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變態會客室

眼前猛然一黑,我就被徽大少爺拉進了那會客室後的隱秘隔間。

剛一進隔間,我的身體便被摔到了軟綿綿的一團東西上,觸碰到腹部隱隱作痛,我內心裡升起一陣詫異。

坐的地方那麼軟,明顯不是椅子呀?!

詫異中,當我的眼睛迅速適應了這裡昏暗的光線之後,我又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坐在……一張巨大的牀上。

看着牀,看着牀邊衝我徐徐走來的徽嗣柱,我內心立刻警覺了。

我不知道爲什麼醫院裡會有這種有牀的會客室,也不知道是哪個領導特批,把這個會客室租給徽嗣柱這個變態的人,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正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威脅。

這徽嗣柱……難道要乘人之危麼?他不會趁着我受傷的狀態,對我做出一些非人的舉動來吧?!

在憤怒而尷尬中,我一邊護着自己的身體特別是傷口,另一邊不住的衝徽嗣柱擺手道:“我說姓徽的!你要幹嘛?我告訴你這是醫院!是公共場所!你別亂來!別以爲我有傷,你……打不過我!”

隨着我的話,先前還有說有笑的徽大少爺,突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走到我的牀頭,掐滅了手裡的菸蒂,而後低頭衝我,陰陽怪氣道:“霍老闆!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靠!你都做到這一步了還不讓我介意?”我狠罵,隨後衝他直言道:“你到底想幹嘛!”

聽着我的話,徽嗣柱嘴角無意的向上挑了一下,而後猛然一蹲……徑直衝我跪了下來。

雙腿跪地之後,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爺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我哭訴道:“霍老闆!你救救我吧!我快不行了呀!你要是再不給兄弟想個辦法……我就活不下去了呀!”

徽嗣柱突如其來的下跪,讓我始料未及,起初我以爲這貨又要玩什麼貓膩,但接下來他徽嗣柱卻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他腦子應該很清醒。

就在這時,徽大少爺跪着走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腿,把鼻涕眼淚一邊蹭向我的褲腿,一邊用他特有的口氣和方式說話道:“我現在身處困境,連買早飯的錢都是和何芝白借的呀!整天稀湯寡水的煎餅果子,難吃死了……我慘呀!救命呀!”

聽着徽嗣柱的話,我明白這位仁兄沒有瘋,而是真正遇見了難處,因爲似乎只有他在最艱難,或者需最要臉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會是吃喝。

第一次見面如此,在五鳳樓請客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這可能是奇葩的徽大少爺,福特的思考和行爲方式吧!

雖然心中確定了幾分,但是我還是挺好奇的。

想他一個徽氏集團的執行經理,應該吃穿不愁纔對,爲什麼會窘迫到借錢買煎餅果子的地步了呢?太奇幻了一點兒。

而且,就算他在生意上遇見了難處,求我一個肚子開洞的病人,又有鳥的用處可言?

因此,面對着徽嗣柱的崩潰表現,我只好試探着問道:“徽大少爺,您有什麼事兒?至於費這麼大的周折麼?先起來,起來慢慢說唄?”

聽着我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徽嗣柱這才抽搐着離開我的腿。

在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這位徽大少爺方纔告訴我,他是怎麼一步步,從大少爺到執行經理,又從執行經理混到連飯都沒得吃的地步的。

與先前我瞭解的差不多,徽嗣柱本人在展交賽之後,成了徽家內部爭鬥中事實上的最大贏家,他兵不血刃的幹掉了自己的弟弟,按下了自己的妹妹,成爲徽家家產的實際管理者。

難得這土豹子翻了身,比惡霸地主高三分。徽嗣柱那是得意洋洋,信心滿滿,不可一世。並幸福的感覺;這真是老天爺賞賜的絕佳機遇。

徽嗣柱明白,這是親爹給的最後機會,只要在這期間,他能證明自己的能力,那麼在以後,他便可以穩坐釣魚臺,安心的等着接他爹的班。

徽嗣柱在傻,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要害,因此在一開始,這位徽大少爺也還是十分賣力的。

頭幾個月裡,他坐着車,親自去巡視徽家的每一條生產線,每一個酒樓飯店,還深入考察了親爹徽唯本一直想要收回來的老店一隻猴,力圖扭轉自己在親爹和其他高管眼裡那二世祖的形象,讓自己更像一個接班人那樣。

按理說,如果徽嗣柱能堅持下去,他應該也能有點長進,做出一些成績來,改觀一下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則徹底扭轉了徽大少爺這欣欣向榮的時光。更讓他那新官上任的頭三把火燒完之後……只剩下了一地飛灰。

這一切,都要從半個多月前開始說起。

半個月前,正是徽大少爺意氣風發,埋頭苦幹的時候。

爲了表現的更像大老闆一點兒,徽嗣柱一連六天沒怎麼好好休息,開着車沿着黃河南下,查看了三個飯店,最後纔在我們市區的泰山苑落腳休息。

因爲努力的太過了點兒,我們平時不怎麼運動的徽嗣杺難免腰痠背痛頭暈腦脹,最後好不容易躺在牀上,第二天卻痛的怎麼都站不起來。

眼看着大老闆成了這樣,手下的員工們也挺過意不去的,因此給徽嗣柱開車的心腹司機便勸他,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爲了革命,沒必要連身體都不要了,要學會勞逸結合,給自己減減壓力。這樣才能更好的做好工作。

聽完老司機的話,生性懶散的徽嗣柱當時便十二分的贊同,隨後便決定給自己放六天假期,好好調整一下身心,在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到爭奪家產的事業中去。

也因此,在那一天,徽大少爺給自己徹底放了羊,一整天都在高爾夫球場,西山景點和運河龍舟上度過,山珍海味吃了一堆,才帶着一身的愜意與舒心,早早回到了他在泰山苑的“總統套房”休息。

在服務員和副手走人後,徽嗣柱難得輕鬆,就高高興興的睡了,但沒想到就在他即將睡着的時刻,卻突然聽見自己所住的總統套房中,傳出了一聲聲幽怨的哭泣!

那是女人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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