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盼着精細鬼可以快點把智寬找來。可是不多時精細鬼回來了,已經沒有了嬉皮笑臉的樣子了,而是一臉的焦急,說道:“老大,不行啊。智寬大師和‘捕頭’都被那藤蔓糾纏住了。根本沒有辦法分身。”
我更加焦急,可是卻覺得不對勁。我們這裡打的亂七八遭的。沒理由師爺聽不到啊!難道真的我要精細鬼去叫他?我正想着要不要這樣做,突然耳邊是一聲巨響。我感到一個東西拍在了我身邊的一根大樹杈上。接着和我我剛纔一樣,一個藤蔓在那東西身上纏了幾圈。好像一個大蟲繭。
我費力的扭過頭,看了看那邊,只見“捕頭”被緊緊地箍在大樹杈上,被勒的大張着嘴巴,伸着舌頭那樣子很是辛苦。
我大聲地叫道:“捕頭,你沒事吧?”可是“捕頭”比我更難受,連頭都轉不了,只能用一隻眼睛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看樣子至少暫時他還沒什麼大事。
我不知道“捕頭”是怎麼被抓過來,不過我想應該和我的遭遇差不多。只是“捕頭”又不會說話,不過就算他會說話,現在的情況他也說不出來。
我開始爲智寬擔心,趕緊對精細鬼說道:“快點去看看智寬,最好是幫他一把。”精細鬼一臉的爲難:“對付藤妖我們恐怕不行啊。”
精細鬼的話音還沒落,又有一個東西拍在了我的身邊的大樹杈上。我心中暗叫:這回完蛋了,現在我們可算是全家福了。
果然,智寬也和我跟“捕頭”一樣,被藤蔓困在了樹杈上,動彈不得。我叫道:“你怎麼樣?”智寬大口的喘着氣說道:“沒事,不過喘氣有點困難,這個藤妖真厲害。我們全軍覆沒了。”
我說道:“現在希望就在師爺那裡了,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沒有聽到我們的聲音?”智寬說道:“這個藤妖也用了‘妖閉空間’這裡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那邊。除非師爺自己願意到我們的房間,不然是不會發現的。”
我嘆了口氣:“那最少要等到明天早上了。難道我們要在這裡被困着一宿?”智寬苦笑一聲:“要是那樣就好了,你以爲藤妖只是爲了抓我們嗎?”我一驚,我知道智寬的意思,藤妖絕對不是抓我們那麼簡單,他的目的應該是弄死我們。
突然,我感覺身上纏繞的藤蔓在蠕動,越勒越緊。我知道是藤妖在給我們使用必殺招了。我們會被藤蔓用這種機械的方式一點一點的被絞死。想一想我都覺得難過。我看了看智寬智寬還在努力掙扎,可是那掙扎越來越無力了。
我也感到明顯的大腦供血不足,腦中一陣陣的迷糊。什麼都想不到。我感到我自己的自己的腦袋好像被抽空了。人也漸漸的迷糊起來。
突然,我感到胸口一陣發熱。我好想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我一下子恢復了神智。什麼東西燙我?我想到了我的口袋裡面裝着“火鴉”的羽毛,是它在燙我。之前我把它裝在一個盒子裡,一定是藤蔓把我纏得太緊,外面的盒子被壓碎了,“火鴉”的羽毛露了出來。
我感到胸前一陣陣的灼熱。我強忍着疼痛,用力的收腹,“火鴉”的羽毛慢慢的掉了下來。一直掉到了我的腳面上,我感到從鞋子外面傳來的熱度。我輕輕地挪動我的腳,讓“火鴉”的羽毛從腳邊挪到貼着我的藤蔓上。那藤蔓一碰到了“火鴉”的羽毛。猛地一縮,向相反的方向躲去。
我感到身上一鬆,心中大喜。看來這個藤妖還是害怕“火鴉”羽毛的熱度的。
我的腳稍微的鬆了一點,挑着腳面上的“火鴉”羽毛。繼續挨近向那個藤蔓,那藤蔓一碰到了“火鴉”的羽毛,迅速的收縮,躲開羽毛。
我一見,更加開心,努力的伸出腳,讓那羽毛不斷地貼到藤蔓上,藤蔓可受不了了。猛地一下子收縮起來,竟然不見了。我感到身體一下子輕鬆起來。一陣興奮。可是馬上又感到身體下墜,我從樹上摔了下來。
我猝不及防,摔了了七葷八素,可是心中卻很是高興,不顧身上的疼痛,抓住了羽毛。腳下一較勁騰空而起,落到了智寬和“捕頭”的身邊。“捕頭”的嘴已經長得很大了,只有出去的氣沒有進來的氣。我趕緊拿着“火鴉”羽毛,貼在了纏着“捕頭”的藤蔓上。那藤蔓一下子縮走了,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捕頭”。我把“捕頭”放在樹杈邊上,準備去解救智寬。突然一團黑影,向我衝了過來。
我趕緊一矮身,躲開了那團黑影。那黑影撞到了我後面的樹幹上,發出一聲巨響,我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大木樁子。不知道那藤妖從哪裡捲來的大木樁子想砸死我。
我不敢怠慢,趕緊用“火鴉”羽毛觸了智寬身上的藤蔓,那藤蔓一下子縮走了。可是我沒有抓住智寬。智寬一下子掉到了下面地面上。
我趕緊抱着“捕頭”也跳到地面上。一把拉起智寬,智寬此時也大口的喘着粗氣。還沒有調整過來,一條黑影又到了,在半空總挽了個圈,又繞向我們。
我擋在智寬的前面,大聲對智寬說道:“智寬大師,快點調整好。這傢伙又來了。”說着我拿着“火鴉”羽毛點向藤蔓。藤蔓識的厲害,猛地停在羽毛的前面,接着一個急轉彎,繞過了“火鴉”羽毛,又向我們纏了過來。
這時候我身後傳來智寬的聲音:“好了,我,我沒事了,剛纔真的是摔死了。”我聽到智寬的聲音,一陣高興,趕緊把火鴉的羽毛塞到了智寬的手中:“你來對付他,我想別的辦法。”
智寬接過羽毛,擋在我的身前,和“藤蔓”對峙着。我伸手拿出了一把符紙,在上面畫了“火符”。轉過身來,對着藤蔓,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撒了出去。
“火符”所到之處,火光點點,還伴着陣陣的爆炸之聲。那粗大的藤蔓,一陣收縮,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智寬說道:“真險,真是九死一生。”我說道:“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趕緊找到那個藤蔓在什麼地方,斬草除根。”
智寬伸了伸舌頭:“夠狠的了。還要斬草除根?”我白了智寬一眼:“不是吧,這不是一想你對付妖的態度嗎?”智寬嘿嘿的笑了:“我對付的都是些貓妖,狐妖什麼的,對付這種花花草草的還是頭一次。不過我們就算要對付他,到哪裡找他啊?”
我笑了笑:“這個我自然有準備了,剛纔我打出了火符的時候,還順便打出了一根硃砂線。我們只要順着那根線就可以找到了。”
智寬嘿嘿一笑:“你還有妙招。我們快點找吧。我還要報仇的。”
我拿着硃砂線的一端,順着硃砂線,尋找起來。智寬和“捕頭”一左一右的跟着我。我們順着硃砂線,一直走了很遠,遠遠地可以看到硃砂線的另一頭在一片草叢中。我們正要加快腳步,突然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我們頓了一下。
智寬低聲說道:“好像是貓。”我也覺得像貓,可是這回已近沒了蹤影。我再一拉手中的硃砂線,那硃砂線竟然被我拉了起來,另一端不知道什麼時候斷掉了。而剩下的硃砂線也不知去向了。
我拿着斷線,皺了皺眉頭,再看看前面,都是草叢。要是沒有硃砂線,在這樣的草叢中想找到那個藤蔓,可謂是大海撈針。硃砂線是貓弄斷的,那隻貓妖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我們找到藤蔓,難道在幫着藤蔓?
智寬看了看我手中的線頭,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妖妖相護。也不知道這貓妖是什麼意思?”
我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回去吧,回去再說。”
我們打算回去,才發現根本就不知道我們身在何處。四下看起來,是一片荒草地,零星的有幾棵大樹。我對智寬說道:“智寬大師,我們這是在哪裡?”
智寬看了看天上星星,辨別了一下方向。對我說道:“就是那邊,我們快點走吧!”
我們施展“妙歩決”飛快的往回走去。我們一直走了有二十幾分鍾。纔看到了“玉恆大押”的字號。我和智寬一起驚叫道:“不是吧,竟然出來這麼遠!”
我哼了一聲:“難怪師爺他們聽不到什麼聲音。”我們繞過了前面,到了“玉恆大押”的後門。卻見那門大敞四開,很多人進進出出的。
我和智寬對視一眼,都很納悶。這麼晚了,外面怎麼這麼多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們趕緊走過去,我剛要對那些人問一下情況。可是門口的人一見到我們,都跑了過來。我看着那些人問道:“怎麼了這是?”
那人說道:“我的天!你們可回來了。剛纔我們老闆和師爺去找你們,發現你們不見了,窗戶敞開着。師爺說你們可能遇上敵人了,老闆就讓我們出來找你們。現在你們回來了我們可放心了。”
說話間,黃金火和師爺從裡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