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聽的我們都很心酸,對死娘們倒沒那麼痛恨了。她一家死光,難怪到每逢鬼節,她總是氣悶來買‘藥’,可能丈夫和孩子都投胎了,自己一個孤零零的活在地府,別的鬼魂都去收供品,讓她能不感到不冷清寂寞嗎?
看來死娘們之前說的都是實話,她丈夫投胎的事應該也沒騙我,在地府陪她十五年後投胎,到現在算起來有三十五個年頭了。
活在世上的這樣‘女’人,遭遇如此變故,肯定會‘性’情大變,何況一隻鬼?鬼事店鋪主治的就是這類鬼魂,這麼說,我剛纔決定沒有錯,放走她是對的。還是我太祖爺爺說的對,除鬼降妖只能讓世間一時平安,治標不治本,根源在於鬼邪,要想治本,還須從鬼邪身上下手。解除他們心中怨恨和不滿,才能讓陽間得到平安。WW
老人又跟我們說,這死娘們叫茹‘玉’,多少年了在村後林子裡怨魂不散。當年因爲那塊紅薯打過她的人,也都相繼離奇死在樹林內。外村的人知道了,都叫這兒鬼村。原本這個村子叫清泉村,可是叫着叫着,鬼村就叫起來了,幾十年過去,除了少數老人之外,年輕人都開始叫鬼村。可是鬼字太嚇人,於是有人在鬼字上加個王字邊,就變成了瑰村。WW
我心說瑰村也不乾淨,比仁村強不了多少,爲‘毛’仁村居民還會搬到這兒?曲陌搶在我頭裡問這個問題。
老人一臉驚恐的說,仁村以前,那可比瑰村恐怖的多。二十年前,仁村還叫‘毛’林村,本來一直很安生,但突然就開始鬧鬼,幾乎每天夜裡在有人村裡都能見到鬼,不只是一隻,有時候成羣結隊,還有人不明不白就死了,死後連屍體都被偷走。找‘陰’陽先生來看,說那是鬼挖墳,從此那村裡的人,都紛紛跟逃瘟疫似的,逃到了瑰村。
留在村裡的人,爲了鎮鬼驅邪,就叫人村,但又被一個‘陰’陽先生改爲仁,說人只能觸怒惡鬼,仁義能感化它們,從此就叫仁村了。後來那個村子還說鬧鬼不斷,但畢竟住戶太少,倒也沒聽說過什麼十分離奇的事兒。
我聽到這兒,忽然想到了昨晚剛來的時候,也撞到了成羣的鬼魂,就試探‘性’的問老人:“這兒就沒發生過成羣結隊的鬼魂?”
老人一皺眉,說:“有過,但不常見。這也是自從仁村的人搬過來後才發生的事,本村人都覺得是他們帶過來的。所以每到入夜後,家家戶戶都不敢出‘門’。這二十年過去,倒也沒出啥事兒。”
“那昨晚上溫泉裡有不少人洗澡是咋回事?”王子俊又問這個問題。
老人臉上再次閃起恐懼‘色’,沉‘吟’良久才說:“那個溫泉池,已經有十幾年沒人敢進去洗澡了。大家晚上不敢出‘門’,白天倒還是去池子裡洗洗的,但有一天晚上,有個奔喪的回村,看到了池子裡飄着一片死屍……”
陸飛一聽,頓時捂住嘴發出了“嗚哇”乾嘔聲,王子俊比他反應更大,跑出‘門’開始吐起來!
草他二大爺的,我都有點覺得噁心了,因爲我也在池子裡待了一會兒,感到渾身似乎都散發着屍臭。
老人接着講:“也有人見過晚上池子裡有人洗澡,但他們都死了很多年了……”
陸飛再也忍不住跑出去,哇哇的狂吐。屍體也就算了,還有死鬼在裡面洗澡,你說他們倆人真夠倒黴的,喝了這種澡湯,那真是天下獨一份啊!
老人見他們這種‘激’烈反應,不由怔住,我跟他笑道:“沒事,他們倆晚上吃多了撐的,你老人家接着說。”
曲陌聽我這麼說,頓時捂嘴偷笑,就連麻云溪都不禁莞爾。
老人接着說從那個時候,也就是十幾年前,不管白天黑夜,誰都不敢接近溫泉池。村頭的燈光,那是村裡人故意安裝的,意思是借亮光震懾邪祟。已經有七八年沒聽說半夜池子裡有人洗澡了,這次又重新聽到我們看見,老人怎麼能不害怕。
“大爺,仁村不是纔會丟失屍體嗎,怎麼瑰村也發生這種事?”麻云溪對鬼邪不感興趣,對屍體倒是對口味。
老人一聽就嘆口氣,搖搖頭說:“要不怎麼說都是仁村的人帶來了邪祟?這二十年裡,墳地也時常有屍體被偷走,‘陰’陽先生說那也是鬼挖墳……”
聽到這兒我暗暗點頭,這‘陰’陽先生不是西貝貨,還靠譜,的確是鬼挖墳。可是鬼挖墳把屍體偷走,到底要幹什麼,哥們始終想不通。
老人接着跟我們說,因爲丟的屍體不多,二十年纔不過丟了七八個,所以沒人特別在意。誰知他們家‘門’不幸,讓老人趕上兒子屍體被偷,他說着眼圈就紅了。大嫂在一邊一直都沒出聲,現在聽到這事,低聲‘抽’泣起來。
我‘摸’着鼻子心想,鬼魂成羣結隊的從這裡經過,溫泉池裡又時不時出現屍體和死鬼洗澡,還有鬼挖墳,這瑰村簡直就是鬼域啊!聽老人意思,多少年除了茹‘玉’這個死娘們出來禍害人外,倒沒發生其他邪祟害人的事,真是邪‘門’!
說着話不知不覺天亮,小‘毛’也醒了,叫着肚子痛,到茅廁拉了一泡屎回來,活蹦‘亂’跳的沒事了。老人和大嫂喜出望外,對我們千恩萬謝。當然早飯是要在他們家裡蹭的,吃過早飯,回車上補了一覺。
中午醒過來,老人叫我們去吃飯,被小‘毛’咬死的大公‘雞’燉了一大鍋,聞着那個香啊!
老人又拿出兩瓶珍藏多年的老酒,炒了幾個‘雞’蛋,煮了點‘花’生,我這饞的口水快要流出來了。這段日子一直沒怎麼敢喝,現在聞到燉‘雞’和白酒‘混’合的香味,食指大動。喝酒的時候,才問起老人家的名字。
老人姓甄,叫甄遇‘春’,嗯,這名字乍一聽還不錯,可是別細嚼,不然就嚼成了真愚蠢。兒媳叫王慶蘭,很普通的一個農村‘婦’‘女’名字,人很溫善勤快。手也很巧,燉出的‘雞’湯特別好喝,只是可惜紅顏多薄命,唉!
吃過飯,小酒喝的頭上暈乎乎,感覺特別舒服。趁陸飛和王子俊跟甄遇‘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拿出羅盤又做了次搜魂,發現沈冰的命魂又出現了,但跟之前一樣,又迅速消失。我拿着這張紙,看着沈冰幾次出現的位置,各不相同。
‘摸’了‘摸’鼻子,這時微醺的醉意,大腦出奇的靈活,忽然就想出了一個主意。
今晚撒網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