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禾火早已突破了問道三層,自然也就早形成了元體。
只是他從未動用過,他一直認爲,厚積薄發纔是硬道理。
所以,就連在元符宮裡差點被血屍魃咬到,他都沒有動過使用元體的念頭。
此刻,面對一個身材佝僂,甚至需要拐杖才能穩住身子的老頭子,他居然毫不猶豫的使用了元體。
要知道,元體一旦脫離,對於天地元力的溝通,將會徹底毫無阻礙。
使用元體戰鬥的禾火,戰鬥力將飆升不止數倍。
只是這也間接說明,衆人猜測禾火的境界接近合道的事情,已經不攻自破。
如果真的成爲問道七層巔峰境界,接近合道,就代表着已經或者正在突破歸元大關,那時的元體,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因爲歸元的過程,就是元體與不斷相融的過程。
送願師的元體與其他門派不同,是不會有任何威壓的。
因爲送願師的元體,承載的是提純精煉後的水、木、土三系元力中的一種或者幾種,而這三種元力,都是輔助型元力。
雖然可以通過願術咒展現出許多變化,但歸根到底,武夷山一脈的願術咒,早已全部被禁止甚至廢除。
也由此可以看出,其實禾火的願術咒,只是以武夷山的傳承爲切入點,實際進階的,還是源自他宮家血脈裡的傳承。
因爲,此時他便喊出了一聲,雨老頭留給他的書裡,不曾出現的願術咒。
“吾輩聖人血脈,以願術蕩世間。願術咒八十五,土崩冰爆。”
願術之八十五,土崩冰爆。土、水兩系高階咒術。爲攻擊型咒術,被捨棄。
“呀,有點意思哈。”老者竟然不慌不忙,甚至臉上堆起濃濃的笑。
整個石室的元力徹底沸騰了,禾火的元體之上閃爍起藍黃二色。
那是最純正的藍色黃色,沒有任何一絲雜質。
“許久沒有聽到這動人的聲音了。”
遍地的元力聚集瞬間爆炸的聲響,絲毫不能掩蓋住老者的聲音。
水元力與土元力相互糾纏,不斷融合又瞬間分離,整個地面塌陷又升起,石柱竄地而起又瞬間倒塌。
無數冰塊爆開化作冰環,又瞬間凝聚爲巨大的冰面,冰屑飛舞又瞬間凝聚,不斷地變作冰球再次爆開。
兩人之間的空間,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
只是,禾火的眼中,滿是震撼,願術脫口而出之後,禾火也是一愣。
他從不記得自己居然還會這種願術咒,因爲雨老頭留下的書裡,根本沒有這種願術咒的記載。
他甚至不知道,會有這種完全不同的吟唱,但他就這麼喊出來了,而且願術咒成功釋放了。
只是,這種吞噬一切的願術咒,完全不在禾火的想象範圍內。
“吾輩聖人血脈,以願術蕩世間我怎麼會這種吟唱方式不可能呀,我從來沒聽過這種願術咒竟然如此霸道,整片範圍內的其它元力都被排斥一空了”
禾火看着眼前,又看看第一次離體而出的元體,驚呆了。
“不錯,看來血脈的傳承已經開啓,元體只是基礎而已,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老者笑道。
“我知道你肯定很厲害,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叫哼”禾火一聲冷哼。
元體之上綠光再起,木元力隨機毫無阻礙的在元體之上穿行。
元體的右手伸進禾火的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種子。
那些種子被禾火拋向老者的方向,然後一條條綠線出現在種子和他的元體手掌之間。
“吾輩聖人血脈,以願術蕩世間。願術之八十七,厚土木刺。”
願術之八十七,厚土木刺以厚土爲囚牢,以木刺爲武器,將囚牢之內的目標不斷刺穿。攻擊性咒術,被捨棄。
前一個願術還在沸騰之中,八十七願術又脫口而出。
禾火更加無語,因爲他想要使用的是願術咒七十三,囚籠,結果脫口而出卻變成了八十七。
沸騰的土元力化作一道道水流一般的土流,圍繞着老者旋轉,化作一層層堅固厚實的牆壁,將他困在裡面。
被禾火甩去的那些種子,在綠線的催動下,發芽生根,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就變成了一棵棵手臂粗細的小樹。
樹幹如同尖銳的擲矛,不斷貫穿囚牢。
禾火看着囚牢之上那密密麻麻的樹幹再次生出無數樹根,將囚牢全部填充,徹底無語。
“不錯不錯,元體的純淨程度遠超我的期望,興許能有些用處。”囚牢之中,絕對不可能還活着的老者,卻是再次發出淡定的話語。
禾火眉頭深皺,是因爲爲什麼自己想用的願術咒,與實際用出的願術咒,截然不同;也是爲什麼那老頭被如此摧殘,依舊毫髮無傷。
“老頭,你到底什麼來頭。”
說話間,禾火第一次注意到,似乎元體的聲音,與的聲音並不相同。
元體的聲音,更像是一種向四周輻射的金屬音質,有些空洞。
“我你不是認爲我與魔族有關係麼來來來,再來幾下願術,我還撐得住。”
完全變成一個樹根大球內的囚犯,老者的語氣卻還是輕鬆無比。
這下禾火臉上徹底掛不住了,暗發狠心,非得讓這老者難看。
“吾輩聖人血脈,以願術蕩世間。願術之七十,聖焰。”
願術之七十,聖焰,超低溫下迫使水元力沸騰,如同火焰一般。極低的溫度能夠瞬間將其吞噬的物品化爲粉末。
禾火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團無色火苗從他的手掌上飛出,沿途點燃了所有的元力,化作一片無色大火,涌向那個大球。
“哎呀呀,這個厲害,這個厲害”球內傳出老者興奮的喊叫。
禾火用出的這聖焰,無論外形還是威力,都比大伯附在魂刃上的,要差上許多。
禾火不禁疑惑,按理說大伯應該最多也就問道境界的實力,爲什麼自己用出的聖焰,會不如他。
卻見那聖焰一路點燃所有元力,將大球完全包圍。
先前的樹根樹幹,甚至厚實的球壁,都在聖焰的吞噬中,緩緩消失。
老者拄着柺杖,從容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彈。
禾火瞳孔緊縮,怎麼都不明白,這老者爲何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