他他……”
“暴走吧,估計那傢伙倒黴了。”巫天蝶張了張嘴,不以爲意地揮了揮手,絲毫沒有一點擔心。
莫歸看了看她,目光落在我身上,陣陣出神。巫天蝶不懂,但不代表他也不知道,他內心隱隱猜到了。應該是因爲無法操控而引起的異變,可那把傘怎麼會擁有這麼強的力量?
轟!
我猛一甩天機傘,傘尖射出一道黑光,撞擊在一塊巨石上,巨石發出一聲大響,化爲塊塊碎石。我再次回頭,盯着那年輕屍體,眼神陰森而兇殘,充滿了濃濃殺意。
“你妹的,你不是很厲害嗎?來啊,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恐懼。”
“你……你……”年輕行屍指着我,結結巴巴開口了,不過,或許是因爲很久很久不說話,導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嘿嘿一笑。
速度快如閃電,一瞬間便出現在他身前,天機傘如鐵棒掃了過去。
他不禁大驚,以手肘橫檔,他雖然身軀強大,可惜,卻錯估了天機傘的威力,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喉嚨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他捂住手肘哀嚎起來。
莫歸瞪大了眼,不會吧,這麼彪悍。
他的手廢了。
我步步上前,居高臨下看着他,心裡卻一陣唏噓,還好有天機傘,若不然,或許就連龍魄指都難傷他。那麼,今天三人都會死在這。老子可還不想死。
莫歸與巫天蝶對視了一眼,緩緩走了過來。
“喂,搞定了?”
“算是吧。”我連忙收起天機傘,重新戴在脖頸上,每次全力動用天機傘,都難以控制,真是糟糕,看來尋找天記錄要提早了。
巫天蝶問:“他怎麼辦?殺了他?”
我搖頭:“他在地下封存無數歲月,吸收了不知多少地氣,在加上今天吸食的人氣與屍氣,已經達到了不死的地步,我們殺不了他。”
兩人大吃一驚。
“沒錯。”陡然間,他開口了。與此同時,眼睛閃過強烈的綠光,另一隻手一拍地面,身軀呈三百六十度旋轉,騰空而起,飄落在距離他們十米外的地方。他看着我們,緩緩伸開了手臂,驀然用力,他手臂發出骨骼錯位聲,更是亮起了一團詭異的光芒。
呼吸間,他手臂恢復如初。
這個時候,他已經漸漸冷靜下來。
他說:“我是不死的。”他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不過,比之剛剛好了很多。
莫歸悄悄取出了一張符,捏在手裡,警惕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對面站着的可不是普通的怪物,人?殭屍?誰尼瑪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是不死的怪物,還是小心點爲妙,實在不行只有逃命了。
反觀巫天蝶,她似乎記起了什麼,從包裡拿出了槍。眼睛瞥向我,這算有肉身吧,手槍有用了吧。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坐在一邊一塊石頭上,問:“你叫什麼名字?”
“呃?”他一呆。
我面無表情,心中卻苦笑連連,如果不是傷勢在身,我纔不會甘心示弱。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有人的獨立思想,而且不懼陽光。如果他向善,不像殭屍一樣吸血,那麼就可以放過他。
他歪着頭看我,似乎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咧咧嘴,笑了出來。可是,讓人怎麼看怎麼難受,或許是這傢伙肌肉僵硬所致吧。他說:“令狐星,我的名字叫令狐星,你們呢?”
我擺手說:“男的是莫歸,女的是巫天蝶,我叫餘暉。”
“餘暉!”他默唸了兩句,似乎要將這兩個字謹記在心裡。
我:“你奈何不了我,憑我現在的情況亦無法殺你,大家聊聊吧。”
“聊?聊什麼?”
“當然是聊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埋在地下?難道你是建造祠堂的先人?還有,你差點殺了我們。”
“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令狐星乾笑。
屁!誰跟你不打不相識,要不是現在受傷,立刻就滅了你。我撇撇嘴,擠出一絲絲笑意,說:“你是因爲我們纔會醒來,所以,我們必須確定有沒有危險。”
“如果有呢?”
“你會死。”
令狐星搖頭:“你殺不死我。”
我冷笑:“這是你自己找死。”我以極快的速度再次取下天機傘,如一道閃電般劃了過去,身體瀰漫着滔天黑氣,卷着狂風。
是你逼我的。
令狐星駭然變色,可這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揚起了手臂,雙手疊在一起,青光暴漲。
轟!
我整個身軀都化爲一把傘,傘尖如毒龍鑽般點在令狐星掌心,瞬間貫穿他身軀,透體而過。我出現在他身後,半跪在地上,深吸了口氣,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灰白。
該死!又使用過度,我以天機傘支撐着,緩緩站起身,轉過身看去。
令狐星胸膛留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他的手掌被天機傘的黑光衝擊的完全爛掉了。
這就是你小看我的代價。我冷笑着繞到他前面,看着他,微微一徵。因爲他不但沒有一點害怕,反而看着我笑了。
不知爲何,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這股氣息來自他身上,讓我遍體生寒,我皺眉問:“你笑什麼?”
“我說過,你殺不死我的。”
令狐星詭異的一笑,然後仰天咆哮,身軀綻放出濃烈的清氣,將他包裹。
他胸口破開的洞正以肉眼般的速度癒合着。
我全身冰冷,如入冰窖。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