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永潭市鄰平鄉發生了七宗慘案,七個陰月陰日生的七歲孩童被分別吊死在七個山頭上,每個孩童都被穿上了黑色的小壽衣,腳下吊着一個秤砣,警察查了整整一年,都沒有找出殺死孩子的兇手,最後是政府出面大力的鎮壓了輿論才把事件給平息,而孩子們的屍體最後都被葬在了死的地方,他們的父母像約好了一樣,不肯移走孩子的骸骨,最終導致鄉里的一條公路不得不改線修鋪,因爲有那件事的存在,經濟開發也沒敢動那七個山頭,這件事至今在民間仍是一個恐怖的傳聞。
“我內個去,聽起來挺嚇人的。”尤剛摸了摸手臂,手臂上的汗毛卻不肯順服,一根根的倒立着。
有着同樣的感覺的還有凌雨珊:“什麼人做的啊,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肯定是結了什麼仇。”夏洛克小聲的說道。
一路上沉默的蘇子昂忙糾正:“不像是結仇,七家人毫無往來,住得也不算近,除了孩子們是陰月陰日生以外,沒有什麼共同點,兇手不是普通的殺人犯。”
“那會是什麼人?”
蘇子昂嘆了口氣,小聲的回答:“會點兒道法的邪門外道。”
“不會吧……”尤剛吃驚蘇子昂給出的這個答案,蘇子昂知道大家可能不會太相信,於是鋪開了七個山頭的簡易地圖,輕聲的解說:“你們看,這個排列像不像北斗七星?孩子們死的地方不是偶然選擇,而是事先計劃,這個人殺孩子們只怕是爲了完成‘七煞關山’。”
“七煞關山,什麼東西?”
“很久以前茅山的一個外徒創的邪術,用七個亡魂鎮住地靈,這樣一來,往來鬼魂爲了走動,就必須聽那個人的話。”
“我操!這麼霸氣?!”尤剛只聽說過人想管人,沒聽說過人還想管理鬼的,沒事兒誰會做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那個人該不會是想利用靈魂犯罪吧?”
蘇子昂收起地圖,答道:“這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坐車來到鄰平鄉,已經走了快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到第一個死的孩子譚小剛的家,冬天,這裡的風比起城裡要大許多,吹得凌雨珊有些涼快,忍不住將衣服的拉鍊又往上拉了一些。
“怎麼還沒到啊?”
“應該快了吧。”
“我們都走了很久了也,這裡好歹也有公路,怎麼沒有車啊?”
“鄉里修了公路,但是車次少得可憐,一天就一班車會進來,早就收班了。”
“那我們爲什麼不等明天再進來?”
聽到凌雨珊這麼問夏洛克,蘇子昂忍不住損道:“你今天晚上的晚飯怎麼不留到明天再吃?”
這樣的火藥味,尤剛和夏洛克都聰明的迴避,轉過了頭,不出所料,凌雨珊馬上反脣相譏:“就你趕,趕着投胎?”
“放心,我投胎也會拉着你。”
“拉着我?哼,你以爲你是誰?!”
“我是你老闆,我是誰。”
“哼,我還以爲你變了,沒想到跟以前一樣,還是愛拿自己的身份說事兒,以前說你是老闆,還說得過去,現在又不是你發工資。”
“是嗎?那我回去了,你們自己去吧。”蘇子昂停下腳步,作出要走回頭路的樣子。
夏洛克忙一把拉住了蘇子昂,笑道:“你們兩個相安無事了這麼久,怎麼今天偏偏鬧上了,不會是想讓我和尤剛這一路上不寂寞吧?”蘇子昂不作聲,凌雨珊倒有些緊張了,畢竟有些事少了蘇子昂,是做不來的,雖然他們各自有些本事,但蘇子昂的存在就像是領頭羊,沒了他,凌雨珊他們有力也不知道往哪兒使。
“好啦好啦,小氣鬼,我跟你開玩笑的。”
“是嗎?”蘇子昂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好巧,我也是。”
凌雨珊知道自己上當,卻已經來不及,就在她想修理一下蘇子昂的時候,他們的前方迎面走來了兩個農民,一個揹着簍子,一個扛着鋤頭,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在聊。
“哎,譚平他老婆又發瘋了。”
“不是說好了嗎?”
“好什麼啊,這些年都是好一陣,瘋一陣的。”
“哎,譚平也是可憐啊,老婆成了這個樣子。”
“聽說,前兩年譚平想離婚來着。”
“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法院好像不讓離,他女人是個瘋子,人家法院說什麼來着……”
“可不是,要不是因爲這樣,譚平早離了。”
“好像他在城裡打工,又認識了一個女人吧。”
“八成是吧。”
聽到那兩個人在聊譚平,蘇子昂快走上前,將那兩人攔了下來。“不好意思,麻煩問一下,你們認識譚平嗎?”
兩個農民看了蘇子昂一眼,然後看向了蘇子昂身後的人,想了想以後,茫然的點頭,蘇子昂爲了落實自己沒有理解錯,又問道:“是譚小剛的父親譚平嗎?”
“……”農民愣了一下,重重的點頭。“嗯。”
“那你們剛纔說的譚平在外面又找了一個,是怎麼回事?”蘇子昂絕不是沒有理由的八卦,他只是不想放過一些線索。
兩個農民你看我,我看你,過了幾秒後,才輕聲的答道:“我們也是聽人說的。”
夏洛克看得出那兩個農民有些緊張,因爲蘇子昂他們幾個人一眼就會被看出是外鄉人,那些人對不熟悉的人有戒備心理是正常的,爲了不讓蘇子昂的問話繼續下去,夏洛克在旁微笑着解釋道:“我們是譚平家的遠房親戚,許多年沒走動了,沒想到他們家會出這樣的事。”
“哦,你們是譚平家的遠房親戚啊?難怪了,你們可算是來對了,要是再過幾年,恐怕譚平就不在了。”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譚平跟他老婆說是要搬到城裡去住,你們要是晚來個半年一年的,就找不着他們了。”
“可是你們剛纔不是說譚平他……”
“這些事按理不該我們這些外人來說,不過譚平也挺可憐的,他孩子死了以後,老婆又瘋了,現在又離不了婚,在外面找一個也結不了婚。”
夏洛克只知道一個丈夫有義務照顧自己患病的妻子,但是還不知道有哪條法律法規是不讓丈夫跟發瘋的妻子離婚的,聽到農民這麼說,夏洛克有些懷疑自己對法律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