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爺爺的墓碑前面等了很久,大約快一點多的時候,我們準備回了,而這個時候,從山下上來兩個人,這兩個人我認識,一個是我在世宗上面的表妹嫚嫚,另外一個,則是她的男盆友,一個被稱之爲瞳的男人。
我讓楊颯在爺爺的墓碑前面等我,而我則是一個人下了山,走到了山腰之上和嫚嫚他們碰了頭,我知道的,怎麼逃都逃不過,那麼就只能面對了,嫚嫚的伸手我沒有見過,而瞳的身手和仇天不相上下,我動用體內的靈覺的話,應該也是可以打個平手。
“表哥,終於又見到你了。”嫚嫚見到我之後高興的拉着我的左手手臂,然後整張臉都貼在了我的胸前,從她眼神之中給我感到了真誠,這種笑容,應該不是假的。
我輕輕地將慢慢那嬌小的身子推開,而後看了一眼血瞳輕聲說道:“你們不是世宗那邊派過來抓我的?”
嫚嫚依偎在我的身邊,而後笑着說道:“那些臭番薯如果敢讓我來抓我表哥,那我就讓血瞳先把他們滅了,表哥,你又瘦了。”
血瞳沉默了半響,還是慢慢地說道:“因爲您的突然世宗,三小姐已經和那些長老們鬧翻,最後甚至還差點兒打起來,少主,您所做的一切,都牽連着無數關心您的人,請您三思而行。”
“血瞳,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但卻又找不到誰能夠跟我說真心話,你能嗎?”我臉色一愣,隨後擡頭對着血瞳緩緩地說道。
見血瞳點頭,我也毫不忌諱的問道:“月寂,仇天,甚至於十三侍衛,是不是已經變成了魂魄?”
我之前離開世宗的時候,發現仇天和月寂的眼神有些不對,好像是受人操控一般,竟然還對着我刀劍相向,雖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們所謂的世宗,但爲了保命,我也沒有想太多。
“少主,十三侍衛在每一任世宗當選之後,纔會被選擇出來,而他們的性命和世宗的命脈息息相關,只要上一任世宗的魂魄還在,他們就不會死。”血瞳呆若木雞的說道。
我眉目一皺:“那也就是說,我那該死的……不,上一任世宗的魂魄還在這個世界上,對不對?”
血瞳點了點頭:“這也是長老們爲什麼在這個時間點非要把您找回來的理由,先前他們並不知道暗白已經私自去找你了,所以暗白打破了這一切的默契,當他們知道,你已經知道世宗這個秘密組織之後,其實也曾經想過要把您扼殺,但月寂和仇天其十三侍衛誓死保護着您,他們也不好下手。”
“那暗白呢?他人在哪兒?”我向前一步,拉住血瞳的肩膀着急的問道。
很早之前,我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像是以前,暗白回去世宗之後總會找藉口出來找我,但是這一次已經相隔幾個月了,連一個口信都沒有,我不禁懷疑,暗白已經被那些所謂的長老們殺人滅口了。
“嗯,在阿修羅煉獄受着折磨,這一次三小姐不遠萬里過來找您,就是希望您毀滅世宗這個空間,讓世宗在這個世界之上再也不復存在,其實少主,我知道這個請求可能會勉爲其難,但是世宗的存在……真的已經威脅到了現代社會,您的魂魄如果變成了那空間的靈覺,只要再過三年,世宗就會重現人間,那到時候這個世界,都會被世宗所放出來的魂魄慢慢操控,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就會變成人間煉獄。”
聽了這話,我不禁在腦海之中腦補了起來,地府我下過,自然也知道那裡的場景,怎能用一個煉獄來形容呢,不過要對付世宗,我的能力恐怕太小,而且他們不是說過嗎,世宗的命脈也就是他的魂魄還在,那麼身爲世宗的他……應該也會阻止的吧。
我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是午夜三點多了,但是我那該死的二叔還沒有出現,當即我就帶着嫚嫚還有血瞳回到了沈家老宅。
可誰知道我一推開門,卻看到表姐摸黑坐在客廳的正中央,手上還抱着我爺爺奶奶的照片,那表情有些憔悴,甚至還有些病態的慘白。
“表姐……你怎麼了”我下意識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隨後從她的懷中拿下了爺爺奶奶的遺像對着她說道。
只見表姐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之間還帶着一絲鮮紅的血液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道:“小逸……你……咳咳……不怪我了嗎?”
這個時候我哪裡還有空去想那些,馬上將表姐橫着抱起,然後走進我的臥房放在了我的牀上。
“楊颯……快……幫我表姐看看,她到底怎麼了……”我皺着眉,急切的對着楊颯大聲喊道。
楊颯點了點頭,馬上坐到了我表姐的旁邊輕輕地翻了一下她的眼皮,並且簡單的用銀針在表姐的額頭之上紮了幾下。
我看楊颯的表情並不是那麼的好,當即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樣,我表姐她……怎麼樣了?”
楊颯緩緩地搖了搖頭:“被人打得,膽囊破了,可是你爲什麼不直接去醫院?你的身體情況,現在馬上需要手術啊。”
只見表姐蒼白着一張臉,雙手輕輕地拉住了我的手掌大口喘息着對着我說道:“小逸,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噗……”
一口鮮紅的鮮血瞬間噴滿了我整個手臂,我眉目一皺,心頭就像是被攪拌機攪拌着一樣,一陣一陣的胸悶。
就好像表姐下一刻,也會跟爺爺奶奶一樣永遠的離開我了。
楊颯把我們趕出了房間,而後讓我拿了一盆滾燙的熱水進去,在進去的那一剎那,我看見表姐的下腹已經被楊颯用刀劃破,我的雙手乃至整個身子都顫抖無比,卻又不敢說出一句話。
“愣在那邊幹什麼,能看就看,不能看就出去,我怕你會控制不了自己。”楊颯的腦門冷汗直流,而我愣了一下,隨即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塊手帕就給楊颯擦拭了起來,並且一邊擦拭一邊說道:“不,不管表姐怎麼樣,我都要陪在她的身邊……楊颯,需要什麼儘管給我說。”
楊颯並沒有說話,而是拿着他的那一柄猶如殺豬刀的刀鋒輕輕地朝着表姐的皮膚上又劃了一下,我閉上了眼睛,我不敢再看下去了,眼看着表姐的內臟都要浮現在我的面前,我卻膽怯了。
我承認我本就是一個非常膽小的人,原本我以爲,遠遠地離開表姐,離開她的身邊,就是對她的好,可現在我後悔了,如果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就算我變成這樣,也絕對不會讓她手上。
我緊緊地攥着自己的拳頭,心中則暗自發誓,我一定要讓那個打傷我表姐的那個人……付出比她更慘痛百倍的代價,此刻我並不知道,我的靈覺……正在我體內分泌着足以讓我殺死三個人的怨念。
三個小時之後,當楊颯將那鐵絲切斷,我也隨之鬆了一口氣,表姐沒事了,看楊颯的這個表情,表姐一定是沒事了。
“好好調養,不能太補,也不能太虛,前一個裡面吃一些流質食物,看傷口的癒合情況可以緩和一下。”楊颯長出了一口冷氣,帶着那一雙沾滿了血液的塑膠手套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