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看着地上的乾屍,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那個大大咧咧的劉澤龍居然就死在了這裡,而且還是在我們衆目睽睽之下被吸成了一具乾屍,眼前這大鼎裡的東西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啊!
“啊啊啊!你敢殺我徒兒,老夫跟你拼了!”
王一峰眼見劉澤龍的屍首落地,頓時情緒激動,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伸着手就想要向大鼎衝去。
一旁的蔡中堂趕忙伸手拉住了他,開玩笑,這老傢伙在幻術上是一把好手,但是真要是比起拳腳功夫,我一根指頭都能把他放倒了,更不要說這大鼎裡的東西。
從大鼎中伸出的這隻手與其說是白皙,更不如說是毫無血色的煞白色。隨着這隻手掌搭在了大鼎的邊上,一個腦袋從鼎中緩緩冒了出來。
這詭異的一幕嚇得瓏竹尖叫着後退,哪怕是蔡雅雯這平日間殺人不眨眼的女人也是臉色發白,竟伸出手抓在我身上瑟瑟發抖。
當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黑色如墨般的長髮,長髮之下則是一張白的無一絲血色的臉頰,絕美的鵝蛋臉上是精緻的五官,紅脣欲滴,上面還沾惹着劉澤龍留下的血跡,刺目耀眼。
我的先人啊!居然是她!
我大吃一驚,雖然時間已過去了好久,但是我還是立馬把這個女人給認了出來。她竟然是我在青城山古蜀祭壇的幻象中所看到的,那個身着鳳鳥長袍的女子!我還記得她當時頭戴鳳鳥頭飾,身着華麗的金色鳳鳥長袍,在鱉靈的指使下將神龕中供奉的青銅面具戴在了若初的臉上。
只是她如今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這個女人從大鼎中緩緩站了起來。蔡中堂等人手中的手電發出光束照在這女人的身上,竟然白晃晃的一片,格外的耀人。
臥槽!
這女人的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略顯蒼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柳腰豐臀好不炫目。
但是我此時卻是將手中的卻邪劍緊緊握住,在這女人臉上,兩隻眼睛射出血紅色的光束,粉脣微張間還能看到裡面的兩顆突起的犬齒。
“殭屍!”
還沒等我開口,一旁的蔡中堂就大聲的叫喊了出來,他握着桃木劍的手都有些哆嗦起來,哪怕他經常進入墓穴之中,對於殭屍這種東西也是極少看到,更不要提眼前這邪異到了極點的女人。
我顧不得去想這女人身上爲什麼會不穿衣服,因爲她已經仰頭髮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身子一動就向着我們狠狠的撲了過來。
“你們兩個退後!”
情況萬分危急,我對着瓏竹和蔡雅雯大聲叫喊,以她們兩個的身子骨,估計被捱上一下就是個非死即傷的下場。
嗖!
卻邪劍如同赤色閃電,向着這詭異的女殭屍砍了過去。而身後的蔡中堂也是抓住時間,用手裡的桃木劍向着她**的後背刺了過來。
但是讓人大吃一驚的是,這女殭屍竟然擁有自己的智慧,她像是直到卻邪劍的厲害。在我即將刺擊到她的時候,竟然身子一低,白嫩的身軀在地上一個翻滾,同時避過我和蔡中堂的夾擊,腳步一動間就向着蔡中堂身旁的王一峰衝去。
這傢伙居然也知道撿軟柿子捏!
王一峰此刻因爲憤怒正準備使用幻術折磨女殭屍,但卻萬萬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率先找上門來。
咒語還未唸完,凌厲的風聲就刮到了臉上,王一峰只能放棄繼續施法,想要躲避。但是這女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王一峰這老頭根本躲避不過。
五根尖銳的指甲直接戳進了王一峰的後背,痛的他連聲大呼,只要在稍微前戳一些,就可以直接捏碎他的心臟。
但這時候我也反應過來,手裡一劍向着這女人後背斬去,同時左手在兜裡摸出了一張鎮屍符,這是在成都時就準備好的東西,專門用來殭屍這種怪物。
這個女殭屍靈智不低,在剎那的功夫感應到背後的危險,她嘶鳴一聲,放棄即將虐殺掉的王一峰,轉身用一隻白花花的手臂向着卻邪劍擋了過來。
呲……
火花四濺,刺耳的金屬聲在劍與手臂間不斷迴響。我感覺卻邪劍上涌出一股神秘的力量,流轉於整個劍身,緊接着如同刀槍不入的殭屍手臂竟再也抵擋不住,在卻邪劍剋制的力量下被緩緩切開,露出了下面那一團團黑紫色的肉塊。
蔡中堂這時候也衝了過來,口中一聲大喝,手裡的桃木劍就重重的站在女殭屍脖子上。頓時黑煙直冒,桃木對於殭屍的剋制讓這女人發出痛苦的叫聲。
趁你病,要你命!
我當然不能放過這種好機會,左手迅速伸出,如同雄鷹探爪,一把就將鎮屍符籙貼在了女殭屍的額頭上。
頓時黑色氣息四散,這女殭屍額頭上被貼着的部位冒出滾滾濃煙,但她卻沒有我預料中的安靜下來,反倒是掙扎的更加厲害。
我不禁吃了一驚,要知道鎮屍符顧名思義,對於殭屍這種生物就起到一個鎮字,一般的普通殭屍被貼上了符籙,就會馬上被裡面的力量所鎮壓,陰氣受制,無法動彈。
除非那些等級極高的殭屍,比如秀蓮、白衣屍王那種,一般的鎮屍符對於他們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像是當初在都江堰那次,青木道長把符籙貼在了秀蓮身上,結果不僅沒將其鎮壓,反而被直接撕扯了下來。對與那種級別的存在,需要更加高級的符籙才行。但是那種高級貨,我現在卻是不會畫,我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等級居然會高的這種地步,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說時遲,那時快。女殭屍掙扎間,一巴掌拍飛蔡中堂,同時伸手就想要去扯貼在她額頭上的符籙。此時正是千鈞一髮之際,情況十分的危急,我來不及多想,兩隻手一起我這卻邪劍的劍柄,雙手用力,肌肉高高鼓起,鋒利的劍刃向着女殭屍的脖子狠狠的斬了過去。
又是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不過這一次女殭屍因爲想要去扯符籙而沒有防備,再加上我用盡了全身力氣,卻邪劍的劍刃直接斬破了她鋼鐵般的皮膚。一路勢如破竹,一聲脆響下,這個女人的腦袋都被我整個看了下來。
砰!
白花花的無頭身體摔倒在地上,一個面容猙獰的腦袋在地上咕嚕嚕的一滾,落到了蔡雅雯和瓏竹腳下,嚇得她們驚聲大叫。
我拄着卻邪劍靠在牆壁上,大口喘着粗氣,剛纔的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這耳室空間狹小,再加上週圍的幾個人身體強度都比較弱,真要是被她近了身,估計死傷會很慘重。
王一峰後背受了重創,靠着牆壁想要緩解疼痛。而蔡中堂剛纔被踹了一腳,他年紀也不小了,身子骨早一不比年輕人,這一下半天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蔡雅雯趕忙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你們給王大師包紮一下吧!”
我對蔡雅雯和瓏竹說了一聲,然後纔開始打量着這地上被我斬殺的殭屍。按照她的樣貌來看,多半就是那個在環境裡出現的女人了。只是看當時的情況,她應該已經投靠了鱉靈纔對,再加上她當時的身上一直穿着金色的鳳鳥長袍,我猜測她應該是在若初之後又接任了大祭司的職位,在古蜀國裡應該也是最頂尖的統治者啊,怎麼會赤身**的出現在這叢帝鱉靈的陪葬耳室中呢?
對了,還有她身上的衣服,我的腦海中竟突然閃過一個身着金色鳳鳥長袍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