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我擺手大叫阻止了便要衝過來的白景文與令狐星,重重喘着氣,不斷深呼吸,壓下所有心緒與吃驚,重新閉上了雙眼,我抓着樹幹,黑色靈力溢出,再次搜尋。
白景文與令狐星對視了一眼,他們心中都感覺到了不安。
小黑蹙起了眉說:“看來有些麻煩啊。”
兩人點頭。
令狐星思慮少許時間說:“他可能發現了什麼。”
白景文點頭說:“等他醒來便會真相大白。”
兩人站在一邊,一眨不眨盯着我,小黑懶懶的了躺在地面,他們以呈三角形式圍住了我,將我圍在中間,一點都不敢大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色漸暗,蟲蟻皆鳴。
小黑擡起頭,看了看夜空,蹙眉問:“我們真的要在這裡過夜?”
令狐星說:“最起碼等他醒來吧。”
“還不知道要等幾天呢。”小黑哼哼着趴下,對留下來極爲不滿。
待近十二點時,白景文忽然擡起頭,沉着臉看向遠空。
小黑着實受不了了,站起身,順着白景文的方向看着天際,冷冷說:“對方太奇怪了,明明早已發現了我們,卻根本不動手,他們到底再打什麼鬼主意?”
令狐星笑了笑說:“不如你去看看。”
小黑反脣相譏:“你怎麼不去。”
白景文插嘴:“好了,別吵了,這可能敵人的詭計,要將我們引開再對餘暉下手,敵不動我不動。”
就在這時,我睜開了雙眼,站起身來,收起黑色小旗,長長呼了口氣。
令狐星與白景文見我甦醒,連忙圍了上來,問我看到了什麼。
小黑說:“氣息消失了。”
“嗯。”我斜眼向星空看了一眼,當我手放開樹幹那一刻我便有所察覺附近有股奇異的氣息,只是,我站起身收起黑色小旗時,那氣息立刻消失了,彷彿、彷彿是被遮掩了天機。
我低頭沉思。
白景文想了想,說:“我在山下安排好了酒店,不如回去再說。”
“嗯。”我點了點頭,這地方確實不宜久留,何況,也沒有必要留下,告訴了白景文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接下來就與我無關了。
我們對視了一眼,縱身而起,化作長虹,向山下飛去。
到了酒店,我們鑽進了一個房間,我、令狐星、白景文佈下了層層結界,聚在一張桌子前,細聲討論。我沉默了半晌,將看到的事告訴了他們說:“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怎麼會?”令狐星不信。
白景文說:“你先前的吃驚意味着什麼?”
我呼了口氣說:“那是因爲,滅茅山的人身穿黑袍,黑袍人一共有九個人,從來到出手,再到離去沒有說一句話,我吃驚是因爲黑袍人像極了救走嶽元馨的人。”
“你是說?”令狐星駭然,一身黑袍,沒有說任何話,這不像鬼門的作風。
白景文問:“不實鬼門?你能不能看出他們妙法的出處?”
我搖頭:“不能。”
“該死,功虧一簣。”白景文憤恨一拳轟在地面上。
令狐星拍了拍他肩膀,說:“算了,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白景文捏了捏額頭,說:“嗯,我失態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好好休息吧。”白景文有些沮喪的撤掉結界走了出去,順帶着關上了門。
令狐星懶懶舒展了一下身子,說:“好了,我也要去睡了,好好休息。”
“嗯。”我下意識地點頭,任由令狐星離開了房間,我低着頭沉思,回想着看到的一幕幕。黑袍人那些奇特的手段,不是鬼門、不是六荒門、不是陰陽協會,他們究竟爲了什麼殺人?
小黑跳上了桌,看着我說:“喂,小子,隱瞞可不好哦。”
我橫了它一眼說:“滾開!”
小黑滿不在乎:“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的,你在說謊,你一定發現了些線索,卻隱瞞不告訴他們。”
我面無表情看着它,搞不明白它什麼意思,這傢伙不是向來不管的嗎?怎麼今天這麼多話,不像它的風格啊。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中,我哪敢惹你,只是問問,你不把事情告訴他們,這樣真的好嗎?”小黑一臉無辜的說。
“既然知道不能招惹,那就別煩人,趕緊滾一邊去。”
“哼!”小黑不再說什麼,搖着尾巴離開了。
過了半晌,我才洗漱休息。
第二天,我們吃完飯,便與白景文道別離去。
令狐星問:“接下來去哪?”
“回去。”
“回哪?”
“我原來住的地方。”我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了地址去機場,便閉上了眼不說話。
到了機場,買好了票,令狐星實在忍不住了,問:“喂,到了現在,白景文已經離開了,你還不告訴我發現了什麼啊。”
我回頭看着他,笑笑說:“還以爲你會一直忍着不問呢。”
“……”令狐星無語,轉念間一驚,“你真的看到了?那爲什麼要瞞着白景文不告訴他?難道危險到聯合各道門組織都對付不了。”
“能不能對付,這點我不清楚,可我感覺不能打草驚蛇。這事我知道就行,等我們回來,自然會想辦法對付他們。”
“連我都不能說?”
“嘿嘿,我可沒忘記南城的事,你這大嘴巴,告訴你還得了。”
令狐星語塞,嘀咕:“你還真挺記仇的啊。”
“與記仇無關,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還有一個不穩定因素。”我冷着臉看腳下跟着的小黑。
小黑身子一僵,擡起頭說:“原來你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
“知道就好,接下來我會把你送到地府,到時大家一拍兩散。”我已經懶得再與它僵持下去,直接告訴它要去哪裡。
“地府?”小黑瞪園了雙眼。
令狐星問:“入地府回家幹嘛?”
“我想回去看看。”自從那件事後我很久沒有回去了,不知道買的房子怎樣了,還存不存在,或許已經聚集了各種孤魂野鬼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
然想起那黑袍人,我冷下了臉,心說:“天機閣,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