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吃了一驚,鬼牙雖然不假,但不是普通鬼牙,其中隱隱透着一股血色,看着相當詭異!要說是鬼牙,但隔夜不消失,那就有點說不通,如果說不是,但我幹這行快四年了,還能鑑定不出來它是隻鬼牙?
那隻能有一種解釋,就是妖鬼的牙齒。跟十二重鬼龍樓裡的大佬們一樣,修煉成妖后,核心雖然還是鬼,但鬼體已經變得異於鬼魂了,這種玩意牙齒隔夜不消失,倒也說得過去。
草他二大爺的,王子俊這猴崽子竟然給我接個妖鬼生意,這玩意還需要人幫忙嗎?它們已經比鬼高了一個檔次,別看兇靈那麼拽,比到這玩意跟前,那就是幼兒園小朋友!
妖鬼也分很多種的,大部分都是吸取了天地靈氣,依靠特殊地形山貌才演化成妖的。像鬼狐、旱魃、山妖、樹妖、石怪等等,這些妖鬼中,除了旱魃之外,全是在山裡吸取了草木精華和天地靈氣,修煉成精的。而旱魃就與衆不同,是殭屍變化的。之前咱們也說過這種玩意,不再贅述了。
要想知道這種妖鬼是什麼品種,把牙齒煉一下就清楚了。因爲各種妖鬼品種不同,牙齒的氣味也就不同,比如樹妖,牙齒一煉,還不煉出木頭味來?
我讓他們在外面聊,匆忙把煉丹爐拿回屋子,加了材料,把牙齒丟進去開始煉製。靠,竟然煉出了一股奶香味,這不會是個胎毛未脫的小妖鬼吧?再煉一會兒,尿布味都出來了,讓我徹底傻眼,這是什麼玩意?
尋思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氣呼呼的走出去,要問王子俊那位顧客到底長啥模樣。
曲陌也到了,正坐在沙發上,被陸飛和王子俊一邊一個給夾在中間,兩個傢伙搶着跟曲陌說話,又不時探着頭跟斗雞似的吵嘴。真是服了他們!
曲陌見我出來,對他們倆罵道:“別吵了,再吵都給我出去。”
她的一句話還真管用,兩個傢伙立馬閉嘴,但還相互瞪着對方。
沈冰卻不在,可能去廚房幫忙了,我也沒在意,跟曲陌打了聲招呼,坐在對面沙發笑道:“不負衆望,我把沈冰帶回來了。你見到她沒?可能在廚房幫我媽做飯。”
曲陌點下頭微微一笑說:“見到了,她剛纔去幫伯母到廣場接水去了。”
我一怔,往門外看了看,我們家有自來水,幹嗎去外面接水?再說這兒有兩個大老爺們,爲毛讓沈冰去打水?哦,我知道了,這兩個傢伙唯恐自己走了,不放心對方跟曲陌待在一塊。心裡那個氣啊,真想一個人一個嘴巴子。
王子俊見我一臉疑惑,就給我解釋說:“十幾天前咱們這兒出現了旱情,自來水流不出水,只有廣場上的那個深井泵纔打的出,但水也挺慢。現在鎮上人吃水都去那兒接的。”
曲陌也皺眉說:“縣城也是這問題,自來水出水很慢,一天都難以接上一桶水。自來水公司說突然出現了旱情,地下水位下降,他們正在打深井解決旱情。”
北方出現乾旱挺正常,由於夏季雨水不大,冬天水位就會下降。我也沒太在意,而是問王子俊:“有沒一個比較特殊點的顧客來過?”
王子俊撓撓頭說:“十幾天前倒是有一個,是個隱身的小鬼,咿呀咿呀的,跟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屁孩一樣。可我是開了陰陽眼的,那也看不到它。就聽到它說話聲音,感覺挺奇怪的。”
“它求什麼事?”我緊張的問。
“它說有個大個頭欺負它,要請我們店鋪幫忙出頭。”
開了陰陽眼看不到的它,那說明就是妖了,你想想鬼龍樓裡的那些大佬們有多厲害,這種玩意用得着我們幫忙?我們幫它,那能幫的了嗎?簡直開國際玩笑。
曲陌突然緊蹙雙眉,鼻子嗅了幾下,一臉吃驚的神色。她肯定從正在煉製的鬼牙氣味上,辨別出了什麼。
我問她:“聞到是什麼了嗎?”
曲陌驚恐的點頭,顯得特別緊張說:“我很害怕。”她所謂的“我”應該是指靈狐了。靈狐的鼻子多靈敏啊,豈有聞不出妖鬼的味道。
“不用怕,只是一顆鬼牙。”我安慰她一句,然後又問王子俊:“你是怎麼打發它的?”
王子俊發現我們臉色不對,也有點不安的說:“那小鬼頭也不現身,咿呀咿呀的跟說日語似的,我也聽不太明白,就跟它說師傅不在,要它過個半月之後的再過來看看吧。好像今天正好是十五天了!”
“那你幫不了它,爲什麼還要收鬼牙?”我氣的咬牙切齒。
這猴崽子一臉無辜的說:“那不是怕它以後不來嘛,先把它套住了再說。咋了,有什麼不對嗎?不就是一隻小鬼頭遇上一個大點的惡鬼,你習先生一出馬,還不是馬到成功嗎?”
我沒好氣瞪他一眼:“馬到成功你個頭,回去準備後事吧!”
王子俊一下張大了嘴,能塞下只西瓜。帶着哭腔問我:“老大,到底那是什麼鬼,這麼厲害?你得救我啊!”
陸飛也看出我跟曲陌臉色緊張,感覺不對勁了,小聲問我:“怎麼了?遇上勁敵了?”
“是妖鬼!”我嘆口氣說。
“什麼?”陸飛驚的站了起來,“那玩意我們幾個加在一塊都難對付。我說你個王子俊,你闖大禍了,知道嗎?不光是你要準備後事,恐怕習風也得準備後事了!”
王子俊一聽這麼嚴重,再顧不上跟他鬥嘴了,抽了抽鼻子,滿臉愧疚的說:“兄弟,我也不知道後果這麼嚴重,今兒晚上吃過飯你們就收拾東西遠走高飛,它來了我就說是我騙它的,讓它殺我一個人泄憤好了。”然後又抽着鼻子跟陸飛說:“曲陌就交給你了。”
陸飛嘆口氣說:“放心吧。”這小子正巴不得等這句話呢。
這猴崽子對我倒是義氣深重,那絕對不是假的。我摸着鼻子說:“先別急着留遺言,它萬一被什麼大個頭給打死了呢,如果不來咱們不是白緊張了嗎?再說妖鬼咱又是沒遇到過,並且遇到過十一隻,還是給咱們擺平了。”但大傢伙心裡都清楚,如果沒菸斗,一隻都擺不平,給它們擺平倒是真的!
說完這話,我擡頭看着門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心想這小鬼頭被打死那估計跟中彩票的機率一樣,妖鬼是不容易死的,今晚真不知是吉是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