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天機眼下,一切都無所遁形,不止發現了地面的隱身的薩納,同時看穿了薩納的真面目,這人竟然身採月光爲已用,藉助月光的陰寒靈力無所不能。
我皺着眉,擡起了頭,看着天空,如今還是白天,怎麼會有陰月寒氣。
想不通!
遲疑了一下,我瞬息間出現在薩納身後,取出一張黑符,貼在他背後,一腳踹在他背後,令其顯出人形來,緊跟着,我快速退後了數步,薩納見被發現,亦是大駭,快速向前衝去,轉過身面對着我,顯露出了身形。
我合上了天機眼,深深吸了口氣,說:“你還不是我對手,讓路吧。”
“哼!”
薩納輕哼一聲,不說一句話,身化流光,快速襲來。
我淡淡搖頭,擡起了手,輕吐:“凝!”
分解爲流光的薩納隨着我話語而落,在距離我兩步前凝聚其身,定在那裡,一動不動。那稚嫩的臉露出了驚容,露出了惶恐之色,因爲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身子動彈。
我凝視着他,合上天機傘,傘尖對準了薩納胸口,緩緩開口說:“如果是晚上,如果是月圓之夜,再加上我傷勢,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你不過是一縷陰月精華,還未修成真正人形,僅此也想擋我?”
薩納兇光畢露。
“天機斷……”
說到最後,魂字沒說完,我放下了天機傘,放棄了毀滅他的念頭,凡天地萬物,自有其生存根基。何況是天地生靈,殺其過於可惜。我說:“這次我放你一次,此術憑你的道行只需十個小時便會瓦解,好好呆着吧,我要去見識見識真正的高手。”
我側頭,看向天際,轉身向深山走去。
在一處山。
我停下了腳步,慢慢伸出手,眼前生出一層層金色屏障,那是佛門結界。我沉默了片刻,向後退了幾步,面無表情探手按在一塊巨石上,靈力吞吐,千鈞巨石被拖上半空,“去!”我將千鈞巨石拋向半空,千鈞巨石砰的一聲,撞擊在半空結界上,巨石轟然碎裂、散落,而結界不過顫了顫,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佛門也有他獨到之處。”
我雖然不喜歡佛門,卻不代表不認可佛的強大,自佛在這片大地上傳承以來,蹤跡遍佈全國各地,且流傳千年,聲勢蓋過了本土宗教道門。
可惜,世人太無知,不知佛門只修自身,對於普渡衆生的念頭只是愚昧天下人罷了,所謂上香保平安無非是佛教佛寺維持生計的手段,根本沒有道門的灑脫自在。
當然,眼前的情況自然難不倒我。
我捏出三張‘爆符’,默唸咒術,甩出貼在結界上。
“爆!”
我捏印訣,低喝一聲。
轟!
巨大的震動響徹天地。
腳下地面都跟着顫動了幾下。
再看去,金色結界裂開了蛛網狀縫隙,然後迅速擴大,嗤的一聲脆響,支離破碎,化作點點金色光點,消散在天地間。不過,我沒有動,反而是握緊了天機傘,目光落在前方。
一尊大佛的影像若隱若現在半空。
“金身?”我冷哼一聲,運轉懸空奧妙術,縱身而起,期間天機傘化爲傘劍,劈出一劍,赫然正是‘一劍蕩魔分陰陽’,同時反手凝劍,再度刺出一劍。
一劍跟着一劍。
金身幻影消散無形。
我並未停留,撤劍幻化爲天機傘,向山中深處衝去。
……
“他來了。”
廟宇內,所有密宗僧衆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看向天空。
“我說過,攔不住他的。”
“事到如今,我們只能等着了。”
“只要我們說出真相,他不會動我們的,再說,他對我們出手,就等於與佛門對抗。”
“他從不懼佛門。”
“沒想到,他有如此道行,以薩納天地月華之力都不是對手,還有我佛門金身,難以想象,不過,正因如此,相信他會冷靜,明白我們要做什麼。”
“來了。”
他們退了一步,一束黑光落在他們面前。我握着天機傘冷冷掃視他們,眼前的密宗僧人與禪宗僧人穿着略有不同,且僅有七八個人。
我天機傘幻化爲傘劍冷冷說:“不用我廢話了吧,將你們盜的佛寶交出來。”
衆僧人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個僧人向前一步,微微施禮,開口說:“施主可是餘暉?”
“哦?你居然認識我?很好,既然知道天機傘餘暉的威名,就不要讓我動手。”我手一抖,體內黑色靈力溢出,傘劍劍身黑光瀰漫,劍尖溢出三寸劍芒。“你們這些禿子,不好好修佛參禪,反而搶奪寶物。”
僧人誦了句佛號說:“餘施主息怒,可否聽老僧一言。”
“好,我就聽聽你們有什麼話說。”
“請進!”
我遲疑了一下,散去靈力,傘劍幻化爲天機傘,撐着天機傘,跟着他們走進廟宇內。對於廟堂內的金光佛像我懶得看一眼,直接走進了內堂坐下,我到要聽聽他們究竟要說什麼,反正動手也不急於一時。
數名僧人走進內堂,他們看了看我,又對視了一眼。
一名僧人上前施禮說:“餘施主沒有料錯,臺灣佛寺佛寶的確是薩納所盜,寶珠也在我們手中。”
“哼!”我冷哼了一聲,“就這些廢話?”
“當然不是。”一個僧人對身邊人示意,那僧人微微點頭,向外面走去。僧人說:“小僧讓師弟去取來寶珠,餘施主一看便知。”
片刻間。
僧人取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了盒子,一層層金光散射,光芒萬丈,刺得我眼睛險些睜不開,連忙以手遮擋,過了好半晌金色才漸漸消散變淡。
我放下了手,歪頭向盒子內的佛寶看去,然後探手虛抓,寶珠被吸入手中,我拿在手中,細細端詳,如劉子崧所說,這確實是一件寶物。
“多謝歸還。”我站起身欲向外走去。
其中一個僧人連忙說:“難道餘施主看不出寶珠的玄機?”
“玄機?”我反問,再細看起來。
“是的,寶珠內封印一個人,這個人餘施主也知道。”
“誰?”
“張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