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記重拳又打在我肚子上,這次我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正好噴在了那個兇狠的警察臉上,警察抹了一把,不由更怒,他驚叫一聲,揮拳而來,同時大叫:“什麼詭異不詭異,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死你這殺人兇手。”
這一刻,我再也無法容忍,因爲看在他們不過是俗世普通人,我並沒有出手的打算,但是這得寸進尺的做派讓我極度不滿。我眼中寒光大作,殺意迸發,我全身力道牽引,猛的震開了抓住我雙臂的兩個警察,探手抓住揮來的拳頭,輕輕一捏,殺豬般的嚎叫頓時響徹天際,所有人目瞪口呆,爲這突然的反轉震驚,媽的,原來這傢伙是扮豬吃虎啊。
我冷漠的放開了他手,吐出嘴裡的殘血說:“不要以爲是警察就了不起,你們在我眼中屁都不是。”我說着掏出手機撥通了齊飛的電話:“阿飛啊,我碰到麻煩了,等下來警局一趟。”
“哇,我們最乖的阿暉也有進警局的一天啊,不會是對某個良家女子不軌吧,我可告訴你,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我嘴角抽搐,這貨腦子裡都裝些什麼東西,我連忙打斷,說:“我是爲了你家的事,知不知道,我昨天差點掛了,你還說風涼話。”
“啊,你已經搞定啦,不愧是我認可的男人。”
我吐!真噁心,鬼才要你認可。我說:“總之趕緊過來就對了。”我不聽他嘮叨,直接掛斷。我收起手機,見他們不發一言,但神色一陣緊張,警惕盯着我,且掏出了手槍,槍口正指着我,我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雖然我沒有自信擋下子彈,可我絕對有信心避開。我對他們微微一笑說:“我是無辜的,我沒有殺人,算啦,我就跟你們回警局,但是不要惹我,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
我懶得理他們,走到一邊坐在角落,閉上了雙眼,只是我還有點鬱悶,巡邏警察可以帶槍的嗎?什麼時候警察這麼厲害了。
警察們對視了一眼。
“怎麼辦?”
“他沒有逃的意思?”
“等救援來了再說,現在看着他就行。”
不多時,救護車與警察趕到,立刻封鎖現場調查,其中兩個警察走到了我面前,深深看了我半晌,一個警察輕喝:“喂,說你呢,裝什麼裝,快醒醒。”
我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着他們,眼前警察一個差不多五十來歲,看上去幹警察很久了,但還有一個極爲稚嫩年輕人。
年輕警察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冷漠說:“說你呢,什麼態度,還不趕緊站起來。”
我撇撇嘴,站起身,看那老警察,說:“年輕人仗着權勢無法無天,隨意大吼大叫,是很容易吃虧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前輩開口管教的時刻。”
“你說什麼?”年輕人大怒便要上前,不過卻被老警察伸手擋住,他看着我說:“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無可奉告。”
老警察忽然露出了笑意說:“你更加囂張!”
我:“……”
“你走吧。”
“什麼!?”年輕警察不敢相信的大叫起來看着老警察,眼前的人可是殺人疑兇,怎麼可以輕易放走。
我眯起了雙眼,沒有開口。
老警察解釋:“左手臂嚴重腐蝕,還有胸部、背部的腐蝕度,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傷痕都是冷兵器造成,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你能在這裡等着,說明你不是殺人犯……”他頓了頓,看着我輕笑:“最重要的一點,我知道你是誰,所以確定你不會殺人。”
“你知道我?”
“聶融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他說了一句轉身走開了。
我看着他背影,露出了深思。聶融在警界的師父,難怪會認識我,想來是聶融告訴他我的事吧,我掏出手機給齊飛打電話,讓齊飛來這裡接我。
掛了電話,我注視着他們。
因爲死者身體的怪異,法醫決定就地解剖,這時一位法醫解開了死者的口子,我看見屍體肚子上呈現出無數蛛網狀的紫青色。法醫摸了摸死者圓鼓鼓、發脹的肚皮,將鋒利的刀子刺了下去。陡然間,法醫臉色立刻變了,他連忙退後,連刀子都沒管。
這異樣的動作引起了不少警察不滿,一個警察問:“怎麼回事?”
法醫指了指屍體,卻沒有說話。
所有人目光都盯了過去。
只見一個個蛆蟲順着刀子裂開了口子爬了出來,越來越多,緊跟着,死者肚皮飛快腐蝕、枯萎,更多的蛆蟲與蚯蚓滲了出來,它們在死者肚子裡交纏,不停的蠕動。圍過來的女士捂着嘴跑開了,就連警察都不例外,跑到一邊紛紛嘔吐。
就連我看了都有些受不了。
老警察走到法醫身旁,問:“怎麼回事?死亡時間不是確定凌晨三點多嗎?這纔多長時間,屍體怎麼會腐爛到這種程度?還有怎麼這麼多蚯蚓與蛆蟲。”
法醫深吸了口氣:“聽到一個警官彙報屍體怪異,我看屍體就感覺不對,通過我的勘察,死者是一刀斃命,從傷口上應該是三棱刀。但死者皮膚的異常、肚子的腫脹,這都不是一個剛剛死亡幾個小時屍體的特徵,所以割開來看看,沒想到內臟都不見了,還發現這麼多噁心的東西。”
那些蛆蟲與蚯蚓好像怕光,迅速地萎縮,不一會兒竟然乾癟死了大半。
法醫又說:“更詳細的屍檢報告需要一些時間。”
聽完法醫的彙報,老警察沉默了片刻,吩咐人清理現場,看看有沒有遺忘的線索,檢驗完收隊,並令人將屍體運到停屍間,等候法醫解剖。
當他們吐完回來要搬屍體時,忽然發現我蹲在屍體旁,自地上捏起蛆蟲或蚯蚓仔細的看,然後又捏起死者衣領些許灰塵,在鼻尖聞了聞。
幾個警察看着險些又跑出去嘔吐。
老警察看到這一幕,露出了笑意,突然問:“你發現了什麼?”
我下意識回答:“黏在衣服上的土壤年代極爲久遠,還有這些並非普通的蟲子,而是屍蟲……”我忽然醒悟,連忙閉嘴,嘿嘿一笑站起身拍了拍手走開了。妹的,嘴欠,嘴真欠,壞習慣,壞習慣,要改,一定要改。
老警察看着我,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