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如刀斬,傾斜向我斬來,卻被急速伴風衝來的令狐星以血魂棒擋住,巨大的衝擊力如漣漪般波盪開來,漫天狂風洶涌,讓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天機傘能抗誅仙劍那是因爲這是展揚煉化而成,有着無上的威能。
可血魂棒……
對了,血魂棒是由赤帝、青帝聯合地藏王煉製而成,雖然比不上天機傘,但足以稱得上法寶之霸主,對抗誅仙劍絲毫不落下風,再憑藉令狐星那不輸於仙神的女魃傳承,縱然不是對手一時間也不會敗下陣來。
何況操控誅仙劍的人並非真正的通天道人。
“好什麼好,快點過來幫忙啊。”令狐星大爲不滿大吼起來。
這時我才注意,令狐星頭髮凌亂,衣衫破爛,十分狼狽的樣子,甚至皮膚帶有傷痕,我心中頓時一驚,不得不驚啊,因爲不管是赤帝還是青帝的本事,都足以讓令狐星皮膚自愈,這也是平時令狐星很少受傷的原因。
但是此刻,令狐星身上的傷痕居然無法自愈,足以說明這之間發生了了不得的事。
我不再猶豫,翻身而起,手一抖天機傘幻化爲劍,身法如電衝了過去,劍尖瀰漫着黑色靈力點向道人脖頸,道人眼神一冷,加強靈力,盪開了令狐星,且誅仙劍翻轉攪動我的劍,同時一掌拍向我。
道力通天。
我亦是揮出一掌,掌與掌對轟在一起。
轟!
一聲大響,大地裂開了彷如蛛網狀的縫隙,且向四面八方蔓延,天空雲層翻卷,一瞬間黑了下來,驚雷大作。
我與道人分開、倒退。擦着地面劃出很遠很遠。
我擋在了令狐星身前,剛要開口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還未開口,那邊道人剛穩住身影,一踩地面,身伴龍捲風席捲而來,一劍削出,沖天劍氣如一道月牙斬來。
轟!
高空電閃雷鳴。
“一劍震九州!”我腦海閃過一道畫面,下意識大吼揮出一劍,黑色劍氣溢出,自劍尖竄出,一劍化九劍,九道罡風,九道劍意以不同的方向攪動着陰風向道人出去。
不但絞碎了月牙劍氣,且聲勢不改直逼道人。
誰料道人根本不理,速度在半空陡然加速,避開了一道道劍氣,一瞬間出現在我眼前,一劍刺出,劍尖迸射出一道劍氣,直面向我胸口而來。
“哼!”我冷哼一聲,撩動手中劍,震散了襲來的劍氣,手腕一轉,反手握劍,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周圍捲動着狂風,天空瀰漫着雷霆之翼,靈力無規則流動,遮掩了整個空間。
令狐星被巨大的衝擊力推動連連後退,更是因狂風以手掩面,竟看不清前方情勢,便在這時傳來一聲震動天地的大響,令狐星脫口驚呼:“餘暉!!”
四周山峰被碾碎。
與此同時,掀起的漫天塵土風暴中,兩道身影夾帶着塵沙從中衝出,我擋在了令狐星身前,手中傘劍已經幻化爲天機傘,大聲說:“你怎麼還在這,趕緊跑啊。”
“啥?跑?老兄,你沒說錯吧。”令狐星睜大了眼。
“當然沒有啦。”我大吼一聲,猛地轉身探手抓住令狐星的手,向前跑去,“那道人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如今被我打散,進入誅仙劍中,誅仙劍活了一般,我們可對付不了先天寶物。”
“嗚?你受傷了?”令狐星聽着我說完,任由我拉着跑,忽然看到了我腰間鮮血溢出,不由一驚。
身後那誅仙劍如追蹤彈一般緊咬着不放。
若非我們懸空奧妙術玄妙速度極快,早就被誅仙劍斬殺了。
我撐着天機傘說:“一點皮外傷,不要緊的,現在我們去天機閣玄機樓,路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妹的,誅仙劍消失在南城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又形成了一個劍靈,啊,對了,寒荷她們怎麼樣了?”
“囉嗦那麼多幹嘛。”令狐星直瞪眼,扭頭看了疾馳而來的誅仙劍一眼,“還是先搞定那把劍再說吧。”
“怎麼搞定?你來?你知不知道這把劍的恐怖?”
“當然知道了。”令狐星掙脫開了我的手,身軀呈三百六十度翻滾,落在了地面上。
我心驚,連忙剎車穩住了身子,轉身看去,睜大了眼大叫:“喂,你搞什麼?幹嘛停下來。”
“當然是以力抗力。”令狐星凝神,盯着已經停下來誅仙劍,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肅然,雙腿分開,弓腰扎馬步,雙手握血魂棒,身上血紅色靈力與青色靈力溢出、交織、錯雜、相融。纏繞在血魂棒上。
嗡!
血魂棒好似有生命般微微發顫,發生一聲聲如野獸般的低鳴。
令狐星身後懸浮出一隻超大的怪物影像,張着大口露着獠牙,好似發出陣陣咆哮之音。眼前的誅仙劍隱隱有忌憚之意,停在那裡不斷顫動,劍身瀰漫着懾人的神光。
我握緊了天機傘,挪動腳步,遠離了幾步,凝神看着他,看着他的動作,且戒備着接下來的危機。
令狐星盯着誅仙劍,輕輕吐出:“血逆!”
轟!
周圍整個空間頃刻間一片血紅,血魂棒竄出一束血色與青色交融的光芒,幻化出一個又一個詭異的符文,血紅色空間處處崩塌,彷彿的形成了一個血色煉獄。
然而,就在這時,誅仙劍光芒大作,光華萬丈,在血色空間中膨脹擠壓,對抗着血魂棒展現出的奇術。
“啊!”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從遠處四面八方滾滾傳來。
令狐星心神一滯,體內靈力略微不順暢,電光火石間,那誅仙劍劍身竄出一道沖天的劍芒,衝出了血魂棒凝聚的空間,順着劍芒的通道誅仙劍破空而去。
眼睜睜看着誅仙劍逃離,令狐星自知再也無法阻止,散去了靈力,血色空間瞬息間瓦解、散去,恢復瞭如常。不過他身子一軟,險而又險摔倒在地,好在我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我忙問:“沒事吧?”
“怎麼可能會沒事。”令狐星白了我一眼,虛弱的長長呼了口氣,“好了,剛纔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有事更加重要,剛纔聽到叫聲了吧,那是寒荷她們,我們必須要去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