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們兩個吃過晚飯,就打算去山裡雙宿雙飛,過一次神仙生活。其實說去山裡,也就是出了他們的廠子,到後山找個僻靜的地方滾牀單而已,這樣只是爲了增加情趣。
女鬼說的很含蓄,其他部分的講解,那是我加上的。
他們兩個上山之後,坐在幾棵大樹之間羣石環抱之中,以下便是少兒不宜的情節了,咱就不詳細解說,留給大家聯想空間發揮無限想象力了。當他們正在萬分激情當中,彷彿身邊一切和宇宙空間都不存在之時,突然眼前一黑,感覺全身猶如刀割一樣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全身的皮被迅速剝光,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原地,男友不見了。當時不知道自己已死,還在漫山遍野的尋找男友,可是發現自己走路毫輕飄飄的不費力氣,感覺有點怕。但心裡牽掛男友安危,也沒多想,找遍了整座山,最後沒找到他人,只有廢然返回廠子。
當她回到宿舍,覺得嘴巴很痛,好像還流了很多鮮血,對着鏡子一照,險些沒暈過去。看到這副慘怖的臉孔,才知道自己死了!
做鬼的可怕使她變得非常瘋狂,越想越覺得是男友害死了她,因爲之前她總覺得男友跟廠子裡另外一個女孩有說不清的曖昧關係。她瘋狂的跑到那個女孩的宿舍裡,但沒見到男友,便把女孩叫醒,問他在哪兒。女孩哪見過這麼可怕的鬼臉啊,尖叫一聲,一下就暈過去了。
她接下來便挨着宿舍找過去,一時把整個廠子鬧的雞飛狗跳,有的嚇暈,有的沒穿衣服就逃出房間,全部陷入無限恐怖的恐慌之中。
在廠裡沒找到,又返回山上,順着山脈往前跑了幾公里,才最終嗅到了自己屍體的氣息。而在她屍體的一側,靜靜的躺着男友的屍體,只是不見魂魄。她這才知道冤枉了男友,非常的後悔,趴在他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哭的是天愁地慘啊,可是最終也沒能找到男友的魂魄在哪兒,更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爲了解開這個謎團,只好下了地府,在鬼口管理處沒查到男友的登記記錄,這些管事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死的,說這得問黑白無常。他們倆經常到處去勾魂,說不定知道這事。
靠,都他媽的踢皮球,鬼口管理處豈有不知道人是咋死的?聽到這兒,我忍不住心裡罵了一句。
黑白無常女鬼倒是見了,剛進地府就被他們接引過去的,可是沒問他們。再去找這二位爺的時候,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不定又去哪兒晃盪了,偌大的一個地府,去哪兒找啊?再說一個新死的小女鬼,又是這麼一副慘怖樣,遭鬼白眼那是肯定的,問誰都不願意搭理。
不過倒是遇到一個醉鬼,給她指引了一條道,找鬼事專門店,所以就來了。
她說的那個醉鬼應該是馬大文吧,這小子還不忘給我店鋪拉生意,就是不務正業,整天喝酒嫖鬼妓,把自己整的窮困潦倒。不過心眼倒是不壞,下次給這小子稍兩顆補陰丸,那次還得多謝他的幫忙。
女鬼說完這事後,我問了她和男友的名字,又問清了他們死亡和埋屍的準確地點,然後跟她說:“這活兒我接了,藥呢是一顆鬼牙,調查死因要三顆鬼牙,今天先給藥錢,等事情水落石出後,再付剩餘的三顆。”
“還要牙齒?”女鬼愣愣的問。
我勒個去,這規矩不知道就來我店鋪了?天下有沒免費的午餐,你不給我鬼牙,難道給我冥幣啊,老子往哪兒花去?
“對,這是報酬。”我點頭。
那女鬼竟然幽幽悽悽的哭起來:“我的命好苦啊,沒了嘴脣,還要失去牙齒……”
汗,又不是要你滿嘴牙齒,你哭個毛?
沈冰雖然一直不敢擡頭看她,但此刻卻用手肘搗了我一下,小聲跟我說:“算了,人家這麼悲慘,鬼牙就免了吧,就當是學雷鋒做好事了!”
我差點沒趴下,你搗什麼亂啊,我要是全發揚雷鋒精神,喝西北風去啊?不過這丫頭胡攪蠻纏的性格我是惹不起,如果不同意,肯定當着女鬼跟我磨牙。
“好,我女朋友幫你求情,報酬免了。”我說着轉身去拿藥。
“你……”沈冰氣的在後面叫。
“謝謝你了。”
女鬼向她道謝,她才放過我,客氣的說道:“不用謝,我也是死過的人,知道做鬼挺不容易的……”
我暈,這什麼白癡客氣話,誰會說自己曾經死過,又復活了?這丫頭說話總是不打草稿,幸虧對方是鬼,要是人,還不被嚇着?我趕緊包好了藥丟給女鬼,告訴她七天之後來問消息,這種事最少一週,最慢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等女鬼走後,我沒好氣的跟她說:“你到處宣傳你死過了幹嗎,要是他們回地府打個小報告,上頭大管事的一發怒,把你再抓回去。”
沈冰一吐舌頭:“嘿嘿,我剛纔不是嘴快麼,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敢了。”
“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許再幫鬼求情,不收鬼牙,以後靠什麼生活?”我走過去把長凳搬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不就少收幾顆嗎,你一年總也作出三顆黑珍珠吧,最少買三十萬以上,夠你花了。”沈冰一撅小嘴,頗有股嬌嗔的小女兒姿態,十分誘人。
“你咋知道這麼清楚的?”我一怔,以前沒探討過這事啊。
“哼,那天你不是看過收入記錄嗎?”
我一拍腦門,那天晚上,我的確有把賬簿拿給她看。我承認每年收入不菲,夠我花銷,要不然黃山、湘西的來回跑,沒錢吃得消嗎?
“對,那也是我爲了向女朋友表達忠心,纔會拿出家底讓你看的。”我恬不知恥的說。
“土包子,剛纔那句女朋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她一下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滿含殺氣,“玩笑不帶這麼開的,我都告訴過你不喜歡你了。”
我一撇嘴:“你以爲我喜歡你?不這麼說,女鬼怎麼看我們?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在這兒,幹什麼呢?我是爲了咱倆好。”
“哦,這個樣子啊。”沈冰恍然大悟的說。
我故意板起臉,忍住笑說:“不然你以爲我這個人喜歡佔便宜啊,好歹我也是軍人出身,一身的正義啊!”
“呸,少噁心,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看不出來。咱們不說這個了,說說這個女鬼的事,你能幫她查出死因嗎?”看來沈冰職業病犯了,這本來屬於警察做的事,現在竟然轉到了我的手上,也勾起了她的興趣。
“有啥查不出的,我覺得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只要有人作出的事,沒有不可被發現的。像禿子這麼那挖的角色,都被咱們在湘西挖出來了,何況這個殺死這個女鬼的兇手?”
她一聽我說“咱們”在湘西挖出了禿子,高興的笑顏如花,非常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