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照,白雲朵朵。
天波城外,數十名神情有些慵懶的官兵,正在對往來的行人進行着盤查。
說是盤查,其實是在收過路費而已。
“你,對,就是說你呢,交二十個銀幣!”
一位官兵大聲嚷嚷着,並不住地用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桌子,發出“嗒嗒嗒”令人不耐煩的聲音,並且擺出一副“這裡我說得算”的神情。
此時的天波城,與昔日的天波城相比,早已是面目全非:治安混亂,各種犯罪頻頻發生,可黑暗的是官賊勾結,民不聊生!
“官差大哥,不是隻收取十個銀幣麼,怎麼……”
說話的是一位做小買賣的商人。
“廢話少說,讓你交二十個銀幣就別給我磨嘰,再囉嗦,就讓你交二十個金幣!”
那官兵將眼前一瞪,爲了示威,更是將腰間的佩刀拍在了桌上。
在這個官兵就是強盜的年代裡,小商小販根本沒處說理去,最後沒有辦法,只好交了二十個銀幣。
那官兵滿意一笑,將這二十個銀幣收入到了自己的腰包,然後開始等待下一個目標的出現。
這個盤查的關卡,只是掩人耳目而已,爲的就是截住那些不瞭解情況的外地人。
真正熟悉天波城的人,是不會選擇走城門的。
在這裡收費的官兵,他們很會看人收費,如果看起來是很有錢的主,他們就會獅子大開口;如果看到兇悍一點的傢伙,他們不但不收費,甚至還會笑臉相送,絕對是欺軟怕硬。
“……什麼,讓我叫一個金幣,我……我只不過是路過而已,你們竟然要收一個金幣?”
一個被攔住的婦人叫喊着說道。
“廢話少說,這裡我們說得算!”
“我不進城了還不行麼!”
這位婦人轉身想走。可是硬是被三位官兵給圍住了。
“走可以,不過錢要留下來!”
“憑什麼,我又沒有進城,……你們……要幹什麼,來人啊。搶錢啦!”
婦人突然驚呼起來。但是他的喊叫一點作用都沒有,這三位官兵還是將她身上的錢袋給搶了去。
並且不由分說,將裡面的錢給分了。
“蒼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光天化日之下,官兵都變土匪了……”
婦人連哭帶嚎地躺在地上,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
雖然旁邊有着幾位行人路過,但是對於這種野蠻的行爲,他們這些要地位沒地位。要本事沒本事的小平民,可是不敢多管閒事。
眼下的天波城,小人當道,黑白顛倒。
哪有曾經東方龍當將軍時的繁榮,一些地痞流氓,只是花了一點錢而已,便搖身一變,成爲了吃皇糧的人,這可苦了尋常百姓。除了默默忍受,簡直就是沒處說理去。
“滾,快滾,要哭一邊哭去,妨礙了我們辦公。信不信將你關起來!”
婦人的叫聲實在太刺耳,也影響收費,幾個官兵面目猙獰地跑過來對着這位婦人是連踢帶打,並且還揚言要將婦人關入大牢。
畢竟是婦道人家。最後只能忍氣吞聲地含淚離開了。
像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這些官兵竟然還能夠心安理得。在沒有什麼行人路過時,竟然開始閒聊起來。
“今天的過路者不多啊,你們收入多少了?”一位官兵問另外一人。
他們這些人收費,是有明確分工的。
“沒有多少啊,到現在爲止,還不夠給城官大人的日奉呢,如果再不來點肥羊,估計就要自掏腰包了。”
“二十個金幣的日奉,咱們加起來,每天光是給城官大人的錢,都有數百金幣之多了,哎,早知當官來錢這麼容易,當初我還不如多花點錢,弄個小官來當呢!”
幾個官兵小聲議論着,擡頭望了一眼城牆,在一個顯眼的地方支着一把太陽傘,伴隨着,還有歌舞的聲音飄下來。
在那傘底下,正坐着一位體形肥胖的男子,一邊吃喝,一邊欣賞着節目,正是負責這裡的城門官。
“人比人氣死人啊!”
“咱們受累,人家得錢,哎!”
這些官兵正聊着,突然,大家一致地停止了議論,視線都向一個方向看去。
只見,幾名騎馬的少男、少女,正在由遠及近。
憑藉他們識人的經驗,可以看得出來,來得這些人絕對都是有錢的主!
東方修哲一行人,經過兩日多的趕路,終於來到了天波城前。
他們所騎的馬,是那晚盜賊們留下的。
東方虎和賈六兩人,一直跟在最後面,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自從那日兩人偷偷躲進樹林裡後,連同李二牛如此憨厚的人,都不給他倆好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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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這個昔日的出生地,東方修哲有些感觸,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城裡有什麼變化沒有?
“站住,停下!”
正準備進城,突然數個官兵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每人要交……要交十個金幣纔可以進城!”
其中一個官兵趕忙說道。
“交錢才能進城?”
東方修哲一愣,在他的印象裡,好像進城不用交錢吧,難道這些年沒來,有了新政策?
對於這點小錢,東方修哲並沒有放在心上,對着身邊的辰月使了個眼色,後者便是從納戒之中取了一袋金幣出來。
看着這滿滿的一袋金幣,攔住去路的官兵頓時兩眼冒起光來。
“拿去!”辰月數好之後,將錢袋扔了下去。
接過錢袋,幾個官兵立即圍了上來。
“好有錢啊,一拿就是一袋金幣,今天總算是逮到肥羊了。”
“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小錢,出手還真是大方啊,連問都不問。”
“你們剛剛沒有注意到麼,他們手上戴着的戒指,很有可能就是納戒啊!”
“納戒,那不是價值上百萬金幣的魔法物品麼。這一次我們還真是碰到財神爺了。”
幾個官兵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一合計,覺得就這樣讓這幾位有錢人過去太不值了,怎麼說也要從他們身上大撈一筆才行。
“站住,你們還不能進去!”
就在東方修哲幾人騎馬打算進城時。十多個官兵全都圍了上來。
東方修哲眉頭皺了皺。不過他並沒有說話,旁邊的辰月問道:“怎麼還不讓我們進去,不是已經將錢給你們了麼!”
“你們給的那點錢,只是人頭錢。可是你們還都騎着馬,馬頭錢還沒有給呢!”一個官兵強詞奪理道。
“那我們的馬要收多少呢?”
東方修哲眯縫着眼睛,笑着問道。
李二牛和雷牙兩人似乎都知道這笑容的含義,不禁有些同情地看着這些攔路不長眼的官兵。
“馬匹的個頭比人大,費用嘛自然要加倍了……”其中一位官兵一邊說着一邊考慮着。最後伸出了五根手指,道:“五十個金幣,每匹馬五十個金幣。”
此話說完,這些官兵都有些期待地盯着這幾人的反應。
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是,除了面前這個少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外,其他人的臉上都閃過一道很惋惜的神情來。
“難道五十個金幣要高了?”
心中正在犯嘀咕,卻是驟然聽見金幣袋子墜地的聲音。
這些官兵本能地低頭看去,都是一愣,只見數袋金燦燦的金幣。敞着口,就落在他們的腳下不遠處。
天啊,這麼多錢,全都是金幣嘛?
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幣散發出奪目的光芒。讓這些見錢眼開的官兵一陣流口水。
其中一位正準備俯身去撿,卻在這時,黑影一閃,剛剛說話的少年擋在了他的前面。
“人頭費。馬頭費都說了,還有沒有其他費。一塊都說了吧,省得浪費我的時間!”
東方修哲看都不看地上的這些錢,目光卻是在眼前這幾個面露貪婪之色的官兵臉上掃來掃去。
“還有保護費、環境清掃費、佔地費、外來人口管理費……”
這些官兵以爲遇到了冤大頭,將自己能夠想到的費用,全都說了出來。
“這幫白癡,竟然還得寸進尺了,不知道說得越多,下場越慘麼!”雷牙撇撇嘴,冷哼一聲。
他有些想不明白,東方修哲陪着這幫傢伙胡鬧有什麼目的,只是輕輕揮一揮手,不就很容易將他們給解決了麼!
東方修哲的行爲永遠都是他猜不透的,他也懶得去猜,只是想看看這些官兵最後會是什麼下場。
“說完了麼?”見這些官兵終於不同說了,東方修哲輕輕一笑,“你們所說的這些稅,我一個也沒有記住,直說吧,多少錢可以放我們進去!”
“看公子你也是爽快人,一口價,二十萬金幣!”
這個官兵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東方修哲呵呵笑了笑,論玩敲詐,他可是鼻祖!
就在這時,由城門之上突然有了騷動。
接着時間不大,那個肥胖的城官,帶着數十名手下跑了出來。
他的這些手下,哪有半點當兵的氣質,分明就是披着官服的地痞流氓,一個個搖頭晃腦,長得更是歪瓜裂棗!
“可惡的城官大人,偏偏這個時候要來插一腳!”
正準備勒索東方修哲的官兵,當看到這位肥胖的城官走出來時,立時臉色一變。
他們知道,眼前這個肥羊已經不再是自己嘴邊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