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溪嘴角一挑,雙手緩緩地繞過了那個男人的脖頸之間,輕笑說到:“想要跟我斷絕關係嗎?沒有那麼容易……”
之後,我竟然看到祀溪從胸前拿出了一柄匕首,想要朝着那個男人的胸口刺進去,一邊刺一邊還凶神惡煞的說道:“你到底是要我還是要她,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懸崖旁邊褪去,就在她手中的那一柄匕首快要刺入那男人的胸膛的時候,那個男人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跳入那萬丈深淵,眼神之中竟然沒有半點兒猶豫。
“不……”那男人在掉入深淵的那一刻,祀溪伸手撕心裂肺的對着那個男人喊着,可……人影原來越小,最終卻也消失在了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我微微一愣……這個場景……不就是我從小做夢做得那個場景嗎?紅色的紗衣,祀溪……她真的是祀溪?
突然,我的身子強烈的抖動,原本眼前的祀溪,變成了撕扯不斷的空氣,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那小鬼王正坐在了我的身上,眼前一片紅色的血漬染紅了我的雙眼。
我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爲什麼地上全部都是血漬,我也不知道,剛剛跟我說話的女人到底是誰,我……這是怎麼了……
“砰”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我擡頭一看,林大叔正拿着一把手指大小的滅魔刀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我瞳孔微張,此時,那小鬼王的雙手再次來到了我的脖頸之間,也就在這個時候,我雙手一下就抓住了小鬼王,而後雙眼飛快的旋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我所看到的東西,和原來的好像不太一樣,小鬼王,在我面前的明明是小鬼王,爲什麼它的臉會是溫婷的臉……
“沈逸,滅魔刀一出,萬鬼淹沒,惡相叢生,頭腦清醒一點,我要出滅魔刀了……”林大叔的聲音就像是千萬斤岩石一樣,將我壓得喘不過氣,我不知道林大叔手中的滅魔刀對於這個小鬼王有沒有用
。
但有一點我還是知道的,現在的小鬼王幣阿修羅的怨念都要深,這滅魔刀一出,嗯……這……我餘光輕輕的撇了一眼我身後的地面,發現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正躺在地上,我眉目一皺,當即雙手一番,將那小鬼王壓在了身下,並且突然轉身徒手將林大叔正要拔出的滅魔刀一下就又插了刀鞘之中。
“林大叔……不要……讓我來處理,讓我來處理……”我一手死死的按照身下的小鬼王,隨後轉頭滿臉緊張的對着林大叔說道。
林大叔眼神一撇,很自然的也能看到那個女人,隨後他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滅魔刀交給了我,之後又將地上的那個女人一把抱起打開大門轉身出去了。
“不……不要……不要……”溫婷的父親原先就被我的靈覺所震暈在了地上,現在估計也是醒來看到這麼一片狼藉,還看到我手上的那一併滅魔刀,自然也知道我現在想要做什麼。
但是晚了,就在林大叔抱着那個女人出去的第一時間,我拔出了滅魔刀,接下來,順着那萬丈光芒從小鬼王的體內侵出,那小鬼王瞬間就變成了一灘血水,而溫婷原本還完好無缺的肉身,現在卻也跟着小鬼王化作了粉塵。
我一腳踩在了那個男人的下檔之上,看着那個男人痛苦的表情,我竟然看到了溫婷的臉,她就這樣在對着我笑,原本我想拿這一把滅魔刀插入這個男人的心臟,再挖開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可就在哪千鈞一髮之際,溫婷……我想到了溫婷,既然她甘願做自己父親獻祭的祭品,那……她一定很愛自己的父親把。
“哼,我告訴你,今天老子不殺你,不是因爲法律,而是因爲你是溫婷的父親,我不知道你之前想幹什麼,但是利用嬰靈隨意殺人,光就這一點,你就足夠能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了,我不殺你自然有人會殺了你,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我從他身上站了起來,雙眼盯着溫婷消失的地方緩緩地看去。
那一張平安符現在正安詳的躺在那一堆骨灰之中,我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那一套白色西裝緩慢的脫了下來,並且蓋在了上面說道:“溫婷,如果那一天我不走,說不定我還能救你,對不起,我明明……我明明知道,那小鬼王的主人就在我身邊,我卻……對不起
。”
我用打火機將那一張平安符點燃,看着那火焰瞬間而逝,我搖了搖頭,想要對那個男人說點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轉身就跨過了那個男人的身子走出了門外。
林大叔此時正在門口等着我,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滅魔刀,又擡頭看了一眼林大叔,緩緩地將我手中的滅魔刀插入了刀鞘之中。
“她……走了?”我看着林大叔問道。
林大叔點了點頭:“我很詫異,爲什麼她總是要纏着你,要知道剛剛的那個路過可是小乘佛教的東西,別說她幽冥,就連地府都沒有辦法對付,可她確是硬生生的低檔了半個小時,就只爲了給我爭取時間,沈逸啊沈逸,你到底是誰。”
我微微一愣,看着自己雙手上面的血漬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剛剛做了一個夢,在夢中祀溪就那麼站在懸崖邊,但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了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自己跳下去的,林大叔,冥王……她會不會有前生今世?”
林大叔搖頭說道:“冥王的前生是阿鼻地獄之中的頑石,不生不滅,你知道阿鼻地獄是什麼地方,那裡怨氣橫生,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兇惡的惡鬼去到那邊,恐怕都沒有機會完好無整的出來,可是她不一樣,她生長在那裡,就算阿鼻地獄之內的魂魄全數散盡,那裡……始終是她的家,輪迴?小子,你太看得起冥王了,她不是人,她是靈,世界上所有的靈都是沒有資格輪迴的。”
我錯愕的張大了嘴巴,沒有輪迴……沒有輪迴……她怎麼可能沒有輪迴,就連十殿閻王在做閻王之前都有輪迴轉世之說,可……可是祀溪,竟然沒有輪迴?那……那我夢裡面的那個男人,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爲什麼我會從小就開始做夢,難道……那是我的前世?
我重重的搖了搖頭,腦袋就跟裂開的西瓜一樣劇疼無比,林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並且一下就用自己的符咒貼在了我的額頭之上,我瞬間就感覺我的腦袋有些輕,但只要我再回想那個夢中的事情……我的腦袋還是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