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雪在我堅持下,進了旗子。我不放心叫出尖頭鬼,問雅雪進去了嗎?這小子高興的說,有個美女進來了,還進來一個老傢伙,看着挺不順眼。草他二大爺,你小子不知道,那是你太爺,讓我沒好氣的在他腦袋上打個腦崩,將這小子推進去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地下室,當走出門口時,忽地傳來一陣風聲,心知有人來了。從風聲緩急上判斷,來人速度很快,不是普通常人所能達到的。於是摸着門框閃身躲在門左側,左手摸出了手電,右手扣住了兩枚銅錢。
等風聲撲進門後,我突然打開手電,一下讓來人吃驚的站住,滿臉的驚恐神色。暈倒,是沈冰。
她沒好氣的白我一眼,用手不住撫摸着高聳的胸脯子,看來剛纔這下受到了驚嚇。
“你怎麼來了?”我愕然問道。
“哼,我來捉姦的。”沈冰生氣的說了句,掉頭出門。
我苦笑着搖搖頭,捉什麼奸啊,你個臭丫頭,別說雅雪是鬼,就算是活着,我們也不可能見面就滾牀單吧?我們倆自從認識到戀愛,是很純潔的,就像跟你個丫頭一樣。現在忽然感覺到,我這個男人做的是不是很失敗,兩任女朋友歷時六七年的時間,居然還是童子身,說出去有人相信嗎?就算有人信我也不能說,免得讓人笑話。
急忙關了手電走出地下室,以免被攝像頭拍到我們。沈冰跟我一前一後上到一樓,她不等我就出了商場,我追上去想解釋兩句,她壓根不給機會,那張臉拉的比長白山都長,那嘴撅的,能栓兩頭驢。我一張口,她就捂耳朵,沒辦法,先回酒店吧。
這兒距離酒店只有百米左右,經過一家大型超市,進去買了草紙、黃紙以及配鬼藥的材料,都是一些廉價的東西,像澱粉、鹽、香油、酒糟就是配置鬼藥的主材料。再出來就看不到沈冰了。回到酒店,敲她房門,她在裡面大叫:“滾開,我在洗澡。”
汗,聽聲音你沒在浴室,在牀上洗澡啊?我嘆口氣回房,這得理解她的心情,今天這模樣,算是挺溫柔挺大方了,不然還像以前遠走明珠市,或是在東北那次,不辭而別最後命魂出體,那就麻煩了。不過還得防着點,摸了摸鼻子計上心頭。
衝着房門大聲說:“雅雪一會兒想跟你見個面,你要是小心眼不想見她,我就跟她說一聲。”
“呸,你才小心眼。不就是見面嗎,等我洗完澡就去見她,讓她等着!”沈冰在裡面發火了,對付她要用激將計,要是求她別走啊什麼的,她絕不會聽這套,說不定趁我不注意就開溜了。
回到客房內,將買的材料按量配到一隻水杯裡,用水攪勻。這些東西是普通不值錢的物品,治療鬼傷那是天方夜譚,但這些東西跟配合了符灰,便會生出神奇的效果。關鍵是在符灰上,哈哈!
然後將買回來的草紙裁成符紙,先畫了一道配藥符。因爲藥是讓鬼吃的,所以符要按照陰咒符來畫。這個也不能用打火機或是火柴來點燃,只能用咒語讓符自燃,將符灰撒入水杯內,再攪勻了,放在窗臺上,打開窗子讓它晾乾。等幹了之後研成粉末,那就是鬼藥了。
做完這些活兒,拉好窗簾,把老爸和雅雪叫出來,玄真跟着也出來了。
六年之後,終於見到了老爸的鬼魂,開心中帶着幾分傷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老人家現在顯得很憔悴,一張鬼臉瘦如刀削,眼窩深深塌陷下去,一對眼珠佈滿了血絲。我心頭一痛,眼淚忍不住就下來了。
“你哭什麼?”老爸一皺眉,顯得挺不高興。
我從小哭的時候,他總是這麼板着臉訓斥,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親切。我抹着眼淚道:“我迷眼了……”
“你從小就喜歡撒謊,迷眼了哽咽什麼?”
“伯父,他是高興的,連我都開心的忍不住要流淚。”雅雪幫我說話,淚早就流出來了。
老爸“嗯”了一聲,微笑着跟雅雪點點頭。他老人家對兒子很嚴厲,對外人也沒啥好臉色。雅雪救過他,看來就不一樣了,能讓他溫和對人,彷彿讓我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
玄真此刻插口道:“你父親傷的很重,只有你們習家獨門鬼藥才能治療,我無能爲力。”
我連忙跟他道謝一聲,指着窗臺上水杯說:“我已經配好了藥,等着晾乾就能服用了。”
老爸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又一沉臉說:“你怎麼不長腦子,裝在水杯裡啥時候才能晾乾?你不會盛在盤子裡嗎?”
別管我有多聰明,在老爸眼裡,那就是豬腦,從小被訓慣了的。並且還有一個很奇怪的情形,就是我在他跟前總是毛手毛腳,沒做過讓他十分滿意的事。這事我也納悶,或許心裡對他太過敬畏,導致做事慌張吧?
聽了這話,我趕緊把盛放水杯的杯盤騰空,將杯子裡的麪糊倒在上面,這樣就會加快晾乾速度,剛纔的確是我沒想那麼周到。
玄真這時笑道:“習老弟,你的兒子夠有腦子了,想我們活着的時候,都拿這夥人沒什麼辦法,小風一個人就將他們掃平,很了不起。”
我訕訕一笑:“怎麼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不是道長幫忙,還有幾個朋友相助,我也不可能有這麼大成就。”
老爸本來被玄真一說,顯得挺高興,有了笑臉。可是聽我說完,立刻一半臉訓道:“你什麼成就啊?要記住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要不是我們老一輩人把那些惡人元氣鬥傷,怎麼會輪到你露臉?”
這話差點沒把我噎死,哥們急忙低下頭跟個孫子似的點頭受教,心裡卻大不服氣,你們老一輩人都鬥了幾輩子了,沒見滅了多少惡人,倒是我擺平了一撥又一撥。老爸這是純屬看不慣我一切的心理,總是雞蛋裡挑骨頭,做的再好,在他眼裡都是狗屎一堆。不過哥們習慣了,老爸不這麼數落我,那他就不是我親爹。
玄真笑而不語,雅雪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偷偷擡頭跟她笑笑,然後問起老爸死後怎麼進的死亡谷,又是咋逃出來的。
老爸剛要開口,就聽沈冰在外面敲門敲的山響:“土包子開門,姐來了!”
老爸頓時一皺眉問:“這是哪來的野丫頭?”