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珊聽尤剛說自己房間外面有髒東西,說什麼也不敢一個人睡了,她不睡,只好坐在蘇子昂的房間裡看電視,夏洛克和尤剛熬不住,回了他們各自的房間,於是,蘇子昂的房間裡就只留下了凌雨珊和蘇子昂。蘇子昂其實累了一天,睡意早就上了頭,但奈何凌雨珊一直不走。
“喂,我不累的嗎?”
“不累啊。”
“你不累,我累啊,我要睡覺了,你能不能回你的房間裡看電視啊?”
“你沒聽尤剛說我房間外面不乾淨嗎?我纔不要回去。”
“你要是怕,我們倆就換個房間不就行了?”
“不要,旅館這種地方,我想哪個房間裡都不是很乾淨,一個人呆着不安全。”
“可是你這樣子,我怎麼睡啊?”蘇子昂黑着眼圈,坐到了凌雨珊的旁邊,試圖勸說這個女人自己乖乖的回去睡覺,凌雨珊卻回過頭來反盯着蘇子昂。
“你別這麼看着我,你當初不也死賴在我家不走嗎?我都沒說你。”
“……你贏了。”蘇子昂雖然可以用命令的方式讓凌雨珊離開自己這裡,可是他怕這個女人會半夜自己還是會把自己吵醒,於是乾脆衣服也不脫,就滾到了牀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蘇子昂看到凌雨珊已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睡得還特別的香。
“呵,你不是不累嗎?”搖了搖頭,蘇子昂走進了洗手間,擰開水籠頭,正準備洗臉,就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夏洛克。
“咦,這麼早?”
“準備吃早餐,想問你吃什麼?”夏洛克說着,無意中看到了睡在椅子上的凌雨珊。“她一夜都在這邊?”
“是啊。”
“你們……”
“別想太多,她一個人怕,所以在我這邊看了一宿的電視。”蘇子昂打着呵欠,走進洗手間後,大聲的回答道:“有什麼買什麼,我餓死了。”
“哦。”夏洛克淡淡的哦了一聲,本想關上門離開,但看到凌雨珊就這麼坐在那裡睡,於是走過去,給凌雨珊披上了毯子。
半個小時後,夏洛克纔買好吃的回來,叫醒了凌雨珊,三個人一起吃着早餐,幾乎快把尤剛忘了的時候,尤剛腫着眼睛,推開門走了進來。
“早。”
“早……”留意到尤剛的眼睛以後,蘇子昂皺起了眉頭。“你眼睛怎麼了?”
“啊?……一晚上沒睡。”
“你不是很早就回房間了嗎?”
“是啊,可是我回了房間以後,發現我的房間也不是很乾淨。”
“所以……你跟那個東西做了一夜的鬥爭?”
“不是。”尤剛搖着頭,走向了蘇子昂,小聲的回答:“我昨天實在是太困了,所以沒管那麼多,心想着睡着了,他也不敢來煩我,誰知道大半夜的,就被鬼壓牀了。”
“然後,你就把它消滅了?”
“沒,我爬起來,是想跟他說有多遠滾多遠的,可是我什麼也看不到,說了它也不聽。”
“然後呢?”
“然後我就開着電視看電視啊。”
“……”蘇子昂敢肯定尤剛是自己見過的最沒用的會術術的傳人,他見過窩囊的,沒見過尤剛這樣被不乾淨的東西修理一晚上,還不帶反擊的!
倒是凌雨珊起了好奇的心,忍不住問出了口:“喂,你不是會那些的嗎?爲什麼不收了它?”
“都那麼困,我也不想動啊,再說,它也沒有很過份,只是跟我鬧着玩兒而以,沒必要趕盡殺絕。”尤剛一說完,蘇子昂啪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尤剛啊,尤剛,我該說你什麼好呢?你是懶到了極點?還是傻到了極點?他跟你有可能是鬧着玩兒,要是換個有心臟病的,膽子小的住進去,它這個樣子,還不把人嚇死?你這樣是縱容,你知道嗎?”
“小老闆……”
蘇子昂生氣的樣子,把尤剛給嚇了一跳,他現在可全仰仗着蘇子昂混飯吃了,再說,這個社會要找個志同道合的人並不容易,更不要說對方還不是一個很讓自己看不慣人,能和同類呆在一起,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怕孤單的人最大的幸事,只是尤剛沒想到蘇子昂爲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而蘇子昂也不好意思說他因爲凌雨珊在自己這裡看了一夜的電視,搞得睡眠質量並不是很好,所以肝火旺了一些,才這麼容易生氣。
夏洛克見狀,忙在一旁笑着當和事佬。“至於嗎?這麼小一件事,生這麼大的氣,看來,個子決定了肚量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
“夏洛克!”蘇子昂瞪了夏洛克一眼後,作了個深呼吸,其實,蘇子昂心裡很清楚自己不該和尤剛生這麼大的氣,在他看來,尤剛這兩天確實有些冤枉,不管是自己還是凌雨珊,好像都在有意無意的拿他出氣,於是輕聲的說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尤剛的事,我們回去以後,找個時間喝喝酒,好好聊一聊。”
“哦……”尤剛還在雲裡霧裡。
砰……砰兩聲,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
“誰啊?”蘇子昂走過去開門,旅館老闆娘的笑臉出現在了眼前,大概五十來歲的年紀的女人穿着紅綠相間的花布衣服,笑得也跟朵花兒似的,見了蘇子昂,忙笑着問:“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下,我想問一下,昨天是不是你們在打聽什麼紙紮人的事情?”
“對。”蘇子昂覺得有戲,於是點了點頭。
老闆娘見蘇子昂點頭,忙從門縫裡鑽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哎呀,昨天知道了有人在打聽,我不知道是你們,要是知道是你們的話,我昨天晚上就來找你們了。”
“老闆娘,你知道什麼嗎?”
“哎喲,這個我可說不好,這樣吧,你們先給我看看你們撿到的那個紙人?”老闆娘相當自覺的坐到了牀邊,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吃早餐的幾個人。
聽了老闆娘的話,尤剛在蘇子昂的示意下從櫃子裡拿出了那個從河邊撿回來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