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珊和尤剛幾乎是飛奔到蠟像館,可是他們還是去得遲了些,消防人員已經進行了一大半的工作,冒着濃煙的蠟像館算是被搶救了下來,看着眼前的發生,跟電影裡的差不離,讓凌雨珊一陣苦笑。
“哼,我以爲我的智商不是我人生的障礙,沒想到我連這種剽竊的手法都沒有看穿。”
尤剛知道這麼一燒,裡面的東西應該是沒了,於是安慰道:“雨珊姐,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想到,我也沒想到。”
“一把火,把什麼都燒了。”
“也許……沒有。”尤剛看向了凌雨珊。“正常的情況下,骨頭要燒很久纔會變成灰,我送爺爺去燒的時候,在火葬場等了一個多小時,看外面這架勢,雖然火很大,但是應該沒燒多久,說不定……”
凌雨珊從來沒有這麼欣賞過消防員,這次她很感謝消防車來得這麼的及時,經過尤剛這麼一提醒,凌雨珊又有了信心,可是他們總站在這裡,也許會讓人起疑,要是有人倒打一釘耙,把放火的事情栽到他們身上,那他們就說不清了。爲了不讓人懷疑,他們迅速的消失在了現場,來到了離蠟像館有一千多米遠的一家麪攤,各自點了一碗小面以後,又要了一瓶啤酒,吃飯不是他們的主題,重要的是要等消防人員離去。
這是一家夜攤,因爲附近有工地和技校的原因,這家麪攤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老闆是個胖子,非常的熱情,跟尤剛和凌雨珊隨意的聊了幾句以後,就給他們多加了一些面,可惜的是凌雨珊吃不下,又不得不吃,兩個人一人一碗麪,有意無意的往那個方向盯着,直到消防車離去五六分鐘以後,他們才離開面攤,慢慢的走向了蠟像館。
這時,附近趕去看熱鬧的人正在慢慢的離去,看那些人走遠,凌雨珊和尤剛悄悄的溜了進去,一進門,就是一地的蠟油,還有些溫度,沒有凝固,看到踩在地上的鞋印,凌雨珊鬱悶了起來。
“完了,這下有證據證明我們來過了。”
“別擔心,雨珊姐,他們頂多能證明我們事後來過,又不是事前。”
“也對。”聽到尤剛這麼說,凌雨珊安心了很多,由於地上有蠟油的原因,他們兩個不得不相扶而行,生怕摔到地上,全身都沾滿蠟,就這樣,兩個人來到了那個秘密藏室,裡面跟外面一樣,除了燒成很黑的木頭棍子,就只有蠟油,其餘的布料什麼的已經燒成了灰,尤剛和凌雨珊在裡面用手刨了半天……然而,一無所獲,根本沒有什麼骨頭。
尤剛疑惑的看着凌雨珊,小聲的問道:“難道我們猜錯了?”
“……這……”凌雨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在他們兩個茫然得像個木偶一樣的時候,凌雨珊想到了那具蠟像頭頂的鬼火。“也不對啊,要是我們猜錯了,那個鬼火怎麼解釋?”
“你說得對。”尤剛點頭,將燙得有些發紅的手伸到了地上的蠟油裡,希望從中找到什麼證據,凌雨珊自然也不能老傻站在那裡,左手拿着手機,右手伸向了蠟油中,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個好像不屬於她和尤剛的腳印,那雙腳比凌雨珊和尤剛要小一些。
“尤剛,你看這裡。”
“咦……腳印。”尤剛把手機對向了凌雨珊所指的地方,比了一下後,答道:“差不多隻有三十四,三十五碼的樣子。”
“我三十六碼。”凌雨珊看向了尤剛。“消防員都是男人,他們的腳不可能這麼小。”
尤剛接過了凌雨珊的話:“看來,消防員走後,我們之前,有人來過。”
“沒錯。”凌雨珊的臉上出現了笑容,她現在可以肯定是什麼人來過,田美穿三十四碼的鞋,她記得很清楚,因爲以前讀書時候有一次,她跟田美想換鞋穿,但因鞋大小有差,沒有換成。“她來過了。”
“你說是田美撿走了骨頭?”
“只有這個解釋才合理,我們剛纔進來,一心想找到證據,根本沒來得及觀察什麼,被火燒過以後,這裡面很亂,我們覺得什麼都是理所當然,自然沒發現她在這片蠟油裡撈走了我們要找的東西。”
“可是,我們一直盯着這邊,沒有看到她的車經過。”
“那還不簡單,她能犯這樣的罪,智商一定有所提高,一定是把車停在了什麼地方。”
“這就是說,剛纔與我們擦身而過的人中就有她!”尤剛一聲驚呼,忙在腦中搜尋剛纔看到的可疑的人,沒過兩分鐘,他就想起來了,他和凌雨珊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拎着黑色垃圾口袋的老太婆,平時,見慣了這樣的人,所以尤剛沒有注意,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大意的放走了兇手。“草!這田美太TMD狡猾了!個死娘們兒,讓我抓到她,一定呼呼給她倆大嘴巴子!”
凌雨珊笑着搖頭,她高興自己的推測沒有錯,確實是田美殺了那個人,當然,她不是高興田美會做出這樣的事,而是高興起碼有證據證明田美的惡行。現在證據被拿走,還有一個辦法也許能證實凌雨珊和尤剛的所想,可是,凌雨珊說完以後,尤剛卻一個勁兒的搖頭。
“不行,不行,雨珊姐,行不通的,魂魄被禁錮這麼久,然後被火燒,魂氣本就減少,不容易招回來,何況這個地方,不出一公里就有山墳,我一招,把老魂給招來了怎麼辦?”
“那有沒有辦法像上次那樣,那個請魂什麼的?”凌雨珊不死心的問道。
尤剛聽了,還是搖頭:“應該不行,能請到的魂可都是下了地府的魂,人間的魂是不能有針對性的招的,要是有他的隨身衣物和親近的東西還好說,什麼都沒有,亂請會出事的。”
“那我們就完了。”凌雨珊站起來,看向了蹲在地上的尤剛。“別刨了,既然她來過,地刨穿都挖不出什麼東西,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我可不知道她下一步是怎麼策劃的,要是她殺不死我,想把我弄進去的話,再過一會兒,警車就到了。”
“哦……”尤剛應了一聲,站起來,跟凌雨珊相扶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凌雨珊是沒刷牙還是怎麼樣,說的話居然應了,他們一出門,走出沒到十米,就看到警車嗚啦嗚啦的朝這個方向開了過來,雖然凌雨珊懷着僥倖心理,以爲警察不會注意到兩個路人,但其中一輛警車還是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一個警察下車後,看了凌雨珊和尤剛一眼,盤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我們是……”尤剛有點兒結巴,凌雨珊知道這個時候說是過路的可能已經晚了,乾脆承認道:“我們是剛纔發生火災的那家蠟像館的主人的朋友。”
“你們認識蠟像館的主人?”警察斜眼瞄了一眼凌雨珊,凌雨珊重重的點頭後,警察乾脆的說道:“那就好,上車吧,協助我們調查一下。”
尤剛一聽,直摸後腦勺,用很小的聲音嘀咕道:“雨珊姐,我們應該去買彩票。”
凌雨珊聽了,哭笑不得,小聲的迴應:“彩票會不會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的,但願這是巧合,別是她做足了功夫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