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慕月打過招呼,和令狐星一起出了門,開車到齊飛家。
路上我取出手機給齊耀恆打電話,讓他安排準備一下,到了齊家大宅門口,齊耀恆親自等候。
我和令狐星下車。
齊耀恆迎了上來,連忙說:“小暉,好久不見了。”
“齊叔好。”我打招呼,且細細打量齊耀恆,闊別多年再見,齊耀恆不僅沒有顯老,反而更是有氣勢,只是現在眉宇間顯露着憂慮之色。
“真是抱歉,讓你們刻意跑一趟,啊,快進來吧。”齊耀恆連忙讓開了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和令狐星對視了一眼,走進了齊家大宅,齊耀恆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我們開來的車處理一下。
到了房間內,我不想廢話,直接讓齊耀恆帶我們去七重樓。
書房,齊耀恆打開了通向七重樓的通道。
我和令狐星走了進去,站在七重樓面前。
如今的七重樓,與以往確實不一樣,不斷扭曲變形,且散發着龐大的靈力,這股靈力瀰漫在空間形成漩渦般吸力,如黑洞般吞吐霧氣。
令狐星心驚:“真是聞所未聞,竟發生這種事。”
我皺眉:“能解決嗎?”
令狐星搖頭:“難,太難了。若我所料不錯,這空間達到了某種平衡,如果被打破,方圓數裡地都將夷爲平地。”
我默然不語。
令狐星扭頭看我問:“我搞不定,你行嗎?”
“如果我沒有受傷,藉助天機傘的力量,應該可以讓空間穩定下來,可是現在……”我嘆了口氣,憑如今自身的情況根本無法處理,這下子難辦了。
“既然如此,我們暫且退出去,過幾天再來?”令狐星試探的問。
我搖頭:“拖延不得。”
“那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你就不能自己想想。”
“你是老闆。”
“……”我語塞,這也算理由?我無奈說:“好吧,只能不顧傷勢,強行動手了。”
令狐星一驚:“那樣你不會死吧?”
“不會,心脈有慕月的力量守護,腦海有封靈玉保護,身體無關緊要,只要不死無論受多重的傷,天機錄的力量都能修復。”我深深吸了口氣,走上前,取出了天機傘,將其撐開。
令狐星下意識伸出一隻手,想要阻止,但想想還是止住了,因爲有冥道在身,就算死了說不定也能像展揚一樣復活。他退了幾步說:“那你自己小心。”
我默唸咒術,體內沉寂的黑色靈力蠢蠢欲動,天機傘瀰漫着黑氣脫離我手,向高空漂浮,且逐漸放大。
將整個空間遮蓋。
與此同時,我快速盤坐在地,運轉天機錄,體內靈力周天循環。
然後,我打開了天機眼。
眉間一束光華迸射,進入七重樓內,我想要看看齊飛在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看前四層,而是從第五層開始看去,第五層沒人,我目光再次向六層看去。
無論是什麼,在天機眼下,一切無所遁形,搜尋片刻,在第六層一個狹小的空間,我找到了齊飛。
此時齊飛盤坐在一間漆黑的房間內,全身散發着毀天滅地的力量,這些靈力如瘟疫般擴散,侵入七重樓任何一處,牽動着七重樓每一寸地方。
不,不對,這不是齊飛自主擴散靈力,而是被動的,靈力不受控制的溢出,被七重樓抽離吸收。
七重樓是齊家幾代人的心血,神秘玄妙,不是齊飛現在靈力能應付的。
“該死,教導齊飛的是哪個混蛋,再這樣下去齊飛非被抽空不可,到時連骨髓皮囊都剩不下。”我看清狀況後,心中大急,這傢伙屢屢不讓人省心,氣死人了。
我心緒急轉,想着對策。
每拖延一分我臉色就白一層。
此刻沒有辦法搞定,那麼就再也無法解決了。
電光火石間,我心念一動,想到了眼前唯一能解決的辦法,我不顧後果的再提黑色靈力,使用天機眼,一束強光打入齊飛眉心,齊飛身軀一震,本就脫力的他嘴角溢出鮮血,不過,卻沒有醒過來。
我立刻傳音說:“齊飛,齊飛,我是餘暉,聽得到嗎?聽得到就吭一聲,別的不需要多說。”
“聽,的,到。”
我大喜:“好,聽着,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收斂心神,放鬆你的身體,不要理會身軀溢出的靈力,謹記我傳你的口訣,我會幫你將七重樓煉化,成爲你的本命法器,封印在你體內。”
不等齊飛詢問,我快速將一份聚攏修煉法器的妙法一一傳授,並藉助天機眼與天機傘的力量,幫他從外部煉化。
時間快速流逝。
令狐星站在我身後凝視着,在我施法時震動的地面與扭曲的空間都相繼穩定下來。
可令狐星依舊擔心。
只可惜我和他修煉有衝突,不然令狐星便能將本身靈力渡入我體內。
一天很快過去。
令狐星心中越發焦急,在我後面度着步子,沒有絲毫辦法,又不敢走到我前面,生怕發生意外。
又是一天過去。
令狐星沉思了半晌,快步走出來到書房,看到齊耀恆也在等候。
齊耀恆見有人出來連忙問:“他們呢?他們怎麼樣了?”
令狐星說:“先彆着急,餘暉會處理,但還需要些時日,不過,等事情了結,他們都會受到不小的重創,所以,還請齊先生幫忙,尋找些藥材。”
“好,沒問題,您快說。”
“除了藥材,還要將慕月找來。”令狐星將藥材一一轉告,並囑咐找來慕月,齊耀恆連忙拿筆記下。待確認沒問題,飛快出了書房,交代身邊的人快速尋找。
令狐星則再返回七重樓面前。
接下來一幕,令狐星完全震呆了,他看着眼前的七重樓在天機傘威壓下不斷縮小,他看着七重樓與七重樓內的齊飛相互交換、重疊,張大了嘴巴:“天啊,餘暉,你到底有沒有重傷?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他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種手段是他萬萬無法想到的。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複雜:“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