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閻帶着墨鏡呢,這牛逼老傢伙,不論什麼時候,墨鏡不離眼睛,他也看到了。嚇得趕緊推了我們三人一把,小聲說:“快走。”
沒搞清這東西是啥玩意,不走還等個毛啊,我們四人起身就往左側跑去。這一跑發出了動靜,東廂房裡的人立刻叫道:“小刀,你別亂來,正主出行,你小心點。”
還好有個叫小刀給我們打了掩護,我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直接衝進了正房內。因爲就這門開着,我們也沒得選擇。剛一進門,就聽到身後房門咣噹一聲關上了,咋地,這要關門打狗啊?
正巧這個時候,眼前一明,屋子裡燈亮了。可能叫小刀的人,把閘刀給合上了吧。這一亮不要緊,馬上讓我們清楚看到,一直像只蝙蝠一樣的怪物,蹲在前面靠牆一張方桌上,只不過臉孔是人形的。
丫的一張雷公尖嘴臉,臉色和眼珠都是紫色的,頭上和身上全是黑毛,身子一側有兩隻蝙蝠一模一樣的翅膀。敢情剛纔在香爐上的那對紫眼珠就是它了,怎麼跑到我們頭裡,我們這不是自投羅網,讓它來個甕中捉……呸呸呸,甕中捉龍!
這模樣我和老閻、陸飛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爲這兩天已經見過兩隻不同的怪物出現。而沈冰就不同了,這次怪物完全現身,不用陰陽眼也看得到,把她立刻給嚇壞了。一下捂住嘴巴,哧溜躲到我身後。
尖臉怪物跟八腳怪和多耳怪初見到我們一樣,都是隻死盯着我們在醞釀感情,沒有馬上動手的意思。我跟老閻、陸飛對望一眼,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既然身後的門自己關上,說明想從門口出去那是不可能了。而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個窗戶都沒有,只有這麼一張方桌,往哪兒逃啊?
“菸斗呢?”對付這種怪物,只有菸斗管點用,可是我在包裡摸遍了沒找到。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在車上老閻正拿着菸斗看竅門的時候,敵人出現,我們倉惶跳車逃生,菸斗是不是落車上了?
那我們豈不是啥指望都沒了?老子想哭!
老閻這時候說:“菸斗在我這兒呢。”說着把菸斗遞了過來。
靠,你早告訴我,害我差點絕望。我衝他們倆揮揮手,都去門口,我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菸斗上。想趁火星攻擊怪物同時,讓他們撞開門。兩個人都會意的退到了後面。
蝙蝠怪一看到黃符和菸斗,一對紫眼珠內閃爍出詭異的光芒,立馬撲閃起兩隻大翅膀,足有三米多長,往我身上掃過來,涌過來一股巨大的陰寒氣流。
我慌忙矮身,同時唸了咒語。在黃符燃着的一瞬間,我身後的沈冰、老閻和陸飛全被翅膀掃中,給拍到了東牆根。
“混蛋,你低頭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沈冰哭道。
我顧不上理她,一口吹出去,一片火星子燒到了蝙蝠怪翅膀上,頓時發出“嗤嗤”聲響,羽毛給燒焦了不少。蝙蝠怪“咕咕”痛叫兩下,眼中閃出了懼色,兩隻翅膀上下一扇,方桌竟然驀地往下一沉,帶着蝙蝠怪沉到了地面以下!
靠,這裡是個機關,方桌可以升級,地下還有個暗室。
老閻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這兒,看着下面這個黑乎乎的方洞口,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覺得一股股刺骨的寒意從下面冒上來,這裡面是不是怪物們的老窩啊?我們一嘀咕,還是回去吧,要是它們老窩,那我們更不能跟着下去。回頭吧,佛家不是有句話,回頭是岸嗎?
正當我們要回身去開門的時候,只聽院子裡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叫道:“他們四個人在堂屋內,大夥兒拿傢伙,都不要進門,就在外面開槍!”
草他二大爺的,又是兩頭受堵,關鍵這次他們用槍,我們用眼神彼此一交流,都覺得怪物比槍要可愛點。其實真的,我們怕的是人,鬼怪雖然可怕,倒還有機會跟他們一拼。
我們二話不說,全都涌身跳進了洞口,大有一副狼牙山四壯士光榮爲革命獻身的壯舉!
剛跳進洞裡,就聽外面響起一陣“噗噗噗”的響聲,老子心知肚明,那是機槍子彈掃了進來,只不過裝了消聲器,聽起來聲音不大。這幫天殺的,竟然私藏軍火,幸虧我們跳的及時,不然都被打成篩子了!
下面黑燈瞎火的,感覺有四米多深,跳下去的時候,沈冰從背後抱住了我,我們倆一着地向旁滾開。汗,兩個摟着那個滾啊。耳聽那邊“咔嚓……咕咚……”,然後老閻悶哼一聲,陸飛罵道:“他媽咯死我了!”
他們肯定摔到了方桌上,並且把桌子給壓塌了。兩個倒黴孩子!
我和沈冰從地上相互扶着站起來,從包裡摸出了手電,打着一看,空間好大啊,因爲有四米多高,顯得特別高大寬敞,並不氣悶。頂部拱形的,看上去這個空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四壁全是用青石砌成,往前遠遠的看不到盡頭。頂上雕刻滿了各種神獸圖案,在手電光下,顯得既猙獰又詭異。
我們剛看清下面的情形,就見那堆被壓塌的方桌嗖地飛上去,“喀喇”一聲,上面洞口合上了。
老閻和陸飛爬起來也擡頭望着頂部,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顏色。陸飛揉着屁股道:“這麼高啊,沒摔死我們真夠幸運的。”
沈冰一撇嘴說:“這跟我們上次掉進的陷阱差不多,怎麼出去啊?”不是差不多,是比那個地主老宅陷阱要更糟糕,外面還有一幫惡匪,出去也是沒命。
老閻墨鏡也摔沒了,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往前照了照。走廊裡瀰漫着一層濃重的黑氣,散發出逼人的寒意,並且有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遠遠看到走廊盡頭,是個拱形洞口,裡面就看不到什麼情景了。
“咕咕……”叫聲從裡面突然響起,把我們都嚇了一跳,蝙蝠怪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