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我想哭!爲毛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卻會出事了?命魂受驚,那會到處亂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差錯!
草他二大爺的,這股陰風來的太突然,絕不是偶然,附近絕對有邪祟,故意破壞了老子的好事。我心裡把所有的難過都化成了一股憤怒,將油燈往地上一丟,拿出點睛筆開了陰陽眼,今天老子要不抓住你個雜碎,老子就跟你姓。你最好也姓習。
這一開了眼,立刻看到一條黑氣迅速往西飛走,我拔腿往前就追。一邊跑一邊左右轉頭四顧,萬一要能看到沈冰命魂呢。可是這的確是奢望,受驚的命魂,決不可能留在原地,早跑沒影了。
一口氣追到楊仙廟外,那條黑氣居然奇異消失。這玩意速度太快,讓我只撒出銅錢,還沒來得及唸咒,它就沒影了。纔要用收魂術逼它出來時,這時看到廟後一團亮光逐漸遊移過來,還聽到了王子俊和陸飛的吵嘴聲。
“你別說話行不行,萬一吹滅了油燈,習哥非把你劈成十七八段不可。”陸飛雖然在訓斥猴崽子,但口氣中充滿了興奮。
我心頭一動,莫非他們遇到了受驚的命魂?
“我捂着嘴巴說話總成了吧?倒是你小心點,好不容易找到了沈冰,你千萬別摔一跤,到時習風肯定叫你變豬頭!”王子俊不肯饒人的還嘴。
一聽這話,我的心又重新活躍起來,他們遇到了命魂!
急忙就衝着他們奔過去,但就跑了兩步,又突然停住,這麼快跑會帶出風的,還是慢走的好。還有那隻邪祟也得防範,燒了一張符唸咒開道,這才放心了一點。在小廟轉角處,我們三人碰頭。
王子俊看到我高興的不得了,急叫着說:“習風,你的辦法真管用,真把沈冰命魂給逮住了。”
我高興的說不出話,就點點頭,看着分叉的燈苗,估計這會兒嘴巴都裂後腦勺上去了。
但忽然燈苗一陣閃爍,從燈盤上流下一行油。我心裡突然有種不祥預兆,跟陸飛說:“你拿穩了油燈,你看油都溢出來了。”
陸飛怔怔的看着油燈說:“很平穩啊,這流出來的不是燈油吧?”
我吃了一驚,慌忙走上前,仔細看着搖曳的燈苗,右手指在燈盤上抿了一下,擡到鼻子前聞了聞,只有微微的煤油味,並且看着白色透明,而煤油是淡黃色的,真不是燈油。跟着又是一串水珠滾落下去,我心頭一酸,這是沈冰命魂在哭泣。
她可能還在生氣,我於是柔聲說:“沈冰,回來吧,一切都是誤會。你醒過來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這句話說完,燈苗不閃爍了,以爲她的命魂被我打動,可是我猜錯了。
燈苗合成了一股!
我心頭一沉,她不肯原諒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聲了。她現在只能看到魂燈,看不到我們三個。但轉念一想,王子俊這混蛋小子都叫我名字了,就是不出聲,她也知道我在跟前,剛纔就是爲此落淚的!
“啊!”王子俊和陸飛同時盯着燈苗驚呼一聲。
我趕緊拿出羅盤做搜魂,命魂不知所蹤。我頹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靠在廟牆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習風,這是咋回事,燈苗怎麼又合起來了?”王子俊情急的問。
“還不是你張烏鴉嘴壞了好事?你要不說是習哥要逮她,她能跑嗎?”陸飛瞪着他發火。
我嘆口氣,他們越吵,我感覺心裡越煩,起身一言不發的上了車。至於那隻邪祟哥們也沒心情去找了,跟它姓就跟它姓了。
這倆小子胡鬧歸胡鬧,見我不開心,也都沒過來打擾我,而是回了甄遇春家裡。過了一會兒,他們全部回到車上,麻雲曦抱着沈冰上了陸飛這輛車,而曲陌、王子俊和陸飛鑽到了另外一輛車裡。
可能陸飛是有意讓麻雲曦來安慰我,但此時此刻,我的心卻更亂了。
麻雲曦坐在後座上,始終沉默不語,而我注視着楊仙廟,心裡在想着,沈冰肯定就躲在附近。此刻看到我們倆待在一塊,不知道又該惹出什麼猜疑。唉,人活着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誤會,身在局中,總是無法看到真相。這種人生大戲,卻怎麼都不如電視劇讓人看到全部場景,否則,誤會就不可能存在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就這麼呆坐到天亮,麻雲曦也無聲無息的陪着我,始終沒說一句話。
早上甄遇春又來叫我們去吃飯,我這一點心情都沒有,但又不好拒卻老人的一片盛情。吃早飯的時候,王慶蘭跟我們說起,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她丈夫根兒,說要去一個地方,永遠都回不來了,以後也不必再給他燒紙錢。王慶蘭問丈夫去什麼地方,根兒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正在這時,他忽然就不見了。
我聽後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讓她拿出根兒的遺像,仔細看了幾眼後,跟陸飛他們面面相覷。曲陌記性特別好,低聲說:“第一天晚上見到的那羣……裡面好像就有他!”
她不敢說出鬼字,但我們都聽的十分明白。我也記得,根兒就在那羣鬼當中。我不由皺眉,這好像是抓壯丁,然後送到一個什麼地方去了。不會是跟鬼王強徵陰兵差不多吧?
這個村子絕對有問題,並不止是茹玉這個死娘們在禍害,還有一股詭秘的邪祟勢力存在。像溫泉池泡屍體,死鬼洗澡,應該與死娘們關係不大。她最多充當挖墳偷屍的工具,真正背後還有一個更邪惡的主使在操縱這一切。
由於想不明白這是咋回事,也不敢跟王慶蘭胡說,吃過飯又回到車上。曲陌他們跟我商量接下來的行止,一直要賴在瑰村不走麼?現在有些村民看到我們的車,竟然很不禮貌的吐口水,看來對我們印象不是一般的壞。
我苦笑道:“我們來這兒爲了啥?只要沈冰還在這兒一天,我們就在這兒蹲一天。讓別人吐他的口水去,我們就當沒看見。”
曲陌說:“我不是要離開的意思,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讓村民對我們產生感激,這樣有利於我們在這村子裡待下去?”
我馬上就明白她啥意思了,可陸飛和王子俊還撓頭不知就裡,同時問她:“那我們該做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