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和煦的陽光照耀大地,身上感覺暖洋洋的一片。
我身體有些虛弱,在蔡雅雯的攙扶下走入樹林深處,不得不說蔡雅雯這女人的空間記憶能力實在是恐怖,對我來說如同迷宮般的樹林佈局,她居然記得一清二楚,一點彎路都不走就帶着我回到了剛纔的那片林中。
當我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兩個女生正躺在一株大樹下,而劉澤龍正焦急的來回踱步。他聽到聲音,趕忙向我們奔來,當他看到蔡雅雯攙扶我的手時。臉色一變,指着我厲聲說道:“雅雯,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要殺他嗎?還有這楊胖子死了。是不是他殺的?”
蔡雅雯臉色一冷,寒聲道:“別給我提那雜種的名字。”
劉澤龍一愣,不知道蔡雅雯怎麼一下就變了臉色,不過他在蔡雅雯的示意下,伸手把我攙扶了起來,而蔡雅雯動身向兩個女生走去。
“小子,你們不是死敵嗎?怎麼變成這樣了,還有那楊胖子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澤龍看着蔡雅雯遠去。低聲對我說道。
我苦笑一聲,把剛纔的事情和劉澤龍說了一遍,引得他連番破口大罵。
“狗日的楊坤,怪不得我說剛纔怎麼腦袋一疼就暈了過去。原來是這傢伙搞的鬼。這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及時出手宰了那楊胖子,那後果可真就不堪設想。好小子,這個情哥們兒我記下了!”劉澤龍伸手重重的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把我疼的齜牙咧嘴,對於他說的話更是隻能報以苦笑。
蔡雅雯走過來,又讓劉澤龍去帶着兩個女生趕路,而她來扶着我,劉澤龍開始還不願意,但在蔡雅雯嚴厲的眼神下只能屈服。我們一行人就這樣緩慢的往樹林外走去。
一路上,我低聲對蔡雅雯說道:“看那個姓劉的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啊?”
蔡雅雯剜了我一眼,低聲道:“哼,他們這一脈傳承自三國時候的左慈,以幻術出名。他師父和我老漢兒以前有些交情,這一次爲了對付你我纔想到請他來使用幻術。”
我心頭一動,問道:“左慈?你說的可是《三國演義》裡戲耍曹操的左慈。那可是個史上有名的活神仙啊,除了幻術之外他還擅長奇門遁甲之術吧。”
蔡雅雯淡淡的說道:“呵,你們玄門中人不是經常說現在道法末世嗎?能夠把幻術練好已經可以橫行世間了,至於奇門遁甲至於,不要說劉澤龍這小子,就是他師父也不一定能精通多少。”
我當下默然,只是在心裡對劉澤龍又在意了幾分,畢竟對於一些看過三國的人都知道,左慈這傢伙的本領到底是有多麼的高強,作爲他傳承下來的一脈,這劉澤龍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當我們走出樹林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明亮的陽光將周圍的荒地照的一片的亮堂,看上去一片蕭瑟。原本的圍在外面的蝗蟲羣已經散去,只是不時還能看到地上出現的一些蝗蟲屍體。不遠處的一堆白骨有些明晃晃的,路上我已經知道了在蔡雅雯他們逃進來時,落在最後的王大濤和幾個黑衣人被蝗蟲羣追上。啃成了一堆白骨,而蔡雅雯三人卻在幻術的掩護下僥倖逃得了一條性命。
下了山,蔡雅雯帶着我們到了一處偏遠的路邊上,那裡停着幾輛黑色的轎車。是他們昨夜趕到這裡的座駕。我被扶上了後座,就直接倒在座位上,受傷的身體感覺舒服了許多。蔡雅雯想要開車去醫院,但是被我連忙阻止。開玩笑,我身上變態的恢復能力若是去了醫院恐怕還要鬧出許多麻煩,而且對於兩個女生魂魄受傷的問題,那些醫生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最後汽車往青城道觀的方向開去。
“用不着這麼戒備,我說過不會再對你動手,就不會食言。”蔡雅雯開着車,淡淡的說道。
我有些尷尬,這一路上雖然眯着眼睛,但我的身體和內心卻一直保持着警戒。雖然說蔡雅雯在經歷了楊坤的這件事之後對我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有了和解的趨勢,但是兩人畢竟曾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人心隔肚皮,保不準她後面還會對我下手也說不定。
我打了個哈哈,隨口敷衍了過去,問道:“你有手機沒有,借我打個電話唄,我讓人在山腳下接我。”
蔡雅雯沒有吭聲,只是一隻手離開方向盤,從兜裡摸出一個小巧的手機向我遞來。我伸手接過來,發現竟是一個大紅色的諾基亞手機,我心裡不由得嘀咕着,沒想到蔡雅雯這種幹練冷豔的女人居然會用這種顏色。不過我也沒多想,接過手機後便撥起了一連串的號碼。
這是上次我回道觀後強烈要求師父找人安裝的一部座機。畢竟隨着時代的發展,這種可以通訊工具也是必要的裝備。
幾聲響鈴後,對面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你好。”
我心頭一熱,這聲音不是我預想的師父或者是蕭潼,而是沐玥婷。我在電話裡簡短的把情況和她說了一下,提到我和幾個朋友受了傷,需要人來接應一下。
電話那邊只是回了一個輕輕的“嗯”。
我掛斷電話,心裡不由得有些失望,我剛纔在電話裡把自己的傷勢說的很是悽慘,想要讓沐玥婷多給我說一些關心的話來着,結果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聽不出情緒波動,讓我感到十分的忐忑,難道師姐一點都不在意我嗎?
就在我一路的擔心中,汽車終於在經過半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後,開到了青城山腳下。隔了老遠。我便看到師父和沐玥婷站在山腳的一處涼亭中。
讓我有些奇怪的是,沐玥婷今天穿的竟是一身白色的漢服,樣式有些類似於對襟襦裙那種,她的頭上綰了個素雅的髮髻,兩側髮絲輕垂,站在風中衣衫舞動,比之以往更有一種驚豔之感。
雖然有些奇怪沐玥婷什麼時候不穿道袍換成了漢服了,但是還是不得不稱讚,穿着民族服飾的沐玥婷顯得更加的清麗脫俗。蔡雅雯下車到後面來把我扶出車廂,而這時師父他們也剛好走了過來。
“軒娃子,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弄成了這種樣子。”師父一臉的憂心的走到我身邊來,伸出一隻搭在我的手腕上爲我診起脈來。
我看着師父關心的神色。心裡不由的一暖,嬉笑道道:“師父,放心好了,你也是知道我身體那種恢復力度的。要不了幾天你徒弟我又會變得生龍活虎。”
師父輕笑道:“就你小子會說,但是你這次的傷勢也太重了吧。”
我突然想起還在車廂裡昏迷的兩個女生,連忙說道:“師父,你先幫我看看我的兩個朋友,她們被一隻兇物弄得魂魄受了損傷,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你看看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治好啊。”
師父臉色一沉,低聲道:“魂魄受損,這可就有些麻煩了。這樣吧,這山下也不是久留之地,我看還是帶着你那幾個朋友回道觀再說吧。”
我點了點頭,這山下不時還有行人經過。確實不是久留之地。
就在師父他們去扶着兩個女生時,沐玥婷走到我的身前,她一身白衣勝雪,看着扶着我手臂的蔡雅雯,輕輕說道:“他這傷,是你弄得?”
我喉頭滾動,不知道沐玥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心裡總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想開口解釋的時候。蔡雅雯嗤笑一聲:“哼,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