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詫異,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去他家裡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
納西族的老者緩緩前行,腰桿挺得筆直,雖然年紀已大,但隱隱間竟給人一種壓迫力。
“老先生貴姓啊?”
我帶着衆人跟在他後面前行,開口詢問。
這老者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木。”
我眼神瞬間一凜,木?沐?
要知道我師父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救回被沐家人帶走的師姐,而眼前這老頭剛好姓“沐”,又恰好住在這石頭城裡,難道他也是沐王府的人?只是沐家人不都是漢人嗎,怎麼又變成了納西族的?
我把疑問藏在心裡,默默的跟了上去,不管怎麼樣,師父和沐玥婷的干係太大了,等一下就算是用強,我也要從這老頭口中逼問出線索。
這石頭城內房屋井然,巷道縱橫,沒走出多遠,就有一種找不清道路的感覺。
“老吳、阿昭,你們還記得咱們剛纔來的路嗎?”我低聲問旁邊的同伴。
他們兩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回身四望,緊接着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這幾條路怎麼都差不多啊?我們剛纔是從左邊那條,不對,是右邊那條”
和我一樣,在短短的時間裡衆人居然都記不清剛纔是從哪條路來的了,城市裡到處岔道縱橫,陡然間看上去竟給人一種一模一樣的感覺。
“法陣,道家的**陣。”
我低聲自語,剛剛的一番觀察和推測,這城市修建時候應該是有道家高人指點過,房屋都是按着特定的方位修建,會給人一種**的效果,如果不知道走法,一般人恐怕會直接迷失在這裡面。
“這下還真是有趣了,道家的陣法,沐王府的後代,納西族的領地”眼中寒芒爆閃,我伸手摸了摸腰間封印着牛頭的符籙,這“沐”老頭若真要有什麼異動,大不了將這牛頭放出來,這小小的城市根本就困不住。
很快,在木老頭的帶領下,我們穿巷過道向着城市深處走去,一路上倒是看到了許多納西族的人,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有木老頭的帶領,他們不再像最開始那樣躲避,反而是在我們經過之時,竟向着木老頭行了一個禮節,一臉恭敬。看起來這老頭在石頭城地位果然很高。
大概幾分鐘後,一座巨大的石制碉堡樓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建築的樣式和其他的房屋完全不同,竟在某些地方有些像當初我所見到的羌族村寨。
“幾位,裡邊請吧。”
木老頭對着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衆人相視一眼,還是跟了進去。
還未進入大門,幾個納西族的姑娘竟從裡面迎了出來,依次排開,對着木老頭行了一禮,嘴裡還用納西語說着我們聽不懂的話,不過應該是一種恭敬的稱呼。
“嘿,看不出來,這老頭還挺有權勢,搞得就像是封建地主一樣。不過這幾個小妞兒還挺靚的,嘖嘖。”阿昭一雙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這幾個納西族的女子本就靚麗可人,再加上那種異族的服飾誘惑,更是讓他心癢難耐。
“你這混球可別精蟲上腦,大小姐吩咐我們來幫助陳兄弟辦事,可別誤了正事。”老吳在旁邊對着阿昭訓了一聲,不過我看到他的目光也是在那幾個女人身上停頓了一下。
我搖搖頭,牽着瓏竹跟在木老頭的身後走了進去。
進了屋子,是一間寬闊的大廳,這裡面的佈置倒是挺現代化的,有沙發、電視,甚至還有空調,看來這些納西族的人還是和外界有着密切的聯繫,並非那麼孤僻。
“幾位坐吧。”
這木老頭讓我們坐下,又吩咐侍女端上茶水和糕點之類供我們食用,而他自己則是端着一杯濃茶津津有味的看着電視劇,一點都不把我們放在心上的樣子。
這下我可坐不住了,看着阿昭和瓏竹大口吃着點心的模樣,我卻一點都沒有胃口,我來這裡可是有着事,沒工夫混吃混喝。
“木老先生,我想向您請教一些事情,不知可否方便。”我耐着性子問道。
雖知道木老頭只是擡了擡眼皮,淡淡的道:“說吧。”
我心裡恨得牙癢癢,這傢伙還真是個老狐狸。我想了想,乾脆直截了當的問道:“看老先生也不是什麼普通人,我就跟您說實話了,我師父前幾天在這石頭城裡失蹤了。我這一次來就是爲了找他的蹤跡,如果你知道還請告訴我,必有重謝,如果知道了,卻不說”
說到最後,我冷冷的看着木老頭,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誰想到木老頭卻是呵呵一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呀,總是這麼心急。這樣吧,你們陪老夫看段舞蹈,看完了,我就把知道的東西和你說說。”
說完後,木老頭兩手拍了拍,剛纔那些納西族的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婷婷嫋嫋,讓整個房間的都明亮了許多。
我見木老頭答應了,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看跳舞,不過我還是愣着性子坐了下來,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最後一點時間,而且看着旁邊阿昭和老吳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我也不好拒絕
“呵呵,我們納西族可是能歌善舞的民族,美麗的舞蹈更是能洗滌你們的心靈。”木老頭一臉陶醉的說道,看的我一陣噁心。他對着那些舞女說了幾句納西語,大概是吩咐節目之類的,然後自己又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羊皮小鼓,看樣子是想要自己伴奏。
我看着他手裡的鼓感覺有些不舒服,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少數民族的樂器大多都有自己的特色,我們不好亂評論。
隨着木老頭手中羊皮鼓開始敲動起來,他更是開口用納西語唱起旋律婉轉的歌聲來。
漂亮的長裙隨着腰肢的舞動旋轉起來,納西族的姑娘們輕步曼舞宛若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秀美的容顏在舞姿中越發豔麗,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有一種勾人魂魄的光芒,看的我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而一旁的阿昭和老吳兩人更是哈喇子流了滿地,眼珠子一轉都不轉,唯有帶着墨鏡的瓏竹在那裡自顧自的吃着點心。
木老頭的歌聲越發嘹亮與高昂起來,他似乎唱的興起,竟跳入舞女羣中,一邊搖晃着手裡的羊皮小鼓,一邊做出各種舞蹈動作,看的我們有些忍俊不禁。
隨着節奏的不斷加快,舞女們的舞姿越發的迅捷與輕快起來,同時伴隨着木老頭一起唱起歌來,聲音清脆婉轉。
不知不覺中,我感覺竟有些頭暈起來,那一陣陣響動的鼓聲如同魔音般在我腦海中不斷的迴盪。嘹亮的歌聲和舞姿更像是催眠曲一般,讓我腦海中混沌一片。
我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一些眩暈感驅逐出去。這是怎麼了?怎麼連坐着都感覺有些頭暈了。眼皮都有些開始睜不開了。
砰!
就在這時,一聲脆響,嚇得我一個哆嗦,我勉強睜眼看到一旁阿昭和老吳竟直接摔倒在地上,身子還把茶几上的茶杯給碰到了地上。
“呀!你們怎麼了,哎呀,師父,我怎麼感覺有些頭暈呀!”
瓏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但我此刻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起來,但心裡怒火一片,沒想到竟然着了這老傢伙的道,誰也沒想到一場舞蹈裡竟然會暗藏殺機。
恍惚間,我看到一個人影向着我走來,臉上還帶着邪異的笑容。
就在這時,我身後的揹包裡,突然間響起一聲暴怒的龍吼,一道白影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