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被李江山拿走了。
這東西留在我身上只會增多我的危險,再說,怎麼從鬼身上探得消息我不懂,只有放在李江山手裡,才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我脫掉衣服洗澡,回到房間睡覺。我躺在牀上,想着這幾天的事,與電梯發生的一幕。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第二天我回公司上班,接到聶融的電話,告訴我小玲的案子終結,屍體被她父母領走。
學校恢復了寧靜。
這件案子在警方手裡結束,但我知道還沒有真正完結。
許芳的死。
雖然林瓊將一切告訴了我,可還無法確定許芳死前見到的男鬼就是我抓的男鬼。再者還有張老頭,這傢伙太過神秘了,自從那天后竟然再也沒出現過。
還有操控男鬼幕後之人。
再就是小玲的三魂七魄。
這些都要一一處理。
小玲案子結束後,齊飛找過我幾次,說要兌現承諾,感謝我的幫忙。齊飛幫我交了一年的房租,且被我狠狠宰了一頓。齊飛大呼交友不淑。
我抽了個時間再去了墓園一趟,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這天,我正在上班,翻看着檔案,聶融忽然打電話說有事,我問什麼事,聶融說等下就到。五分鐘後出現在我眼前。聶融:“你要查的人資料都在這了。”
我打開看了一下,確認沒錯,點頭:“多謝。”
“我們是等價交換。”
我:“……”
“沒事我先走了。”聶融掃了周圍一眼,縮了縮身子,嘴裡嘀咕:“每次來這裡都感覺陰森森的,也不知道你怎麼能呆的下去。”
“等下。”我找出兩份檔案,扔在他眼前,“先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麼?”
聶融拿起問了一句,手沒有停,打開拿出來看了下去。
我沒管他,拿起張老頭的資料翻看起來。
片刻後,聶融臉色難看說:“想不到北賢高中有這段歷史。”他忽然一怔,“這裡怎麼會有這麼隱秘的檔案?可知就算警局都沒有。”
我擡起頭:“這裡是001檔案處。”
聶融身軀一震,睜大了雙眼。他吸了口涼氣:“原來如此,我明白怎麼做了。”聶融逗留了片刻,臨走時告訴我如果想看張老頭的骸骨與許芳的屍體可以給他打電話。
我拿着張老頭的資料陷入了深思。
……
女生宿舍。
那天晚上因我抓鬼,五樓的學生被叫到教室,雖然學生們不知情,但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頓時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校園都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
閒暇時間都在議論。
“昨天晚上我上廁所見到一個白影啊。”
“哇,你見鬼了。”
“去你的……”
“這有什麼,你們知道嗎?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站在我牀前,當我睜開眼睛時,你們猜怎麼着,我居然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頭盯着我。。”
“呀,好嚇人。”
“別聽他們瞎說,鬼早就被抓了。”
“這可不一定,五樓發生命案的宿舍,對面宿舍不就貼上符了嗎?我看鬼不止一個哦。”
……
而林瓊亦是有了自己的苦惱,學生們都知道那天林瓊在五樓,事後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導致林瓊都是一個人,就連王麗都申請了調宿舍。
不過,這也方便了她,不用再偷偷出門。
深夜,她打開宿舍門,走了出去。這個時間學生們已經入睡,五樓的走廊靜悄悄的。燈壞掉的事已經處理,如今,走廊便如白晝一般明亮。
她先是去被鎖的宿舍前呆了一會兒。自從貼上符後,裡面的鬼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覺得宿舍靈異事件就此終結,可惜不但沒有,反而越來越多。
就如白天大家談論的,有的人半夜三更鬼使神差般去水房洗衣服,真的看到了鬼影。
還有的學生一連幾天做噩夢。
這已經不止針對五樓,四樓、三樓同樣發生了。
學生們白天雖然談論甚歡,但到了晚上,沒人敢出來。本來林瓊也很害怕,不過,內心的好奇一直驅使着她,想讓她一探究竟。
誰料,前天晚上,她在這宿舍門外,聽到了怪音。
嬰兒的哭泣聲。
女子的輕笑。
還有過路的汽車音。
“又來了!”林瓊忽然身軀一抖,猛地退後了兩步,身軀撞擊在背後宿舍,那是小玲死的宿舍,雖然鬼被抓,但沒人敢住進去,所以又被鎖了起來。
她盯着貼符的宿舍,心中一陣緊張,睜大了眼。
“哇哇哇……”
“呵呵呵……”
嬰兒與女子的聲音一起重疊交織。
偶爾夾雜着車輛聲音。
“砰砰!”
突然,宿舍顫動起來,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撞擊一般。林瓊嚇的花容失色,飛快逃離,衝回了自己宿舍,躲在牀鋪上,身軀瑟瑟發抖。
“來啊,來啊,快來啊……”
驀然間,一個飄忽的聲音自她四面八方響起,又像是出現在她靈魂深處,一遍遍重複着。
林瓊不知怎的身軀慢慢平復下來。
她下了牀,向外走去。
此刻,她雙目無神,身體僵硬,機械的如木偶般。她向右轉身,走向最近的水房,走進了廁所,停在廁所最中間的位置,慢慢轉過身,看着牆壁。
那裡貼着一幅畫。
正是那天我看到的,不過,此時的畫好似擴大了一倍,且裡面伸出無數隻手臂,似乎都想要出來,又像是對着林瓊招手,在邀請。
“來吧,快進來啊……”
聲音再次響起。
林瓊一步步走了過去,身軀被手臂抓住,進入畫中。
一切又都恢復了原貌。
就連被鎖上的宿舍裡面都恢復了安靜。
夜越來越深。
凌晨三點半。
換了宿舍的王麗突然間驚醒,猛地坐起身來,額間冷汗淋淋,她滿臉的恐懼。她扭頭掃了一眼,呼了口氣,其他學生都在睡覺:“原來是做夢。”
她擦了擦額頭汗水,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正要拿毛巾擦下臉,忽然間,她動作停止了,目光停留在宿舍門處,瞳孔急劇收縮,聲音發顫:“許……許芳……”
一個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七竅留着血,腳不沾地的少女杵在那。
正是已經死了的許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