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位老者的帶頭,座位之中,又接連站出數人來,各自將氣息鎖定住場中的辰月。
剎那間,整個議事大廳,壓抑到了極點。
面對這樣的氣氛,辰月卻依舊談笑自如,她對白玲巧道:“看來你們族人並不歡迎我啊!”
此時的白玲巧,氣憤到了極點,她一下子擋在辰月的前面,對着下面這些不懷好意的傢伙們說道:
“你們幹什麼,剛剛談論救我妹妹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推三阻四的,現在我的朋友給我帶來消息,你們想幹什麼,想動手不成,你們這樣欺軟怕硬,就不怕被別人恥笑麼?”
她越說越氣,以至於胸口劇烈地起伏。
辰月淡淡一笑,她可不是軟弱者,之所以還能夠如此平靜,主要是看在白玲巧的面子。
“大小姐,請你讓開,我們有權力知道一切!”那老者冷冷說道,兩眼雙出兩道精光,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息來。
“我就不讓開,你們要想動我朋友一下,就先從我身上跨過去!”白玲巧態度堅決。
整個大廳,突然有了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高椅上端坐着的白自行,不發一言地注視着局勢的發展,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問,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個突然出現的妙齡少女能夠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大家誤會。
“玲巧,我先走了,有時間可以來找我聊天!”辰月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壓抑,她就像是不受影響一般,表情始終如一。
“想走?不把事情交待清楚,你哪都走不了?”那老者當先邁出一步,強大的鬥氣迸體而出。
他的這個舉動,似乎是動手前的架式。
“辰月。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決不讓她們動你一下!”
白玲巧雖然沒有多少實力,但是她的身份在那裡擺着,而且她的父親還在現場,就不相信這些人敢把自己怎麼樣。
“不用了,我想走,他們還攔不住我!”辰月衝着白玲巧輕輕一笑,那笑容就好似雨後的芙蓉。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走出這裡!”那老者冷哼一聲,已經將所有的退路封死。
辰月依舊無視他的存在,纖細白皙的手指,相互交織在一起,嘴上輕輕呢喃道:“霧中飛花,落地無形!”
剎那間,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辰月的身體,就好像隨風飄散的花瓣,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下。消失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地面上飄落的花瓣,甚至難以相信這裡曾經存在過一位白衣少女。
分身,來這裡的辰月,原來只是一個分身。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那老者吃了一驚之後,瞬間來到辰月剛剛所在的位置,他在那裡轉了三圈,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可是。現場留下的除了散發着淡淡清香的花瓣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東西。
就好像那個少女突然人間蒸發!
高椅上坐着的白自行,也不禁一臉震驚地站起身。瞪直着一雙眼睛,聚精會神地感知着大廳內的能量波動。
他原以爲那個少女是採用什麼手段隱去了身形,可是,那個少女真的已經不存在了,大廳內再也沒有她的任何氣息。
“怎麼回事,那個少女跑到哪裡去了?”
“難道她會瞬移麼,可是不對啊,我怎麼都沒有感受到能量波動?”
“大白天見鬼了麼,誰能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那個少女此刻還隱藏在我們之中?”
頃刻間,整個大廳熱鬧起來。
白玲巧怔怔地站在原地,雖然她先前見識過辰月的實力,可是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招寶來商鋪裡住着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爲什麼他們一個個都是如此詭異?”
白玲巧甚至認爲,“招寶來商鋪”裡住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羣怪物!
議事大廳,最後解散,白玲巧帶着她的父親來到了“招寶來商鋪”的門前。
“你說得地方就是這裡麼?”白自行擡頭望着面前這個蕭條的商鋪,不禁皺了皺眉。
“就是這裡,妹妹應該就在這裡!”白玲巧嘴上說着,臉上滿是期待。
“走吧!”白自行深吸一口氣,一臉堅決地說道。
爲了自己的女兒,就算這裡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
“父親,這裡面的人都比較怪,如果等一下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千萬不要大驚小怪。”進入之前,白玲巧好心地提醒一句。
想當初,她進入裡面後,可是被嚇得不輕!
“爲父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又豈會大驚小怪,走吧,看看你妹妹是否真的在裡面?”白自行已經將店門推開。
白玲巧沒有再說什麼,快步跟上。
進入了店鋪之後,白自行本能地就是一愣,本來這個商鋪沒有見到一個客人就夠不正常的了,進入裡面之後才發現,貨架之上連一件貨物都沒有。
不僅如此,一面牆壁還破了一個大洞,雖然有着人工修理的痕跡,但是那太明顯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一眼看出來。
白玲巧見自己父親盯着那個大洞看,不禁想起了當初菲米莎一擊將鳳王鷹打飛的畫面來。
“怎麼這裡沒有人?”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白自行開口問道。
“他們應該在後院!”白玲巧說着便在前面帶路。
兩人沿着走廊向着後院走去,漸漸的,一陣嘈雜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二牛,聽說你這趟去救人,表現得十分差,連一些阿貓阿狗都差點把你留下,雖然不知道那個什麼杜府是個什麼鳥地方,但你的表現實在是太丟我們的臉了,要是換做我的話,雷音鬥氣一出,立即放倒一片!”
“我還是太弱了,必須更加努力才行。”
“不是你太弱,實在是你太仁慈了,如果你先殺他幾百個,我就不信還有人敢攔你!”
“……”
聽到這種對話,白自行的眉頭不禁皺了皺,心中暗道:什麼人如此狂妄,竟然不把杜家放在眼裡,杜家的人豈是那麼好殺的!
“說這話的人,一定是那個叫雷牙的少年。”白玲巧在一旁喃喃自語道。
“雷牙?”白自行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白玲巧,問道,“對於裡面的人,你都熟悉?”
“不……不算太熟,見過兩次面,不過大家都很好……”白玲巧有些猶豫地說道。
“只是見過兩次面麼?”白自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裡面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二牛,你小子老實交待,是不是對那個白顏顏的小丫頭有興趣,想娶人家做老婆?看不出來,你平日裡挺老實的,下手倒是蠻快的!”
“不……不是那樣的……”
“還不承認,不然的話,你怎麼會義憤填膺地去闖那個杜府,而那個小丫頭還一口一個‘二牛哥’,呵呵,看來一句話說得好啊:人不可貌相!”
“不是那樣的……我沒有……”
“哈哈,還嘴硬,你看你,臉都紅了……”
白自行聽完這番話,一張臉突然陰沉得可怕,強壓着內心的火氣問道:“玲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玲巧被嚇了一跳,她忙說道:“他們在開玩笑呢,父親,你不要在意!”
“什麼人?”一聲質問從院子裡傳來。
白玲巧忙帶領着父親走出,此刻的院中央,雷牙正悠閒地站着,李二牛則是汗如雨下地拿着重鋼尺。
就是這兩個傢伙調笑自己女兒麼?
白自行冷冷地瞪着這兩位少年,不發一言,家主的氣息不禁散發出來,那神情就好像是上位者,看着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大叔,你是哪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可是來找茬的?”雷牙冷冷一笑,他可是那種不怕惹事的主。
白玲巧怕誤會加深,忙插口道:“這位是我的父親,我妹妹她怎麼樣,現在在哪裡?”
“受了一些小驚嚇,現在恐怕已經睡着了,就在屋裡!”雷牙伸手指了指,然後又對着不知所措的李二牛道,“喂,二牛,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給你未來的岳父帶路!”
“哼!”
白自行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徑直向着那個房間走去。
白玲巧忙快步跟上。
“二牛,好像你這個岳父對你不滿意啊!”雷牙還在那裡說着風涼話。
白自行鐵青着一張臉,已經走到了那間房子前,正準備推門而入,而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從頭頂處傳來。
“喲,漂亮的小妞,啥時候來的,有沒有給本尊帶點好吃的,給本尊侍候好了,以後罩着你!”
聽到這番話,白自行已經忍無可忍了。
竟然有人當着他的面調戲他的閨女,這不是擺明不把他放在眼裡麼。
當下大吼一聲:“什麼人,給我滾出來,有什麼事衝着白某人來!”
強大的鬥氣迸體而出,白自行怒氣騰騰地攥緊雙拳。
可是當他擡頭看向屋頂時,整個人卻是爲之一愣。
屋頂之上,沒有一個人,反倒是站着一隻紅色的鳥,正在梳理着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