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二大爺的,定睛一看,猛然發現是個人,這才放下了要發射銅錢的右手。
這人竟然是那位清潔工大姐,她剛開始看到我突然出現,也嚇了一大跳,自己捂着口罩,沒使自己叫出聲來。
我一皺眉,大半夜的你在這兒站着幹嘛,那不是誠心裝神弄鬼,死在十樓的人不會是你殺死的吧?纔要開口,只見大姐把右手食指豎在口罩上,噓了一聲。她指了指走廊,慢慢的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什麼意思?看着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由於我對她有種親近感,所以也就什麼不問,跟在她後面。
十樓的情形我也聽那些人說過了,整個一層樓是手術準備層,主要是辦公室、示教室、清潔區佈置術中休息室、餐廳、庫房等房間。一般沒手術,這兒是非常安靜的,到晚上只有兩個麻醉師和兩個護士在值班。這兒自打出事後,值班室全都挪到了十一層,現在是空無一人。
廊燈很明亮,但給我的感覺,有些陰森,因爲黑氣濃郁,這層樓肯定有未散的陰魂,燈光也感覺到非常的陰冷,讓人打心眼裡冒涼氣。
你說半夜看到這麼明亮的燈光都感到這麼詭異,要是黑了燈呢?要說我這烏鴉嘴,剛想到這兒,廊燈“滋滋”幾聲響,忽地熄滅了!
靠,這整個是外人侵入了他們地盤,給出了警告信號。我左手拿出準備好了這張驅邪符,就要念咒語。
只聽前面那位大姐顫聲說:“別關燈啊,我就來找點東西,別嚇唬我好嗎?”
你跟誰說話呢,不會是跟鬼求情的吧?你別說,她說完這句後,燈光又滋滋的亮了。我勒個去的,大姐真認識十樓的這死玩意。
我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頓時嚇得她“嗷”的尖叫一聲。
“大姐別怕,是我。”我急忙跟她說。
“你,你,你嚇死我了,拉我也不提前說一聲。”她兩隻手拍着胸脯,一個勁直喘氣。
“這層樓這麼害怕,你半夜上來幹嗎?”
“你管我幹嗎,我要拿東西。”汗,這大姐跟沈冰脾氣也一樣,明明不告訴你,偏偏還是告訴你。
“白天不能拿,非要晚上拿?”我十分起疑,懷疑她是來偷東西的。白天還義正言辭說自己勞動致富,晚上偷偷摸摸的偷醫院東西,做人不能這麼無恥吧?
“白天有人值班的。”
吖,還是來偷東西的。這咱就要教育教育她了,於是嚴肅的跟她說:“大姐,你幹這份工作也不容易,別被醫院發現了,給辭退掉,到時連個維持生活的工作都沒了。”我這是爲她着想。
大姐一聽還不樂意了:“混蛋,你以爲我來偷東西的啊,我是來拿的。”說着回頭白我一眼,往前走過去。
你揹着人拿東西還不是偷啊?真是服了你。得,我是來找鬼的,跟她沒關係,你偷你的,我找我的。轉身往一間值班室走去。
哪知她一把拉住我說:“別往那邊走,裡面什麼都沒有。這邊。”
我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她意思是把我當成了同行,大家都是來偷東西的。我把她的甩開:“大姐,我是來找鬼的,咱們不是一路人。”
大姐聽到鬼這個字,嚇得身子一顫,連忙小聲說:“你小聲點……”
“滋滋”兩聲響,草他二大爺的,燈又熄滅了。看來是因爲我說出了實話,惹邪祟不樂意了,給我關燈了。
我這次直接一揚手上黃符,大聲唸了咒語,黃符燒着同時,燈又再次亮了起來。本以爲大姐會感到驚訝,想不到我這土包子打工仔還有這麼一手,多少恭維兩句,哪知她嗤之以鼻的說:“就知道遇鬼燒符,換點新鮮的啊。”
大姐,你咋跟沈冰一模一樣啊,我真恨不得撞牆!
“快來,趕緊把東西拿了下去。”她往前疾走幾步,推開了一扇房門。
我心想你要拿自個拿去,老子不能跟你同流合污。我從包裡掏出了小白旗放出去,今晚一定要把這死玩意給找到。突然,大姐“啊”一聲慘叫,捂着臉從那間房裡跑出來,一下就鑽進了我的懷裡。
呃,雖然你老了點,身材也不咋滴,但跟沈冰有很多共同點,你投懷送抱,我還是能勉強接受的。
此時小白旗直接衝那間房門飛過去了,嗖地鑽進了房門。哦,原來這大姐真的在裡面遇到了鬼。
“大姐別怕,我去把死鬼給收了。”說着推開她。
大姐一對熊貓眼睜的大大的,餘悸未消,顫聲說:“它,它太可怕了,再說你個混蛋爲什麼不跟着進來?”
我算是服了她,哭笑不得啥也沒說,直奔那間屋門去了。剛到跟前,燈光又齊刷刷的熄滅,看來這死玩意要負隅頑抗,我也不費精神力氣燒符了,法術用多了也耗費元氣。當下打開一把手電,正好大姐也顫顫巍巍的跟上,我把手電遞給她說:“你在門口等着,我進去捉鬼!”
“那你快點,千萬不要用火鈴咒啊,這兒很邪的,怕見火光!”大姐提醒我。
我不由一愣,回頭看着她的眼睛,奇怪的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會使火鈴咒?”
“啊,這個,我是猜的。哪個法師不懂使這個啊?”她一對黑眼珠在眼眶裡骨碌碌的亂轉,分明是在掩飾什麼。
火鈴咒屬於高等法術,除了我之外,極少有人能用香發出這麼大威力的。這大姐的話特別讓人起疑。這當口我沒工夫去細想,順着燈光看到屋子裡是間辦公室,有兩張辦公桌,牆壁跟前放着一排文件櫃。小白旗就懸在辦公桌與文件櫃之間,旋轉不停,看來死玩意就在那兒。
我也不用進屋,甩手撒出銅錢,唸了咒語。八枚銅錢一個個急速旋轉着飛到小白旗下面,瞬時排列成八卦形狀,燦然發出黃光。我右手捏了法訣,運起煉神還虛道氣,衝着銅錢猛力一點!
銅錢陣黃光大作,比以前的威力可是大大的上升了一個臺階,滿屋子都亮了起來。
立時聽到一聲慘厲的叫聲,從屋子裡發出來,簡直撕心裂肺,遠遠傳出去,這整個病房大樓裡的人,恐怕都能聽得到。
隨着一溜鮮血迅速衝向屋門口,我也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女鬼,呲牙咧嘴,瞪着狠毒的眼珠子,衝我玩命的撲過來。靠,果然是那個老阿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人死了做鬼也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