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氣了一陣子後,擡頭看看洞頂,心想上面就是墳頭了,我要是用力的敲打,他們應該能發現吧?不管是否聽得到,這也是最後的求救辦法了。於是踩上臺子,纔要用手去敲,忽然發現頂上就是水泥,那就是墳底了。並且上面有個拉環,伸手在上面一拉,一塊水泥板翻轉過來,落下了一堆灰燼,靠,撒了我一腦門都是。
哦,我明白了,術人原來是從下面打開這個翻板,在裡面擺出的骷髏以及每次換的紙轎子。我之前進來一次,咋就沒發現這種機關呢?
我順着這個洞口爬上去,正好這個洞口是處於五具骷髏腳骨前面的中心圈,而此刻墳內也重新佈置了五具骷髏,看來是術人今天擺上的。也幸好解決了黑殺神,不然這麼鑽出來,又要遇到這玩意,那還不如悶死在下面呢。
揭開蓋子看到了外面夜色,盡情的呼吸幾口,這山野的空氣非常新鮮,心裡感到特別舒爽。從裡面爬出來後,看着四處蒼茫的白雪,真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隱隱看到滿地的黃豆,往西南蜿蜒伸展,王子俊和陸飛兩個不知道咋樣了,現在看時間,五鬼應該正擡着轎子在路上呢。四處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到曲陌在哪兒,爲了不使沈冰她們擔心,於是先回到公路上。
只見蘇瑤站在車跟前,正焦急的左右眺望,一見我回來了,急忙拉住我的手說:“沈冰和曲陌去找你了,聽說事挺急。對了,你怎麼從這邊過來了?”
她可能是出於情急拉住了我的手,但我卻心裡感到一陣盪漾,趕緊把手抽回來,問她:“她們去那邊找我了?”其實我是明知故問,她們要找我,還不是去小廟嗎,這不是爲了掩飾剛纔拉手的尷尬麼?
“小廟那邊。”蘇瑤指着北邊說。
我點下頭纔要下道,又被蘇瑤拉住,我心裡不禁撲騰撲騰的跳,心想今晚這妞咋了,怎麼老是拉哥的手?你可是有夫之婦啊!我又收回手問她:“咋了,還有事嗎?”
“我一個人在這兒害怕,聽說你的桃木牌辟邪,能不能借我一會兒?”
看她一張小臉滿是恐懼之色,我就摘下了桃木牌遞給她笑道:“不怕,攥緊了這塊牌子等我們回來!”
她蒼白的小臉上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衝我點點頭。
我立馬轉過身子下道了,老是感覺這妞今晚不太正常,像要勾引我似的,搞的哥們心裡七上八下的。剛剛走到那棵歪脖小樹跟前,就聽到公路上響起了汽車開走的聲音,回頭一看,我們車子往縣城方向開回去了!
不好,是被人劫車了嗎?我纔要跑回去,忽然間一拍腦袋罵道:“笨蛋,被人給耍了!”
這妞太聰明瞭,明顯知道我的爲人,故意拉手擾亂我的情緒,把桃木牌給騙走。要知道這塊牌子可是祖傳的寶貝,我遇多少次兇險,全仗着它化險爲夷的。沒了它,運氣會隨之溜走,死鬼也都不怕我了。
草他二大爺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我這個英雄也沒能免俗。咳咳,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點金。
現在再去追也追不上了,還是先找沈冰她們吧。剛到廟門口,就見沈冰和曲陌匆匆從裡面跑出來,一見到我,沈冰趕緊的把鏡子遞過來說:“你闖禍了,快,耗……大神要找你說話!”
我不由一怔,啥事啊我就闖禍了,接過鏡子還沒念咒語,死耗子就在鏡面上露出了猥瑣的小腦袋瓜。
“哎呀,你說你用金光咒對付小狼妖,怎麼不請示我老家人呢?這下可闖禍了知道麼?大神我也罩不住你了!”死耗子劈頭蓋臉的跟我說道。
“金光咒對付狼妖有什麼不對,怎麼闖禍了,你說清楚點。”我疑惑不解的問。
死耗子吹鬍子瞪眼說:“金光咒雖然暫時能壓制狼妖,可是亦能爲它所用。凡是有腦子的人,誰也不敢讓它把金光咒符灰吃進肚子裡。它一旦恢復過來,就會把金光神咒化爲己用,那是幫它增加十幾年的道行,知道嗎笨蛋?”
靠,老子沒過多大會兒被罵兩回笨蛋了,雖然有一次是自己罵自己的。
“增加十幾年道行也沒什麼啊,對小狼妖來說,那不是大江裡一泡尿,有它不多沒它不少嗎?”我爲自己辯白。
“就記着尿,我看你腦袋被尿給淹了。”死耗子沒好氣罵我一句,接着又說:“金光咒最能激發妖孽的對人間的敵意,如果用其它法術,它最多找你復仇,用金光咒的話,它便要大開殺戒,明天就知道了,附近十里八鄉,恐怕就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爲什麼?”這事我是頭次聽說,太稀奇了,金光咒與其它法咒有毛不同?
“因爲金光普照,代表着人世間正氣,妖孽最懼於此,這也是妖孽與生俱來骨子裡所感到痛恨的。它一旦受到金光咒的刺激,便會激發仇恨,要血洗附近村莊。明白了嗎,笨蛋!”
靠,又罵一次,我最痛恨的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別人罵我是笨蛋!
聽死耗子說的也有道理,就不跟它反駁關於笨蛋的事了。於是我就問:“那該怎麼阻止它?”
死耗子嘆口氣說:“一個時辰之內,你必須要搞到一缸陰血,混以人指甲屑兩錢、硃砂五錢、童子尿少許,用‘摩利小降魔咒’祭之。然後深埋地下,它自己會嗅到氣味,挖出來喝下後,一定會撐破肚子死掉的。”
曲陌此刻插口道:“它曾經上過一次當,按照狼妖的狡猾程度,不會再喝我們爲它預備的陰血了吧?”
我也跟着說:“是啊,剛纔是二次上當,它肯定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笨蛋!”死耗子瞪眼又罵一句,把我罵的想把它揪出來痛扁一頓,你也不看看,對着兩個大美女,這麼罵我,多沒面子啊。
“這不是有頭小狐狸嗎?”死耗子賊溜溜的小眼盯上曲陌,接着說道:“讓小狐狸溜溜它,把它溜的快要渴死,它只有喝陰血才能解渴,還會管那麼多?”
這倒是啊,我咋沒想到,看來今天真是變笨蛋了!
“可是,從哪兒搞那麼多陰血?”我發愁的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