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林牧,問他:“你上次說孫老師和他愛人半夜在路口燒衣服,是這個路口嗎?”
林牧點點頭:“是啊!你家那隻神貓還站在那邊偷看來着。”
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巧合,或者說那個小孩子找到替身以後就結束了,可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那個路口又出事了。
接連不斷的事故使大家神經都很緊張,尤其一入夜,這條路更沒人走了,學校裡也開始人心惶惶,畢竟那路口就靠近我們學校啊。
大概過了一個月,已經死了四個人了,這件事再沒人管就該引起民怨了,所以傳說中的有關部門終於開始行動,也不知道去哪裡請來一個道士,大半夜的在路口做了一場法式,那場面真叫一個大,很多學生趴在宿舍樓窗口觀看,和演電影似的。
吳倩吃着薯片走過來說:“就這三腳貓的功夫,和我舅爺差遠了。”
“哎,要不叫你舅爺來看看呀?”
吳倩搖了搖頭,笑道:“我纔不管呢,跟我有啥關係呀,他掙了錢也不會分我一毛。”
說着話她又爬到牀/上睡覺去了,眼前這場面宏大的景象對她完全沒有吸引力,我看了一會兒也就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吳倩就咋呼開了,我揉揉眼睛看見吳倩正抱着電腦:“喂,靜靜,靜靜你快來看。”
“看什麼呀,一大早還叫不叫人睡覺啊。”
“出事了出事了,你過來看呀!”
宿舍裡的人都被她給喊醒了,吳倩就這性格,直爽,咋呼,也不管別人是不是在睡覺,隨時能夠大呼小叫,就因爲這樣,王青青對她挺沒好感的。
我們湊到她電腦前一看,這是誰發的微博啊,還現場直播,原來昨天晚上後半夜,那道士做完法式回去的時候,車子剛一啓動,壓死了他一個徒弟。
那徒弟也真是的,道士叫他幾個徒弟收拾東西,大家手忙腳亂的收拾一通,原以爲都弄好了就開車走人,哪裡想到有一個小徒弟不知爲何,趴在車子底下,車子一啓動,直接碾了過去。
我湊近這條微博一看,還是實名認證的,署名是趙乘風。這名字這麼耳熟,我想了又想,忽然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陰陽眼睛店的老闆嗎?
忒奶奶的,跑到我們學校來現場直播了。
這下事情鬧得更大,傳的更瘋了,許多人都說這路口有一個厲鬼,連道士都收不住,有關部門無奈,只能暫時封了這條路,大傢伙只有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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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那副眼鏡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就是普通的眼鏡嘛,自從我的眼睛出現異常以後,我越來越相信我見鬼的事情和眼鏡無關,全是我自身的原因。
我記得趙乘風當時說他是專門研究“眼睛”的,那我的眼睛變成了綠色,他會不會知道原因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就無法控制了,我太想弄清楚自己眼睛變化的原因了,爲什麼我可以看見那團黑煙,爲什麼出現黑煙的人都會死,我想我應該去找趙乘風問一問。
我讓林牧陪我一起去了陰陽眼鏡店,哦不,是月日眼鏡店,上次我對趙乘風的態度不太好,直接找他有點不好意思,我們打着給林牧配副眼鏡的幌子出現,想必他也不會說什麼。
趙乘風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他還記得我,寒暄了幾句之後,我拿出手機翻出那條微博,趙乘風笑着扶了扶起眼鏡,說:“原來你們是爲這事兒啊?”
他還挺淡定的,趙乘風看了看四周,又朝裡屋一指:“你們跟我進來吧,我正好有事和你說。”他看着我。
這是一間很小的 辦公室,有辦公桌和沙發,我和林牧在沙發上坐下,趙乘風給我們倒了兩杯水,他看着我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你的眼睛有問題。”
我一驚,我已經戴着美瞳了啊,他怎麼知道我眼睛有問題的?
趙乘風指着牆上一塊像鐘錶的東西說道:“這是我們研究的磁場測試儀器,你走近,它的指針就晃動的特別厲害,說明你身上有非人類磁場存在。”
我還非人類了?那我是什麼啊,這話聽着真彆扭,我白了他一眼,看出我不太高興,趙乘風換了一種說法:“也就是說你經常看見那些陰性的東西,身上沾染了他們的磁場,所以才能讓指針波動頻率增加。”
我眨眨眼:“你不是搞科學研究的嗎,你也信這個?”
“無所謂信,無所謂不信,這麼和你說吧,對這個世界瞭解越多的人,越會抱着對神明的敬畏心理,我很贊成一句話,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我們拒絕,甚至帶着牴觸的情緒去看那些靈異事件,其實是一種很無知的表現,那些東西無論它是電子波還是什麼,他們都是真實存在於自然界的,他們是這個世界的組成部分,我們恐懼,是因爲我們對他們不瞭解。”
我好像懂了,就比如,一個古代人看見有人在打電話,他也會恐懼,會覺得這人被鬼上身了,因爲電話對於他們來說是未知範疇,未知往往帶來恐懼。
我說:“那個微博是怎麼回事,你在哪裡錄的視頻?”
趙乘風哈哈笑着把手一攤:“我在你們學校有個合作人,他是靈異體質,可以看見很多那種東西,這個視頻就是他發給我的,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合作人呢?”
“合作人?這麼說我也是靈異體質了?”
說到這裡,趙乘風皺着眉頭搖了搖,“據我觀察,你天生不是靈異體質,你的眼睛可以看見那些,是被人後天強加上去的,你以前看不到的,對吧?”
我點了點頭,我以前確實看不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猛地擡起頭來,說:“是你強加給我的吧,自從配了你這裡的眼鏡,我纔看見的。”
趙乘風笑的更大聲了:“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雖然現在我有那麼幾個合作人,但是他們的能力我還沒有捕捉到,更沒有應用到別人身上的本事,那副眼鏡沒什麼特別。”
我急道:“不對啊,那上次我來找你退貨的時候,你在門口攔下我,還說我的眼睛可以看見那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乘風指了指牆上的磁場測試儀:“它告訴我的,從你走進來它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